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 世界之外

鐵門外是一條亮著昏黃燈光的石頭走廊，走廊兩側的石壁上被刻有各種象形符號，整條走廊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

羅夏盯著走廊，微微眯起眼睛，在「獵人追蹤」下，周圍並沒有發現人形圓點。隨後，他進入到「潛行」狀態，走出鐵門。

石頭走廊並不太寬，並排只能通過三個成年男性，在兩側牆壁上寫滿各種象形符號，不過它們都已經殘破不堪，無法辨認清楚。

羅夏走在走廊上，不時觀察四周，這裡的一切都告訴他，這個地方絕對有些年頭，雖然不見得是瑪雅王朝留下的遺迹，但也應該有幾百年以上的歷史。

羅夏沿著走廊繼續前行，在轉過幾個拐角后，他看到一處向下的石梯。

走下石梯，羅夏來到地下二層。

這一層充滿難聞的臭味，簡直堪比「鯡魚罐頭」，讓人無法忍受。

羅夏皺起眉頭，只好盡量屏住呼吸，能少吸一點惡臭，就盡量少吸一點。

這時，在「獵人追蹤」下，附近出現兩個人形圓點。

羅夏看著這兩個人形圓點的位置，感覺這兩個人形圓點並非伊莎貝拉他們，不過，他還是決定去「問問」他們。

羅夏沿著走廊來到人形圓點的附近，他看到一間敞開門的石室，兩個人形圓點就在裡面。隨即，他走到石室門前。

石室內，兩個上身赤裸，穿著破爛短褲，如同野人的兩個男子坐在地上，他們身前一人捧著一個石碗，石碗內全是血水和生肉，其中有一塊像極了人類的耳朵。

羅夏看著這兩個正在大快朵頤的野人，眯起眼睛，從腰后拔出匕首，悄然無息地走進石室之內。

兩個野人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人進入石室，他們「呼嚕、呼嚕」地吃著碗里的血食，神情陶醉並且無比滿足。

羅夏走到其中一個野人身後，舉起匕首。

這個野人剛剛從石碗中撈出半截手指，放進嘴裡一陣吸允，併發出一陣「呵呵」怪笑。

突然，刀光一閃，在這剎那間，野人彷彿聽到空氣流進氣管以及鮮血噴出的聲音。

另一名野人被陡然噴出的鮮血濺了一臉，驚惶中他想要站起身。

但羅夏已經從「潛行」狀態脫離，他揮起拳頭，向野人胸口轟去。

砰的一聲！

野人發出一聲怪叫，身體向後飛去，狠狠撞到身後的石室牆壁上。

羅夏上前一步，一把掐住野人的脖子，將他貼著牆舉起。

野人驚恐地看著羅夏，發出一陣「嘶、嘶」聲音。

羅夏微微皺起眉頭，問道：

「聽得懂我說話嗎？」

「嘶、嘶、嘶……」

野人一邊大叫，一邊想要掰開掐住脖子的手掌，但羅夏的手就像鐵鉗一般將野人牢牢卡住。

羅夏現在明白，野人八成不會說話，也就是無法溝通，他搖了搖頭，舉起匕首刺向野人胸口。

野人看到匕首刺來，瘋狂地掙紮起來。

撲哧一聲！

匕首沒入野人胸口，他想要大叫但喉嚨被死死卡住，無法發不出一點聲音，在一陣顫抖之後，他無力地垂下頭，不在動彈。

羅夏將如同爛泥一樣的野人扔到地上，對另一個野人補上一刀，隨後，他轉身離開石室。

在這一層搜索之後，羅夏沒有發現其他人形圓點，在找到通往下層樓梯后，他來到地下三層。

這一層並不像上一層那樣惡臭無比，在一番搜索后，羅夏在一道木門前，發現裡面有一個人形圓點。

羅夏推開木門走進裡面，眼前出現一排排的貨架，顯然這裡是一個倉庫。

貨架擺放著各種個人用品，有帽子、衣服、駕照、手錶等等，看來這些物品應該都屬於在酒吧遇害的酒客，其中很多個人用品已經放了很久，上面布滿灰塵。

不僅如此，羅夏還在一處貨架行發現數百年前的物件，這些足以證明這裡的吸血怪物自數世紀前便開始捕食人類。

這時，在倉庫內的人形圓點從一排貨架後走出，是一名身高至少190以上的金髮男人，穿著一身皮衣、皮褲。

金髮男人吹著口哨，走到倉庫的角落，解開皮褲拉鏈，開始就地方便起來。

羅夏悄然無息地向他走去。

金髮男人全然不知，在打了一個哆嗦后，他深深吸了口氣。

這時，羅夏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靠！」

金髮男人發出一聲尖叫，猛地蹦了起來。

砰的一聲！

羅夏一把按住他的後背，將他推到牆上，他冷冷地說：

「很爽嗎？」

「上帝！」金髮男人大叫一聲，他的臉貼著牆歪著嘴說，「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張開嘴。」

羅夏命令道。

「是、是！」

金髮男人連忙張開嘴。

「張大點！」

羅夏皺起眉頭。

「我張大了！張大了！」

金髮男人一邊辯解，一邊盡量將嘴張大。

羅夏看著金髮男人的牙齒，發現並沒有類似毒牙的尖牙。

金髮男人趴在牆上，哆哆嗦嗦地說：

「你、你不是外面的怪物？」

「你呢？」

羅夏反問道。

「我也不是外面的怪物，我是人類，我是人類！」

金髮男人連忙說。

羅夏眯起眼睛，雖然不能完全相信金髮男人的話，但至少這個傢伙可以溝通。

「能、能放開我嗎？」

金髮男人小聲地問。

羅夏鬆開手，決定跟他「談談」。

金髮男人轉過身，第一時間將皮褲的拉鏈拉上，然後舉起雙手，緊張地說：

「我真的是人類！」

「你怎麼會在這裡？」

羅夏問。

金髮男人喘了口氣，說：

「我的名字是艾登·坦納，是一名教授，來自阿拉莫州立大學考古系，去年有個叫做岡薩雷斯的警察向我諮詢關於山姆國和墨西哥邊境發生的連環殺人事件，他離開的時候，我意識到……他在調查的東西……是史無前例的……所以我就決定開始調查，然後就來到了這裡。」

羅夏點頭問：

「那麼你是怎麼躲過他們活下來的？」

「都是運氣……」艾登聳了聳肩，苦笑說，「我被扔進絞肉機，僥倖沒死，然後就躲在這裡。」

「你在下面呆多久了？」

「一個月？」艾登皺了皺眉頭，「也可能是一年，你要知道時間就像一條絲帶……」

「你就在這裡躲著？」

羅夏也有點驚訝，沒想到艾登竟然在這裡躲了這麼久。

「是的，」艾登嘆了口氣，「外面都是吸血怪物，我不敢出去，幸好他們都把死人的物品扔到這裡，經常有酒啊和一些方便食品，所以我才能活下來。」

羅夏點點頭，問道：

「你還知道什麼？」

艾登想了想，說：

「你進來的時候有看到外面牆壁上的文字了嗎？」

「看到了。」

羅夏點點頭。

艾登說：

「這裡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只是古老的歷史，但我一直相信那些傳說是真實的，尤其是他們的力量。」

「什麼力量？」

「他們的血祭可以傳喚幻象蛇，讓他們得到更高水平的意識，以便可以看到實際不存在的東西。」

「實際不存在的東西是什麼？」

「怎麼說呢……」艾登皺起眉頭，緩緩地說，「就是人類直視便會瘋狂的東西……我的意思是過去、未來……我們人類無法看見的東西……來自這個世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