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校園 第二十五章 驚變

第一卷 校園 第二十五章 驚變

?等她們清點完校服,已是四十分鐘后,如果不是張雯婷看了看手錶告訴葉禹堯的話,她都不知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

剩下的工作就很輕鬆了,她們只需再清點下貨架上的東西就行,貨架雖然有六個,但是是和倉庫里的不一樣的小貨架,上面的東西也並不多,葉禹堯覺得,最多二十分鐘他們就能收工。

貨架上的東西多半是些小物品,或是空紙箱,畢竟這裡主要還是放校服的地方。不過葉禹堯還是找到了一樣非常有用的的東西。

那是一把釘槍,就放在最後靠牆的貨架前的一個紙箱里,這是電驅動的,在手柄的下方連著一根一米多的電線插頭,而且在紙箱里還有一個裝著不少釘子的盒子。

葉禹堯沒想到這種東西會放在這裡,剛發現的時候心裡不由得激動了下,有點像玩遊戲時在密室里發現了稀有裝備。

她將釘槍從紙箱中掏出試了試手感,比想象中的要沉,大概是裡面有不少金屬零件的緣故。她又舉起來試著瞄準了下,上面沒有瞄準裝置,瞄準起來很困難,想要用這個遠距離爆喪屍的頭是不可能了,只能貼著臉打才行,而且前提是附近要有有電的插座。

葉禹堯在心裡嘆了口氣,看上去似乎得到了不錯的武器,但限制的因素太多了,交給劉少卿可能會派上用場,比如給窗戶加固什麼的。

"呃,雨瑤,你是從哪找到這個的?"剛查看完貨架走過來的張雯婷,看到葉禹堯正蹲在地上拿著釘槍比來比去,微微愣了一下。

"就在這。"葉禹堯指了下身旁的紙箱,隨後把釘槍扔了進去,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上的灰,"感覺挺有用的,但可惜不能用它來對付喪屍。"

"對付……喪屍?"沒有想到她居然考慮的是這個,張雯婷有些訝異地看著她。

"嗯,如果有遠程武器的話,對付它們也會輕鬆些,而且可以防止被濺出來的血感染。"葉禹堯沒注意到張雯婷眼神的變化,只是繼續向她解釋著。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張雯婷注視著葉雨瑤那精緻的臉龐,令她難以置信的是,葉雨瑤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竟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是在說衣服該怎麼搭配這種平常的事。

"呃,之前幹掉它們的時候發現的,用刀子來捅它們的頭有些困難,它們的力氣還挺大的,不小心的話就會被咬到。"想到這裡,葉禹堯有些心有餘悸,當時可能沒有注意到,但現在想起來倒是有些后怕。

張雯婷感到一陣暈眩,她不敢相信,殺喪屍這種事,是一個比自己小,而且看上去還那麼嬌弱的女生做得出來的嗎?別說是殺喪屍,光是看到它們的長相,張雯婷就被嚇得不輕,更別提要用刀子插進它們的腦袋裡。

她一直以為,之前葉雨瑤身上的血跡是陳濤幹掉喪屍時濺上的,但現在看來,那些都是葉雨瑤自己弄上去的。

那麼多的血……她到底幹掉了多少?

不知為什麼,張雯婷的心裡……有些開始害怕了。如果是男生還好,他們做這種事很正常,可若是一個像葉雨瑤這樣的女生,這太不正常了,太不正8常了。

"怎……怎麼了?"注意到張雯婷表情的變化,以為是她身體不舒服,葉禹堯連忙問道,身體不禁靠近了點。

看到葉禹堯靠了過來,張雯婷下意識地後退了些,這個動作讓葉禹堯一愣。

直到這時,張雯婷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心頭像是被鐵鎚狠狠地敲了一下。

"那個,我……"

"對不起,說了這些。"令張雯婷意外的是,葉雨瑤先向她道歉了。

真是大意啊我!

葉禹堯在心裡罵著自己,她不應該向她講關於怎麼殺喪屍這種事,這樣只會引起對方的不快。只怪自己一時大意,居然忘了這點。

"呃……沒……沒關係……"雖然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好像並沒有傷害到她,張雯婷算是鬆了口氣。

該死,她不是說過自己是……女漢子嗎?所以接受能力比你強很正常吧?你應該敬重而不是討厭才對啊!

以後……以後可不能這樣了……

她想起剛才自己的舉措,在心裡告誡著自己。

張雯婷在回答自己后,一直沉默著,這讓葉禹堯有些尷尬。她躊躇了一會兒,在看到張雯婷手上的小冊子時,便問道:

"學姐,你已經點完了嗎?"

"啊……雨瑤你呢?"回過神來的張雯婷,為了不讓葉禹堯懷疑什麼,盡量控制著自己的語氣說道。

"我也差不多了,寫個釘槍就行,我也就找到了這個。"葉禹堯環顧四周堅持了下,這麼回答了她。

"嗯,"張雯婷"刷刷"地在本子上寫好后,"啪"地一聲合上了本子,"OK,我們回去向主席彙報吧。"

看到張雯婷表情語氣和往常一樣,並沒有心存芥蒂,葉禹堯多少安心了一些。她點了點頭,兩人便離開了這裡。

"咳咳咳!"

一走出儲藏室,葉禹堯就聽到了一陣激烈的咳嗽聲,她一愣,這聲音和她在夢中聽到的一模一樣。她連忙朝聲源處看去,那是離她不遠的地方,鄧德強正捂著嘴巴咳嗽著,他身旁的李靈關心地詢問他的情況。光線從窗帘的縫隙中打了進來,照射在兩人頭頂正撒落的灰塵上,形成了丁達爾現象;在鄧德強的腳下灑著一些雜物,點點纖塵自空中落在那些雜物之上,讓人想起了冬天的雪。葉禹堯猜,鄧德強看樣子是在翻東西到時候被飄起的灰塵嗆到了。

見鬼……我這麼神經質幹嘛?

背後傳來了張雯婷疑惑的聲音,葉禹堯連忙抽回了思路,跟上了她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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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不知不覺中,黑夜降臨了。

葉禹堯拉開一點窗帘,外面路燈的光芒馬上打在了她的臉上,讓她習慣了昏暗環境的瞳孔有些刺痛。

蒼白的燈光下,幾頭衣衫襤褸的喪屍正在空地上遊盪著,它們垂著頭,拖著僵硬的身體,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即使關著窗戶,葉禹堯也能聽到從那裡傳來的一陣陣嚎叫,可那聲音又很小,讓她懷疑是不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她拉上了窗帘,暗暗嘆了口氣。

情況還是沒有好轉。

從上午到中午,再到晚上,外面沒有一點動靜,沒有車的聲音,沒有直升機的聲音,更沒有槍聲,甚至連人的慘叫聲都沒有了。在昨晚的時候,這些聲音多少還是能聽到一些,可是到了今天,他們什麼都聽不到了。

昨晚發生了什麼,是這些躲在封閉的環境里的人們所不知道的。

對於外面的情況,人們都有過猜測,但卻沒有人表達出來。情況已經夠糟糕的了,沒有人想去討論這些,這種環境下人們似乎失去了聊天的興趣,整個下午幾乎都是在沉默中度過的。

學校里的喪屍也只是在校內遊盪,沒有試圖衝出校門。也許附近已經沒有能吸引它們的東西了。

想到這裡,葉禹堯又忍不住拉開窗帘,朝那片燈下的空地望去,似乎這一次外面會有改善。之前那幾頭喪屍已經不見了蹤影,也許是遊盪到了別的地方,但沒過多久,又有一頭走了過來,她不禁開始想是什麼吸引了這頭喪屍,是被路燈的燈光吸引來了,還是僅僅因為湊巧。

但在下一刻,她愣住了,抓著窗帘的手一僵。

那頭喪屍竟抬起了頭,灰白的眼瞳緊緊地盯著她看。

那是一張熟悉的臉,雖然不認識她,但因為她那出眾的長相,讓總是在走廊間見到她的葉禹堯算是記住了她的臉。可現在她的模樣,卻比任何時候都令葉禹堯感到熟悉。葉禹堯在失去意識前,看到的就是她的這副模樣。

她的左臉頰被撕開,露出了裡面深褐色的肌肉組織,甚至還能看到牙齦和牙齒,葉禹堯記得,那時就是有一頭喪屍正撕咬著她的臉頰,當時她的表情猙獰無比,現在卻顯得很是平靜。她的身體也變得殘缺不全,衣服破破爛爛的,濺滿了血,不知道是她自己的還是別人的。她站在那裡,卻看起來搖搖欲墜,畢竟她的大腿上被咬下了一大塊肉,爛開的皮和肉芽在風中搖曳著。

葉禹堯以為她已經死了,卻沒想到她居然變成了喪屍,並且此時正盯著自己看。

她?是她?!為什麼……為什麼會看向這裡?是發現我了嗎?它們不是只會被聲音和光亮吸引到嗎?不可能看到我的,不可能的……

那是因為什麼?是她的怨念?是因為我沒有救她?不……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而且那不是我的錯……我是真的沒辦法……

還是說……這是我的幻覺?

葉禹堯想要閉上眼睛,但她注視的目光讓葉禹堯無法動彈,甚至連眨下眼都做不到。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十幾分鐘,也許只是一瞬,她又慢慢地垂下了頭,拖著蹣跚的步伐離開了。

葉禹堯趕忙拉上了窗帘,重重地舒了口氣,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額頭上滿是汗珠,後背也被汗水打濕了,這種感覺就和在教學樓躲避屍群時一模一樣。

只是……碰巧嗎?葉禹堯在心中這麼問著自己,她甚至覺得其實在那裡什麼都沒有,一切都是她的幻覺。

"嗨,原來你在這裡啊?"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個男生欣喜的聲音,葉禹堯略帶疲意地轉過頭看去。雖然環境略顯昏暗,但還是能分辨出來的人是張力,正笑盈盈地看著她。

"呃,有事嗎?"她問道,她還沒有從剛才的驚恐中走出來,聲音有些顫抖,但張力沒有注意到。

"到你了。"張力晃了晃手中的耳機,臉上還是帶著友好的笑容,這種表情出現在他那張玩世不恭到臉上,多少讓人感到有些不舒服。

"這樣啊……"

雖然說聽廣播很無聊,但葉禹堯自己需要做一些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以說這份"工作"來的剛好。她伸出手準備接過去,卻沒想到張力突然握住了自己的手,而他此時臉上到笑意更濃來:

"一個人聽這種枯燥的內容很無聊吧?要不然咱倆一起聽,還能聊聊天什麼的。"

"呃?"葉禹堯的腦海里還殘留著那個隔壁班花的影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怎麼樣?"說罷,張力的身體又貼近了些,而且葉禹堯還能感覺到,自己的手還被他揉弄了幾下。

我……

葉禹堯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電打了一下,隨後雞皮疙瘩像雨後春筍般起了一身。

我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葉禹堯在心中嚎叫著,彷彿她的腦海里也長滿了雞皮疙瘩。

媽的!這貨在做什麼?揉你妹的手啊我操!我他媽不是基佬!

雖然很不承認,但如果沒猜錯的話,張力好像是在……調戲她,這簡直就和在走廊里看到他調戲他們班女生的情形一樣,不過此時的對象卻換成了她自己。

她連忙抽出了自己的手,和張力錯開了點距離,但張力的體溫和被揉弄的感覺似乎還殘留在自己的手上。她的眼角不禁抽搐了幾下。一想到張力手上粗糙又有些溫熱的觸感,她就有種想死的衝動。

"不,不用了。"令葉禹堯蛋疼的是,自己說話居然有些結巴,這算什麼情況啊!

估計只是因為自己被噁心到了吧,她心想著。

"誒,別這麼快拒絕嘛。"葉禹堯的這種表現反而更加激起了張力的興趣,他又湊了上來,邊嗅著葉禹堯身上的體香邊繼續說著:

"那可是一個小時啊,你之前也嘗試過了吧?如果有人陪不好嗎,其他人我還不想陪呢,而且不是俗話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嘛。"

媽的,我寧願一個人也不想被一個男的陪,而且沒感覺到我雞皮疙瘩都起一身了嗎!

葉禹堯在心裡暗罵著,之前她對於張力印象還好,雖然看上去乖張了點,但應該是個好人。可現在卻來對自己做這種事,讓葉禹堯感到蛋疼的同時又有些疑惑。

不過想一想就明白了,在一個封閉的環境里,待在裡面的人幾乎無所事事,如果在這群人有一個長得好看的女生,像張力這樣的人會做什麼?這麼想想好像很正常,但問題是,這個女生就是葉禹堯她自己,而她的內心又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男性啊!

在以前的時候,葉禹堯可沒想過自己會被同性調戲,是個正常人都會這樣,可如今竟發生在自己身上,她卻不知所措了。叫罵著把張力推開,或是冷冷地走開,又或是禮貌地勸他住手,不管怎麼樣都像是女生的所作所為,這讓她個大男人怎麼做得出來!對張力坦白她是男的?誰會信啊!而且估計會被當作精神病。說到底,都是這個身體的錯。

葉禹堯在心裡想著對策,卻怎麼也想不出來。看著她焦急的樣子,張力以為是在害羞,他笑得更歡了,右手慢慢地摸上了葉雨瑤的腰肢。

"你在做什麼?"一個略帶驚訝和慍怒的聲音在張力的背後響起,張力的手一僵,接著微微側目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後的陳濤。而看到陳濤的葉禹堯,感到更加蛋疼了,自己被調戲就算了,還被算是認識的人看到?這也太倒霉了吧!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她倒是鬆口了氣,心裡有些獲救的欣喜。

"只是幫同學解解悶而已,怎麼,這你都要管?"因為自己正在做的事情被打攪了,張力顯得有些不快。

"恐怕不只是這樣吧?而且……"陳濤看向了張力手中的手機和耳機,"李靈接下來是我,為什麼你不是找我而是找她呢?"

張力一時語塞,也許是自己的意圖被別人說出來很令他惱火,葉禹堯看到他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但那只是一瞬,隨後他轉過身,笑著聳了聳肩:

"看來是我記錯了。"

接著他走到了陳濤的面前,將手機塞到了他手裡:

"那就交給你啦。"

說完,他拍了拍陳濤的肩,但在最後一下的時候,狠狠地抓了一下陳濤肩上的肉。

"嘶……"陳濤吃痛地吸了口冷氣,等在看向張力的時候,他已經走開了。

陳濤默默地看了他的背影一會兒,才將手機收好,來到了葉禹堯的面前:

"他……沒對你做什麼吧?"

"嗯。"葉禹堯忍不住地搓了搓手,像是要把那感覺搓掉似的。她倒是有些好奇陳濤和張力之間發生了什麼,他們剛才對話時的語氣,可不像是出生入死過的同伴的感覺,由於那昏暗的光線,她也沒看清楚兩人的動作。

"那個……"陳濤突然變得不好意思起來,他撓了撓臉繼續說著:"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一面啊,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強氣的女生,遇到這種事不會那麼害怕……"

"……"

陳濤的話像鞭子一樣,一下一下地抽打著葉禹堯那傷痕纍纍的羞恥心,原本想要道謝的話也咽了回去。她黑著臉,一言不發地叢陳濤身邊走過,看到這一幕的陳濤連忙解釋著:

"我不是說你不強氣!只是在這種方面像普通的女生一樣,呃,也不是說你就是個普通的女生……那個……其實就是……"

葉禹堯更加加快了自己的腳步,沒一會兒便消失在陳濤的視野里。

見鬼……我又說錯話了……

陳濤"啪"地一聲拍向自己的腦門,心中懊惱地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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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后,陳濤送來了手機和耳機,這時也已到了入睡的時間。

轉交的過程中沒有任何話語,雖然一天下來,人們也沒有過多的交談,但此時陳濤還覺得很是尷尬。葉禹堯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她本來就是個習慣沉默的人。

人們開始蓋滅酒精燈,陸陸續續地準備入睡。葉禹堯躺在自己的床位上,即使墊著一層褥子,還是能感覺到地面的堅硬與冰涼。只有再過一個月,才會讓人想要鋪涼席打地鋪。

還能奢求什麼呢。葉禹堯這麼告訴自己。

摸了摸耳機,並沒有想象中的油膩感,按理說經過來一天的"傳聽",再加上人們都沒有洗過澡,多少會沾上點什麼。也許是每個人都留意地清洗過,又也許陳濤的功勞。

將耳機塞進耳朵里,裡面還是那機械的、一成不變的內容:

"……盡量地呆在家中,關好門窗,儘可能的堵住房門,囤好物資,等待政府和軍隊的救援。如果您的身邊的人被咬傷,或者出現了發燒、咳嗽癥狀,請務必將其隔離……"

聽著這段內容,葉禹堯蓋上了被子,睜著黑亮的大眼睛,看著黑暗中的天花板。

她本就是個難以入眠的人,以前的時候,她總要亂想一會兒,才能睡得著,這總是要半個到一個小時,現在恐怕更久了。在這段時間裡她剛好可以聽完廣播,可現在卻不知道該想什麼,想遊戲,想電視劇的劇情,但沒有那個心情;想關於這場疾病,關於自己的父母,關於自己的身體,關於以後該怎麼辦這些事,可又害怕去想這些。遠離它們還好,如果一旦接觸,自己恐怕離崩潰不遠了。她無法像張雯婷那樣心存希望,或者說是妄想,現實每分每秒都在刺痛著她。

她不禁覺得,也許人沒有意識會更好,就像動物一樣,不需要去想那麼多,只要讓自己活下來就行了,尤其是在身處痛苦的時候。

可即使是動物,也會感到痛苦。她又這麼想。

那就當是睡著吧,睡著的話,沒有感覺,沒有意識,這樣,就算是痛苦也感受不到了吧?

不過,這和死又有什麼區別呢?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該死,我怎麼能想到這個?……想想開心的事,應該會有的……比如……

她想到了林寒,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甚至想到了徐曉祈,他們都在避難所里,等自己過去,而沒過多久,她就會坐著直升機,去到他們的身邊,這場疾病、這場災難,也很快就會結束。

想到這,她不禁笑了起來,為了不吵到別人而忍住讓她很是痛苦。她並不是因為高興而笑起來的,而是覺得這想法實在是太天真,太可笑了。

"你是個強氣的女孩子。"

猛地,這句話在她的腦海里炸起,讓她的大腦嗡嗡作響,隨之而來的,還有燭光下陳濤那朦朧的臉龐。她的笑聲,也在此時驟停。

媽的……

她暗罵了聲,像是要把那聲音壓下去似的,猛地提高了廣播的音量。

漸漸地,似乎永無盡頭的黑夜中,只剩下那空洞的廣播,和令人厭煩的燥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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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之中,葉禹堯被漸漸嘈雜的人聲吵醒了。她慢慢睜開眼睛,雖然有些模糊,但可以看出眼前是已被照亮的天花板,因為陽光被窗帘遮擋住的緣故,而被染成了和窗帘一樣的淡藍色。周圍的哈欠聲,拖沓的腳步聲,還有一些碎語,讓她誤以為還在自己的宿舍。

"如果您的身邊的人被咬傷,或者出現了發燒、咳嗽癥狀,請務必將其隔離……"

啊……見鬼……

她摘下了耳機,裡面還響著廣播的聲音,看來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聽了一夜,再看了看手機屏幕,已經是七點半,電量也只剩下百分之三十了。

"嗯……"

她坐起身,哼了一聲,揉了揉鼻樑,大腦有些脹痛,不知道是不是聽了一夜廣播的緣故。

怪不得做夢的時候一直有那聲音。她笑了一下,這麼想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如其來的,倉庫里爆出了一聲尖細的驚叫,這叫聲就像一盆冰涼的冷水,猛地澆在了她的頭上,把她一下子澆醒了。

那是……

她心裡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想,緊接著,她想起了她用來剪頭髮的剪刀,她立馬找到抓起了它,連忙起身朝聲源處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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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凋零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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