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來而不往非禮也
幽藍的海面波瀾不驚，站在海面上一眼望不到盡頭，遠處連綿起伏的青青山峰頂部被白霧隱藏。
忘川躺在勺子上吃完最後一條小魚乾也沒見白月出來，降低自己與海平面的高度。
「這傢伙就滅個火而已，怎麼還不出來，難不成被海底魚怪吃了？」忘川幾乎是貼在海面飛行，眼睛看著水下左右不停尋找。
「嘩！」
在水底閉氣等忘川上門的白月突然跳出水面把忘川拉入水中，忘川猝不及防嗆了兩口海水，很快就跳出海面，濕漉漉的坐在勺子之上。
「哈哈哈」白月浮出水面在水中不停拍打起水波浪打向忘川大笑。
忘川瞪著水中的白月說道：「你皮子癢了是不？」
「誰叫你剛才自個兒吃魚乾都不給我吃，你還把我看了個精光，我可是很記仇的！」白月浮在水中一臉得意的看著臉色發黑的忘川大笑。
忘川看著在海水之中泡了足足有半個時辰的白月身上已經皺皺巴巴的皮膚問道：「你打算這樣待在水裡一輩子？」
「這有什麼不好，忘川姐，有道是禮尚往來，你要小心了喲！」白月玩笑著捲起一個兩米高浪向忘川打去。
忘川飛身躲開，飄在海面上，手中拿著鐵勺，勾唇微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接住嘍！」
忘川手中的鐵勺變大，像打地鼠一樣朝白月敲去，白月一骨碌鑽入水下，忘川眼疾手快大勺一舀白月連同海水都到勺子裡面了！
「忘川姐，你使炸！你這是耍賴，我都還沒躲好，不行不行不能作數，我們重新再來」白月已經忘了自己現在可是一絲不掛啊！站在勺中理直氣壯的和忘川理論。
忘川眨著眼睛笑容詭異，道：「兵不厭詐你不懂嘛！」
「咚――」
忘川勺子一翻，白月又落入水中，白月雙手抹掉臉上的水漬，直勾勾的看著高處的忘川微微揚起的下巴，竟不由自主的笑了。
而遠處有一條約莫五米長的魚怪悄然而至，忘川笑著蹲下來和白月保持在一個高度之上，支著頭看著白月眨眼說道：「你身後有個更好玩兒的大人物來陪你玩耍了！」
白月將信將疑往身後看去，一隻龐大的黑影在水底緩緩靠近，大概判斷這是鯊魚？鯨魚？但不管是什麼，現在逃命要緊啊！
白月看到忘川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悠哉悠哉的把自己的掃把拿在手裡轉耍，回頭又見離自己還有一米之遙的魚怪。
哭喊道：「忘川姐，小弟錯了，放過我這一回行嗎？」
忘川嘟著嘴一邊搖頭微微舉起的右手食指左右晃動，笑道：「這頭魚怪就喜歡你這種細皮嫩肉的俊俏男子！」
突然魚怪擺尾水面捲起數十米巨浪，忘川捏決結出結界把自己保護其中，白月奮起向前游，巨魚怪在身後奮起直追。
這種巨魚怪沒有攻擊力，唯一喜好就是追逐戲弄落海之中的人，因體型巨大，這片海域其它魚類都會避其鋒芒，大家相安無事的生活在這片海域。
忘川坐在勺子上和水中游的白月保持同一個速度，看著身後的巨魚怪興緻盎然，道：「白月，快一點，再快一點，相信你可以的，追上來了，要咬到你的腳了」
白月沒功夫回頭看，聽袖手旁觀的忘川在一旁為自己搖旗吶喊助威就想飛上去給她兩巴掌，奈何自己的掃把在她手裡。
諂媚道：「忘川姐，你現在心情可舒暢了？」
忘川看了水中靈動如蛇的白月，道：「還行，勉強舒暢，怎麼？想我把你撈起來？」
白月的聲音在底下因為水流的關係，時有時無，斷斷續續，道：「既然你……都說了……那你就把……我撈起來吧！我都脫水了」
忘川連說三個嗯，然後笑著對底下的白月喊道：「你快游，魚怪上來了，你什麼時候游的讓我滿意了，我沒準兒就拉你上來了！」
白月現在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一個送外賣還這麼多曲折，先是大雕現在是魚怪，那往後會是什麼？
身後魚怪在水中發出「嗤嗤」笑聲，嚇得白月雞皮疙瘩都出來，瞬間感覺海水又冷了幾度，看著漫無邊際的海，什麼時候才是頭兒啊！
白月別無他法，為今之計唯有抱緊忘川的大腿，道：「忘川姐，小弟現在的表現可讓你滿意？」
白月已經累的虛脫，但想活下去的慾望逼的他不得不拚命似的往前游。
忘川看時間差不多了，拎起她的大湯勺快准狠的把白月從沉月海這口漫無邊際的大鍋之中撈出，忘川肩膀扛著勺子向上飛。
累癱的白月躺在勺子中大口喘氣，看到身後巨魚怪飛了起來，長著的大嘴一下和自己近在咫尺，腿腳發軟結結巴巴喊道：「忘忘忘川姐，要要要咬過來來來了」
忘川轉頭看了一眼，又想上飛了十幾米，白月見巨魚怪呈一個很完美的拋物線落入水中，聽著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說道：「還好有驚無險，嚇死我了」
忘川飛了片刻到了芳草鮮美，五彩繽紛的岸邊，把白月從勺中倒出，一陣陰風吹來，白月覺得冷颼颼的潛意識去做裹緊衣服的動作，才發現自己還是裸體。
白月抬頭見忘川正一步一步逼近，這太特碼尷尬啊！
「忘川姐，你別這樣一直盯著我看，我是男人啊！」之前還有大火做掩護不覺得有什麼，現在這是赤裸裸的沒有遮擋了！
白月趕緊跳進草叢之中把自己藏起來，忘川不以為然，無所謂狀，一本正經說道：「你已經被我看光了，這應該算是龍羿說的毀清白，放心吧！以後我會對你負責的」
「負責？」白月看著長的眉清目秀，乍看不怎麼樣卻是越看越好看的忘川，但忘川的脾氣忒差了，這以後出門要是偷看別的姑娘幾眼，眼珠子還不被她挖了！
白月越想越冷，整個人都瑟瑟發抖，說道：「忘川姐，你先迴避一下，我用靈域呼叫鳳染」
「哦」忘川這會兒又恢復呆傻的樣子，轉過身蹲在花叢里開始一片一片的數花瓣。
……
「喲，你們這一趟是遭土匪搶劫了么？」靈域中的鳳染看著光溜溜的白月打趣道。
白月看著鳳染周圍那是陽光明媚，風光無限好，急忙說道：「什麼土匪不土匪的，趕快給我弄一身衣服啊！我都要凍死了！」
「你稍等一下」
只見靈域之中的鳳染打了一個響指掌中紅光泛起，光透過靈域打在白月身上，只見白月身上多了白衣。
鳳染的聲音再次傳來：「你已經得到五百的火之靈了，看來這趟出門還是有收穫的，今後遇危險你可以使用火之靈的低階技能：灼燒，我還有事先不說了！」
「喂，喂，鳳染，鳳染」白月看著眼前的漆黑一片，氣的直跺腳，道：「靠，我話還沒說完呢！溜得挺快，你屬泥鰍的嘛！」
白月看著聯繫人裡面鳳染的名字，用手指不停戳，就好像戳的是鳳染的心臟一樣，嘀咕道：「讓我給你當苦力送外賣，自個兒還不知去哪兒逍遙了！」
白月偏著頭看著三界客棧的方向說道：「還是當老闆好，不幹活也有錢花，尤其是像鳳染那樣的，簡直就是甩手掌柜嘛！」
白月順手點進寶庫一看，瞪大眼睛，那一雙鐵血利爪兵器是什麼時候多得？
難不成鳳染見我被人追著打太狼狽，看不下去送我防身？不可能，他那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會給我送武器？更不可能。
白月蹲的腿有些發麻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咦，怎麼這麼軟？什麼東西還會動？」
白月翻身一雙膝蓋跪地，一條麻烏的手臂粗的大蛇正凶神惡煞的盯著自己，腿立刻癱軟，最怕的就是這種軟體動物了，偏偏還是這麼大的。
白月喉嚨里發出「呵呵呵」，面部肌肉抽搐，聲帶顫動道：「嗨，蛇兄，你好啊！」
「咻！」
大蛇快速飛起和白月來了一個深情的擁吻。
「唔――唔――」
白月掐著大蛇的脖子，使出吃奶的力氣都沒把蛇從自己的嘴上取下來。
等在一邊的忘川見白月久久沒有過來，看著白月的背影不停的抖動，問道：「白月，你好沒有啊？」
「唔――」
白月聽見忘川的聲音，眼中一亮，總算找到救兵了，站起身拖著和他一米八身高一樣的大蛇轉頭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忘川。
大蛇的身體纏在白月的身上，忘川走過去瞧了兩眼，大蛇就四分五裂，再看忘川的右手中多了一枚蛇膽。
白月瞠目結舌，心忖道：「我的乖乖，這太兇殘了」
忘川看著一臉吃驚，嘴巴已經腫成香腸，唇色紫紺的白月，說道：「把它吃了」
「真的要吃？」白月望著忘川鮮血淋淋的右手遞上來的蛇膽，這個真沒食慾啊！嘴上傳來的痛感強烈，胸口像被千斤鼎壓住呼吸困難。
忘川看著白月猶豫沒有要接下的意思，死亡凝視白月，冷聲說道：「不想死就給我吃了！」
白月嘴微張，蹙眉閉著眼手抖著去拿蛇膽，忘川抬手直接把蛇膽塞進白月口中，輕抬白月下頜，蛇膽由白月口腔滑入肚中。
白月摸著已經恢復正常的嘴，呼吸也已經順暢，說道：「忘川姐，下次可不可以提前給我說一聲啊？讓我好有個心理準備」
忘川看了一眼白月轉身邊走邊說道：「那樣太浪費時間，走吧！」
「你知不知道差點噎死我」白月在後面對著忘川的背影一通拳打腳踢，忘川回頭，白月立刻撓頭尬笑，道：「忘川姐說得都對」
白月見忘川又繼續往前走，長吁口氣說道：「好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