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相遇原有緣
蕭靈兒一路策馬馳騁,跑了約兩個時辰,來到了一個集鎮。
此鎮未經戰火,依然繁榮熙攘,鎮上人來人往,商販穿梭,街頭兒童嬉戲,百卉千葩。
蕭靈兒不知道,他這一天跑了上百里,已經離杭州不遠了。
走進鎮里,只見街道兩邊有茶樓、酒肆、當鋪、作坊。街道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傘的小商販。街上車馬粼粼,人流如織。和一天前經過的鎮子,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景象。蕭靈兒心想,這裡怎麼繁華,應該離杭州不遠了吧。
見街上的人都在看自己,有一些還指指點點著什麼,蕭靈兒低頭一看,是呀,這身打扮,和月雷駒走在一起太不好看了,月雷駒一身雪白,自己全身破爛不堪,難怪會這麼引人注目,讓人懷疑。
蕭靈兒環顧四周,看見前面有一家布莊,伸手摸了摸懷裡,牽著月雷駒走了過去。
莫約一盞茶工夫,從布莊里走出來一個白衣少年,只見他面若中秋之月,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白衣少年抬頭看了一下天,走到門口的白馬前,伸手取下韁繩,白馬嘶鳴了一聲。蕭靈兒笑了一下,拍了拍月雷駒的脖子:「怎麼?不認識我了嗎?」月雷駒眨巴著大眼,像是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長眉若柳,身如玉樹般的美男子是剛才那個小乞丐。
蕭靈兒道:「走,我們找一家客棧好好休息一晚,明天繼續趕路。」
鎮東頭的「歸元」客棧門口,小二看見一白衣少年和一白馬走過來,趕緊迎了上去:「客官英俊無匹,一看就是有身又品味的人,本店是鎮上最好的客棧,擁有最全的服務……」
蕭靈兒心想,什麼英俊無匹,不等他說完:「給我一間安靜一點的房間。」
「好勒,」小二從蕭靈兒手裡接過韁繩,拉了一下,月雷駒站在地上一動不動,小二再一拉還是不走。小二好生奇怪:「這馬認人么!」蕭靈兒笑了一下,拿過韁繩道:「我來吧。」叫小二帶路,把月雷駒牽到客棧後院。
歸元客棧分兩層,蕭靈兒房間在第二層最右面,環境還好。
吃過晚飯,已是傍晚,蕭靈兒本想去街上走走,轉念一想還是不去的好,留下月雷駒不放心,這馬很烈,萬一又踢了人可不好,於是就在房間里,練習起打坐。
此時他身體任督二脈已通,吸氣吐納也與平時不同,看他口鼻似乎沒有呼吸,其實全身毛孔都已經貫通,如此反覆了幾次,運行了幾個周天,只覺得全身暢舒無比。他不知道,現在自己內力又增加一下,聽力和視力又提高了許多,無意中打通的任督二脈,本來要花十幾年甚至更長時間才能達到的修為,蕭靈兒短短几天便融會貫通。
等睜開眼時,明月已經高掛,驚奇自己打坐居然這麼久?心想,也罷,這麼晚了就先上床休息,明日再做打算。
和衣躺在床上,蕭靈兒沒有睡意,大腦里浮現出和雙兒在一起的畫面,雙兒天真的笑容,嬌羞的樣子,蕭靈兒笑了一下,這丫頭蠻乖巧的。繼而眉頭又皺起來,我到什麼地方才能找到她呢?萬一找不到她怎麼辦,自己答應了她幫她找到爹爹,要是找不到豈不是食言了,從小父親就對自己說,要做一名君子,說話做事要言而有信,不能言無常信,行無常貞,惟利所在,無所不傾,若是則可謂小人矣,我可不想做小人。
想到家人,蕭靈兒又嘆了一口氣。
如此胡思亂想了一會,已是午夜,蕭靈兒心想這客棧有點偏了一點,不過倒也安靜,準備吹燈睡覺,剛起身,忽聽見外面有人說話,準確的說話的聲音是在房頂上。蕭靈兒覺得奇怪,一口把燈吹滅,這是老乞丐教他的,夜間有動靜第一時間不要讓自己暴露在明處。
蕭靈兒屏住呼吸,想聽聽對方說什麼。只聽見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沒有看錯,這小子一身白衣一匹白馬,很好辨認的,就住這客棧里。」蕭靈兒想,白衣?白馬?不會說的是自己吧,只聽另一個尖細的聲音道:「那就好,江南四煞吩咐我倆只要看見這小子,就第一時間告訴他們,只要事情辦妥,有重賞。」江南四煞?就是那四個樣子長得奇形怪狀的四個人。只聽低沉的聲音道:「江南四煞吃了這小子的幾次虧,這次邀請了幾大高手前來,務必在他到達杭州前攔住他。」尖細的聲音道:「我們要小心,不可大意,江南四煞說了,如果辦不好此事,大當家知道了必會大怒,我們可沒有好下場。」蕭靈兒前面聽懂了,後面卻沒有聽懂,什麼大當家。
突然,東北方響起一聲尖利的哨音,尖細的聲音道:「快走,這是信號,找到這小子了。」蕭靈兒心想,我不是就在這裡嗎?繼而又傻笑了一下,你是一個無名小卒,誰找你幹嘛!
聽見房頂兩人離去,蕭靈兒想,不對呀,白馬!白衣!誰會和我一樣打扮,或者我和誰一樣的打扮。不行,我要去看看這些人要幹什麼。
蕭靈兒打開房門,出了客棧。
鎮外一里路的地方,一個小樹林里,江南四煞和十幾個手拿刀劍的漢子,正圍著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人,看樣子年紀和蕭靈兒差不多。只聽王天盪冷笑一聲:「小子,追了你幾天,今天可算逮到你了,這次看你插翅難飛。」
只聽見白衣少年哈哈一笑,聲音清脆,甚是好聽,「你們這些中原武林敗類,從黃河以北一隻追到這裡,真是有心了,還有你們四大傻子,看在你們做了一點好事的份上,一次次饒你們不死,今日若在執迷不悟,可別怪我不客氣。」王天盪嘴裡」哼「了一聲不說話。
一個手拿九環刀的漢子道:「小子,你是要我們動手呢,還是自己乖乖束手就擒。」白衣少年冷哼一聲:「你是金刀門的吧,看在金幫主的份上,你走吧,我不想殺你。」漢子冷笑一聲:「小子,休要猖狂,今天大家都在,你是逃不出去了,乖乖跟我們走吧。「
白衣少年目光掃了面前的人一圈,朗聲道:」爾等賊子,勾結外賊,為了自已利益,殘害我大宋子民,真是中原武林的恥辱,如不殺了爾等,如何還我中原百姓安寧。「
就在白衣少年轉頭的一瞬間,躲在樹林中的蕭靈兒嚇了一跳,乖乖,此人正是月雷駒的主人,原來這些人找的是他,而不是自已。
此景眼看將要發生一場大戰,我還是先走為妙,轉身走了兩步又停下來,這白衣少年人年紀和自已相差不大,面對強敵如此淡定,他的白馬又幫了自已大忙,現在對方身處險境而自已卻要跑,這太不夠意思了。
這江南四煞一夥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年輕人一人難敵四拳,可能會吃虧,自已雖然不會武功,但是如果再來一次把人打飛身死的事,應該還可以嚇嚇他們。
想到這裡,蕭靈兒轉身蹲下來,看著林子里。
此時,林子里已經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