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中考

?溫書假里，白起三人每天早起鍛煉身體素質，白天幫薛父賣時令水果或蔬菜，到了晚上複習功課。

如此反覆，時間在充實忙碌的生活中不聲不響地過去。

六月二十五日，中考來臨。

和過去中考不同的是，過去是考三天，但現在是一天就結束。上午進行綜合筆試，下午就進行身體測試。

一上午夏雨綿綿，校園內的紫色丁香嬌頭欲滴。

鈴聲響起之後，考生們蜂擁而出，要麼獨行，要麼尋找著自己的夥伴，討論著剛剛的考試內容。

「誒，周玫，質能屬性元素有幾個，分別是哪幾個，這道題你做出來了嗎？」一個齊勃短髮恰襯鵝蛋形臉的白膚女孩，挽著她右手邊的靜雅女孩甜甜地問道。

「這個題很簡單，六個，分別是風、雷、水、火、土和光。」一個蓬鬆微卷斜劉海的瘦高男生聲音突然插了進來，醇厚的嗓音中還帶著些許稚嫩的清越。

當這個男生的聲音插進來時有這麼一個現象，凡是來自西城區的考生立馬讓出了空間，或帶著敬畏的目光，或是恐懼閃躲，恨避之不及，作鳥獸散。

因為這個打岔白膚女孩話的男生是西城中學赫赫有名的校園風雲人物，也是西城區地下黑勢力跺一跺腳就要顫抖的大人物，黎藺。

不過挽著手的這兩個女孩和那些散開的人不同，她們倆並不畏懼黎藺。

初中三年的長期相處，兩女和黎藺有過矛盾和誤解，也鬧過不愉快，但是從沒有放棄過溝通，因為溝通是理解的橋樑，於是漸漸地，三人成了交心的好友，不拘一格的相處。

「喂，我又沒有問你，多什麼嘴啊你！」白蓮有些不滿，埋怨黎藺。因為對方的答案與她的有所出入，心裡不安起來，帶著些煩躁。

「不信你問周玫。」黎藺也不在意白蓮不滿的態度，已經習慣了她直白的表達情感的方式，很隨意地說道。

白蓮立即看向周玫，換成一副和顏悅色的表情，不似看著黎藺時帶著不滿煩躁的樣子，用希冀的目光徵詢答案，大眼亮汪汪的，靈動清明。

周玫有些為難起來，因為答案和黎藺說的一樣，但如果善意的說謊吧，等白蓮回去查后還是會知道，索性實話實說，於是微微頷首，輕聲道：「嗯，和黎藺說的一樣。」

話音剛落，如同死亡的宣判書，讓白蓮如遭晴空霹靂，備受打擊。儘管黎藺說時她就已經有種不好的預感，心裡立馬失落落的，空了一片。

兩個學霸都是同樣的答案，那就證明果然是自己想多了。真是後悔不已，自己當時怎麼就偏偏手殘多加了一個暗屬性呢？！

更後悔的是，考後立馬對答案。明知這是在找虐，卻還是樂此不疲的進行到底，哪怕被傷得體無完膚。

但沒辦法，這已經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學生們留下來的習慣，變成了現在的傳統。

懊悔與痛，來得如此猛烈！

白蓮臉上考完后如釋重負的笑意褪去，變成了苦瓜臉，靈動清明的眸子里也失去了光彩，明顯的悲！

「白蓮，想開點。只是這一道題錯了，影響不大，沒關係的。」周玫從旁安慰道。

「嗯。」白蓮雖然應允著，可是小嘴還是癟著，有些不開心。

「不愧是老大，這麼難的多屬性問題都能夠做出來……咦，卧靠！」隨後跟上來的黎三阿諛奉承的話還沒說完，眼賊亮的發現不遠處顯眼的藍眸少年，想起了上次的出師不利，便向黎藺指著藍眸少年說道：「老大，那個人就是白起。」

黎藺順著黎三所指的方向望去，發現不遠處的白起正打著傘低頭踢踏著節拍好像是在等人，喃喃道：「就是這個傢伙嗎？看上去也就一般……」

話未說完，黎藺如同黎三第一次見白起一樣。在白起突然抬起頭來的瞬間，便被那雙藍眸所吸引。

黃種人身上出現藍眸本就是新奇罕見的，而且還是稀有少見層次分明的藍色瞳孔，怎能不讓人驚艷？！

「哇，那個人的眼睛好美啊！」白蓮也順著黎三所指的方向看去，只一瞬間就沉迷其中，難以自拔，剛才的不快也被拋諸腦後。

有人說只是一眼，就會被某個身影烙印心頭，所以有了一見鍾情。至少目前來看，這句話絕對是真實存在的。

一向自視甚高的周玫不得不承認，那真是一個俊美少年。在她看來，那雙藍眸已經可以遮掩掉一切瑕疵，更何況是長在一個五官端正個子高大的少年身上。

在白起抬起頭后，周圍的焦點不再是考試內容，都被他的藍色雙眸所吸引。一群人情不自禁駐足，欣賞。更有膽大點的女生直接上前去打招呼，而白起出於禮貌露出禮節性的微笑。

當然，天知道他的心裡此刻是否暗爽不已。

「哇，他對我笑了誒！」有女生痴迷的興奮道。

「明明是對我笑，好不好！」身旁的同伴爭風道。

剛剛走出考場心情愉悅的薛雨涵看著被眾女生圍觀的白起，心頭突然有些不舒服。走上前去，對著白起的背就是用力一巴掌。

啪！

白起一驚，作為打架王，眼觀六路的本事還是有的。但也正因為如此，知道來人是薛雨涵，所以沒有防備。沒有想到會被這麼突然一下的驚濤拍岸，看著薛雨涵有些納悶道：「雨涵，你這是幹嘛？」

「哦，剛剛發現你背上有隻蒼蠅，順手幫你滅了。」薛雨涵滿不在乎的模樣，就像是幫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忙。也因此，讓她之前莫名煩躁的心情好上了不少。

但白起對於薛雨涵的這個回答顯然是不相信的。

因為蒼蠅早在小冰河期到來的時候，就已經絕跡於溫帶。它們對於溫度很敏感，低於12℃就不能交配，所以幾十年前就滅絕了。現在要有，也只可能待在熱帶。

看著白起質疑的眼神，薛雨涵只是眨著眼，看上去就好像在說「我只是幫了你一個小忙而已，你至於這樣嗎？」

這可真是讓白起有些哭笑不得。

「哎呀，原來人家已經有女朋友了，好可惜啊！」之前還在興興的女孩看著交談著的白起和薛雨涵，舉止親密得就像情侶，不禁失落。

那尚未完全綻放的懵懂情竇，已經被眼前的情景扼殺在搖籃里，傷心失落的情緒油然而生。

幸好，只是淺嘗輒止。

時間，終歸是良效的愈情葯。

「哥，涵姐，回去吧。」諸葛小強也已經出考場。

「嗯（好）。」

看著白起離去，周玫的視線也隨著漸行漸遠的背影遠去。芊芊素指轉著雨傘的手把，他的名字也還在嘴裡打轉，從柔軟的小舌平滑而過，貝齒相合，朱唇微啟，魔怔般輕輕的念著：「白。。起。」

隨即，雨傘下的可人難得地露出一抹弧度，似酒，香醉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