第30章 她這不是病
?傍晚,陸尋一走進喬雯的別墅,便看到一群人。
林雪天爺孫二人、喬老祖孫三代外加吳三貴,喬雯攙扶著面色慘白的中年婦人坐在沙發上,俏臉上掛著擔憂。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滿頭華髮的老頭和一個相貌清秀的少年。
「陸宗師回來了!」
看見陸尋進門,林雪天沖他招呼一聲。
喬老幾人也同樣向陸尋問好。
陸尋只來得及回應一聲,那個滿頭白髮的老頭便怒氣沖沖地站了起來。
「就是你這個小娃娃?」鬼神醫一肚子火氣說道。
「你是誰?」陸尋問道。
突然之間有個老頭子向他衝來,陸尋卻不驚慌,面色平靜,淡淡開口。
「你甭管我是誰!」鬼神醫道,「聽說你自己說能把鳳娃子治好!今天老頭子就來看看,你到底是怎麼給人治好的!」
「哦。」陸尋並不氣惱,道,「那你看吧!」
鬼神醫簡直要被陸尋的態度氣死:「你今年才十七?十七歲就學人治病了嗎?我問你,醫書你看了幾本?別的不說,《黃帝內經》、《本草綱目》、《傷寒雜病論》都讀過嗎?」
他所說的幾本醫書在華夏赫赫有名,全是老祖宗留下的瑰寶,可以說幾乎每個學中醫的人都要熟讀,否則根本無法實踐,更別提行醫治病!
陸尋搖搖頭,道:「沒有。」
修真界並沒有這些醫書,用華夏的醫術給修真者治病也行不通,若要說煉丹,陸尋或許還能說得頭頭是道,但是行醫理論,他幾乎一竅不通。
「一本都沒讀過?」鬼神醫氣得已經不想和陸尋說話,轉而看向喬老道,「喬老鬼,你說的神醫就是這種貨色?」
「還有林雪天,是不是你說他能把鳳娃子治好的?」
「我看你們簡直就是老糊塗,一群什麼都不懂的老傢伙,以為自己練了幾天武就什麼都知道了?這種人也能給人治病!?」
「就他,給我當徒弟,我都嫌年紀大,老頭這不成器的徒弟還是從五歲就開始學醫,不敢說醫術多好,放在江城醫院做一個主任醫師都足夠,他能和我徒弟比?」
鬼神醫挨個將喬老和林雪天都噴了一遍,兩人臉色通紅,卻偏偏不敢還口。
要是鬼神醫不在當場,兩人還敢議論幾句,但鬼神醫當面,哪怕林雪天也不得不敗退。
無他,即便林雪天是一個黃級巔峰的武者,也並不懂多少醫術,哪怕他自己不會生病,可總有小輩會生病受傷,也會有求到鬼神醫頭上的一天!
鬼神醫發了一通火,徑直衝徒弟道:「阿兵,把你鳳姨帶回去,老頭子回去再想想辦法!」
少年阿兵來到婦人身邊,乖巧道:「鳳姨,你就聽我師父的話,跟我們回去吧,也不知道他們哪裡找來的人,比我還不如,還敢說給你治病!」
陸尋淡定的看著他們師徒二人,這兩人在喬家大鬧一場,連喬家人都不在乎,他自然不會多說,哪怕兩人是沖著他來的。
兩世為人,陸尋經歷過的事情太多,更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生氣,若是每個得罪他的人都要被處死,陸尋這一輩子估計也不能再修鍊了,只會滿手血腥!
婦人搖了搖頭,拒絕了阿兵的邀請。
陸尋也看向婦人,這婦人面色慘白,看上去虛弱至極,陸尋甚至不敢放出神識去打探,深怕一不小心驚擾到,便會讓她命殞當場。
喬雯的目光對上陸尋,忙道:「陸尋,你快來看看!」
「小子!」鬼神醫聞言,道,「你有幾分幾兩,自己可要分清楚!」
話里話外無非是讓陸尋別再裝模作樣,陸尋也不理他,自顧走到婦人身旁,沉聲道:「我給你把把脈。」
「喂,你夠了!」一旁的少年阿兵道,「我師父都給鳳姨診脈無數次,連我師父都治不好,你這個醫書都沒看過的人……」
陸尋淡淡瞥了阿兵一眼,少年頓時像被掐住脖子,剩下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竟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乖覺的閉嘴。
這一幕讓鬼神醫皺起眉頭,他沒想到陸尋竟然一個眼神就止住少年阿兵,平日里這個徒弟可謂天不怕地不怕,自己兒子是南江省大首長,徒弟也全然不怕!
婦人伸出手腕,陸尋平靜地搭了兩根手指上去,一時間連鬼神醫都不再發出聲音。
整個別墅大廳安靜的有些可怕。
約莫過了幾十個呼吸的功夫,陸尋收回手指。
「陸尋,怎麼樣,看出來什麼沒?」喬雯一臉緊張的問道。
陸尋也不賣關子,直截了當道:「她這不是病。」
「什麼?」
「你該不會是診斷錯了吧?」
他這話一出口,喬雯父女二人滿臉驚訝,都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鬼神醫更是鬍子都翹了起來,怒道:「滿口胡言,裝神弄鬼,不會診脈就別在這裡胡說,鳳娃子這病,我這兩年來診脈不下於百次,你竟然說不是病?」
喬老亦是皺眉道:「陸尋,你說的是真的?」
陸尋環視一周,淡然道:「你們聽過蠱嗎?」
喬家幾人一臉茫然,鬼神醫卻是不再發怒,反而目光沉沉聽著婦人的臉龐,眼神中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蠱蟲?!」
唯有林雪天一聲驚呼,滿臉的不可置信。
方才陸尋說出自己判斷的時候,他也沒有這麼失態。
「爺爺,什麼蠱蟲啊?」一旁的林鶴好奇問道。
林雪天聞言,扭頭看了自家孫子一眼,似乎是想到什麼恐怖的事情一般,向來處事不驚的臉上竟是露出一副驚悚至極的表情,看得眾人為之動容。
林鶴更是嚇了一跳,他從來沒有在爺爺臉上看到這麼一副表情!
沉默許久,林雪天才道:「說起來,我其實也只是遠遠見過一次。」
「當年我爺爺還活著的時候,在武界學藝,我年輕的時候有一次給他送衣物,爺爺的同門師弟來接我,結果在路過潯水林的時候,本來天色晴好,入林的時候天色突然暗了下來,然後那位師弟扭頭就跑!」
「那個時候我啥都不懂,就和他一起跑,我們兩個躲在一條大河下面,用一根蘆葦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