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陷害
?陽光穿梭於微隙的氣息、舒倘,漫長。
紫檀的香味,瀰漫在空氣里,把天地間一切空虛盈滿、卻因為一陣焦急的步伐而打擾了這寧靜的午後時光。
沐挽馨含著優雅的笑容,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唇微張,動作極顯優雅端莊。可惜沐挽婷是一個女人,對這副惺惺作態的動作沒有絲毫的興趣。
沐挽婷涼涼的開口:
「二妹來找我又是因為何事?」
沐挽馨高傲的督了她一眼后道:
「倒也沒什麼事,母親大人說,讓你為父親明天的賀辰典禮做下準備,大姐可別忘了才是。」
沐挽婷優雅的輕畷了口清水:
「二妹有心了,屆時我必會參與父親的生辰宴送上一份大禮。」
沐挽馨聞言,便帶著虛偽的笑容離開了,直至走出門口后,臉上的狡黠才敗露無疑……
自慶陽王朝的第一代先皇起,就流傳有每當皇室貴族過生辰時送禮的習俗。
凡是有點身份的,都要參加貴族的生辰宴;除非是身體抱恙方可避免。
雖說沐挽婷不是這個時空的人不用遵守這個時空的禮儀和習俗。但不巧的,因為嫡女這個身份;沐挽婷都不得不要遵守一次這個習俗了……
在《周禮玉藻》里曾說道:
古之君子必佩玉,凡帶,必有佩玉,唯喪否……
意思就是說在古代里,凡是有點身份的君子都會佩戴有玉佩,除非出喪,才可不戴。可想而知,這玉佩是多麼的重要了。
琢磨了許久后,沐挽婷才決定了生辰宴上送玉佩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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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中央的塌上,一個相貌清俊無雙的男子正坐在上方。
沐青歌此時已年過四旬,卻依然風度儒雅清俊不凡。可想而知,年少時是何等英俊倜儻。
沐青歌身邊的女人,皮膚白皙,環姿艷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態。
這個美麗少女,自然就是沐挽馨了。同樣都是沐青歌的女兒,待遇卻是天壤之別。讓沐挽婷的心裡不禁一涼。
沐挽馨甜美可人的聲音傳來:
「父親,這是馨兒為父親準備的賀辰生禮,馨兒在這裡祝父親壽比南山,歲歲有今朝啦。」
沐青歌聞言,神色慈祥,滿面笑容的接過了沐挽馨的禮物。
或許是沐挽婷雲霞裙上的光華太盛。抑或是那張過分精巧臉上的笑容太過耀目。那份絕色容光和富貴若等閑的氣度,竟懾得沐挽馨有些喘不過氣來。
相較之下,沐挽馨身上的穿戴,略微遜色一些……
沐挽馨生平第一次,對一個同齡少女生出了自愧不如的心情,還有一絲隱隱的嫉妒。
沐挽婷看著沐挽馨,唇角似笑非笑:「二妹怎麼一直在看著我?莫非我穿戴得有何不妥之處?」
洞悉瞭然的目光里,帶著一絲淡不可察的嘲弄。
沐挽馨有些被看穿心思的狼狽,擠出笑容道:「大姐誤會了。二妹自是曉得大姐的美艷的,只是沒料到大姐今日會這麼光彩奪目。」
此時的沐挽馨,心思尚淺,遮掩心緒的本事還差的遠。口中說著漂亮的場面話,表情卻已露出了幾分心虛。
沐挽婷扯了扯唇角:「別人若是這般誇我,我便厚顏領受了。二妹如此盛讚,委實令我汗顏。論相貌氣質,我哪裡比得上二妹你啊,母親也是這般想的吧!」
沐挽馨:「……」
沐挽馨就是再遲鈍,也能察覺到沐挽婷的敵意了,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婷兒!」蕭氏半是不悅半是警告地瞪了過來:「馨兒雖然是比你小了一歲,但以後你們兩也要像親姐妹一樣好好相處才是,明白嗎?」
親姐妹?
呵呵!
好一個親姐妹啊。沐挽婷神色冷淡地應了回去:「我娘只生了我一個,何來的親姐妹。」
蕭氏:「……」
蕭氏萬萬沒料到沐挽婷竟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出言不遜,剎那間。氣的臉都白了:
「放肆!往常里你娘是怎麼教導你的?你怎麼敢如此失禮?給我立刻向你二妹道歉。」
蕭氏怒火高漲,沐挽婷卻慢條斯理神色從容:
「我說的都是實話,二夫人為何這般惱怒。我只說我沒有親姐妹,又不是要苛待挽馨妹妹。二夫人這般生氣做什麼。」
蕭氏被噎了一下,心中愈發惱火。
沐挽馨既難堪又尷尬。
沐挽馨看向沐青歌,眼中流露出哀求。
一向疼愛她的沐青歌,此時對沐挽馨的懇求盡收眼底,對沐挽婷威嚴的呵斥道:
「挽馨又沒做錯什麼,你二娘也是好心勸你罷了。你何故要讓大家這麼難堪?今日是為父的生辰禮,非要搞得雞犬不安才好是嗎?」
沐挽婷就知道,這個便宜爹一定都是向著跟蕭氏一方的。
蕭氏和她的女兒長的都是一個狐媚樣。難怪沐青歌會被蕭氏迷的死去活來的了。
沐挽婷淡淡一笑:「父親大人說笑了。挽婷本就是來給父親送禮的,方才就當是個笑話吧。」言落,沐挽婷適時的將自己精心包裹的玉盒遞了上去。
蕭氏:「……」
沐挽婷短短几句話,讓氣氛陡然冷了下來。
蕭氏看著神情尷尬的沐挽馨,又是心疼又是憤怒。
不過,此時此刻不宜再多說什麼,否則,她和沐挽馨只會更難堪。
蕭氏當機立斷,很快的便扯開話題:「前些日子就聽說婷兒準備了一塊稀罕質地的玉佩作為生辰禮,二娘能看看嗎?」
沐挽婷在心裡猜想道,這蕭氏估計又在打什麼主意要陷害自己了。
索性她聳了聳肩道:「禮盒已經遞給父親了,二夫人想要看的話可以問父親要。」
沐挽婷想,反正有這麼多人在這裡看著,料這蕭氏有在大的能耐也不能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下毒吧。
可,沐挽婷還是失算了。她千防萬防,日防夜也防。卻還是敵不過蕭氏的陰險。
沒想到蕭氏居然把毒藏在了禮盒上,這才使沐青歌身中劇毒。
她,終究是輸了。
只見玉盒在轉換給沐青歌的那一刻,一抹俊秀的身影驟然倒地。
蕭氏的嘴角微鉤,隨而取代的,是慌張的神色。
「青歌,你沒事吧?青歌……沐挽婷,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下毒謀害你的親生父親。虧得你父親還對你這麼好,供你錦衣玉食,你真是生了一副好心腸啊!我們沐家怎麼出了你這樣的白眼狼!」
沐挽婷心裡一冷:錦衣玉食是不假。可讓她吃不飽,幾次讓她中毒的人又是誰?
是蕭氏母女!她從未想過要跟蕭氏母女爭什麼。為什麼蕭氏母女就是不能放過自己?為什麼要讓她穿越到這裡來呢?
沐挽婷略略挑眉,似笑非笑地應了回去:「不知挽婷做錯了什麼,二夫人為何這般怒氣沖沖地要興師問罪?莫非二夫人覺得這毒是我下的不成?」
蕭氏咬牙怒目:「死到臨頭還嘴硬!明明是你遞上的錦盒給的青歌,挽馨也見到了,你覺得大家還會冤枉你不成?」
在這樣一個偌大的一個沐府內,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是避免不了的了。
如果她還想再進一步,在這沐府中鞏固勢力,她就必須要為她的女兒沐挽馨剷除掉她道路上的所有人。就算是府里的姐妹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