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詩酒風流
夏宇拍了拍手,早已候在一旁的宮廷侍女便開始登上台來,玉盤珍饈齊備,美酒酥果陳列,為眾人短了上來,另一邊,十幾名宮廷樂師開始鼓樂,鸞台中央,幾個美女也開始起舞。
正是吟風弄月,舉杯對飲,談笑風聲,歌舞昇平。
一支舞罷,夏宇站了起來,端起酒杯,向眾人請道:「諸位皆是我大夏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在此相會,可謂緣分使然,來,我先敬諸位一杯!」
眾人起身舉杯,一飲而盡。
「會逢佳期,豈能只飲酒觀舞,久聞洛神殿的祁玉仙子以琴聲入道,九弦連彈更是震古爍今,不知今日可否彈奏一曲,為我等助助興啊?」夏宇微微笑著,掃了一眼面前的青衣女子。
那女子長相妖嬈,一顰一笑間更是婀娜,一襲青衣,盤著秀長的髮髻,一支碧玉簪更顯的渾然天成。
只見她慢慢走了出來,微微前身對眾人行了一禮。
「既然是殿下相請,祁玉便獻醜了。」
說著,走向台中,傾然坐下,開始撫琴了。
一曲琴音凄涼婉轉,勾人心弦。祁玉的琴藝確實非凡,指尖聯動,琴弦輕撥,宛若一張畫卷在眾人眼前鋪開。
一弦琴,枯頭暗柳換青裙。白雪伴作曦陽長,還須有燕,唯憐去日,只是不知春。
二弦琴,冰溜化水掛銀針。昨兒又散琴一曲,伊人幾許,猶如再現,未嘗見冰心。
三弦琴,遊人懶散近桃紅。不識百草蒼茫去,風景照舊,嬌姿且放,怎奈換人分。
四弦琴,纖離步入剩揚塵。痴人潛伏於十面,風情種種,獨有愛恨,敢叫不思魂。
五弦琴,黃沙漫漫作丘墳。雲程起落飛鳴雁,青青小草,方才探望,此去到凌晨。
六弦琴,猶如落日似紅橙。雪梅誤入黃河裡,江花燦爛,聞香不進,要愛向誰尋。
七弦琴,長空萬里會浮雲。枝兒耍上枝頭綠,身姿是俏,須言合意,勿棄更加珍。
八弦琴,絕群去到跨前門。逍遙闖下虛名度,而今至此,雖成熱鬧,暫且任人聞。
九弦琴,心急上馬便出村。殊途已是同歸路,高山志在,流水志在,只道不知音。
之後便是九指連彈,九弦共鳴,光影交錯,畫面閃爍。忽若萬馬千軍一將獨闖,忽若蕭牆宮闈一杏爭春,忽若百舸千帆逆流進,忽若長城萬里火通明……
變化越來越快,快到眾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在眾人驚嘆之間,琴聲卻突然停了,只見連綿絲雨落下,一個女子回眸輕望,一聲嘆息,轉身便躍進了大江。
「待來生我陪你一世征伐,只求你再為我的眉間點上一縷硃砂……」
一曲罷,滿座皆動容,眾人不停的鼓著掌,久久的說不出話來。
祁玉站了起來,又對眾人行了一禮,方才繼續開口道:「所謂仗劍執酒,詩文風流,如此盛會自然不能我一人獨舞,還請諸位吟詩相合,如何?」
「如此甚好!」夏宇微微笑著,點了點頭。
眾人出奇的也沒有反對,而就在這時祁玉慢慢向後走去,在風麟的邊上停了下來,她看了風麟一眼,微微笑道:「適才小女子撫琴,公子似乎有些不以為意,想必定然有更高一層的意境,便從公子先來如何?」
風麟皺了皺眉,臉色微沉,他向來對音律不是很感冒,剛才她彈琴的時候,他乾脆埋頭吃喝,沒想到竟然被這小妮子注意到了。
此刻他臉上也有些尷尬,慢慢站了起來,賠禮道:「並非我不以為意,只是我對這音律一竅不通罷了,還望祁玉小姐勿怪。」
見風麟尷尬的樣子,諸葛明也站了起來,對著眾人賠笑道:「我這位兄弟就是一個粗人,讓諸位見笑了,既然是吟詩相合,那麼我先來一首如何?」
祁玉微微點了點頭,低聲道:「公子請!」
「瀟瀟風雨亂心神,一縷青絲一般恨,忘川河前望回頭,此世遺願定來生。」諸葛明羽扇輕搖,頗有幾分才子的樣子。
此時夏宇笑著,對眾人喊道:「諸葛公子合的好,當飲一杯,諸位請!」
一杯酒盡,諸葛明剛要拉著風麟坐下來,可此時卻又被祁玉攔住了。
「風公子,祁玉可還在等著你的大作呢?」
一聲嬌嗔,惹得風麟微微有些顫抖。
「祁玉小姐還是不要難為我了,我這些兩碗水還是不在諸位才子佳人面前抖漏了。」
「風麟我可是聽過你的大名哦,你在戰靈學院與無雙妹妹琴簫和鳴,怎麼會不通音律;又在那裡留下一副百字長聯,有怎麼會不精通詩文呢?莫非你是覺得我配不上公子的詩,所以不願賜教嗎?」祁玉低聲說著,臉上一陣委屈。
風麟皺了皺眉,這妮子擺明了和自己過不去么,搞不好自己快要成眾矢之的了,無奈間只好低頭思索著,想要找到一首相配的詩。
就在這時,天道宗為首的一人站了起來,對著夏宇和眾人拱了拱手。
「既然諸位有此雅興,而這位風小兄弟還在醞釀大作,我徐長卿便先來獻醜,拋磚引玉吧。」
有人救場,風麟自然樂得高興,只見這徐長卿面如冠玉,一襲白衣,看起來略有幾分出塵之感,尤其是舉手投足間的透露而出的英氣,更顯不凡。
「這個徐長卿可是天機子的徒弟,入宗三年便從黃庭境的修為直接躍升為穀道之境,距離劫亂圓滿,也只有一步之遙了。」旁邊,諸葛明小聲說道。
「傳聞徐長卿的武魂乃是一朵白色蓮花,就連靈氣屬性也是光明和木屬性兩種,天賦卓然,短短几年便能達到如今的境界,著實不簡單。」趙懿安也低聲說著,神色間也閃過一絲羨慕。
就在這時,徐長卿端著酒杯,走了出來,掃了眾人一言,便開口道:「瀟瀟風雨入浮塵,一盞青舟度佳人,自古君王多遺恨,萬丈宮闈鎖情深。」
念罷,眾人皆細細的體悟了一下,徐長卿的詩與諸葛明相比似乎難分高低。
夏宇點了點頭,低聲念了幾句。端起酒杯道:「沒想到還有這般文采,著實讓小弟佩服啊,來,徐師兄,我敬你一杯。」
一杯酒盡,這次不用祁玉提醒,夏宇便望向了風麟。
「風兄,在石國我便聽說過你乃是詩酒風流的秒人,今日莫非是嫌棄我等,不願指教嗎?」夏宇輕笑道,不過言語之間扣下的大帽子卻是讓風麟不能拒絕的。
「非也,既然諸位有此雅興,那我便也來一首吧,只是若是作的不好,還望諸位不要笑我啊?」風麟急忙說著,眼神還不忘狠狠的白了祁玉一眼。
「瀟瀟風雨散落塵,一盞魂燈渡佳人,三生石前望回首,彼岸花開嘆浮生,愛亦真哪怕輪迴苦等;
不入宮闈亦情深,未解愁容也心疼,自古君皇多遺恨,一縷相思誓追魂,又怎堪來世再續情深!」
一語罷,眾人皆驚,尤其是諸葛明,他沒有想到風麟竟然有如此高的才華,三首詩擺下一起,高下立判。
此時祁玉也是滿臉驚訝,她低著頭默念著,臉上如痴如醉。
「瀟瀟風雨散落塵,一盞魂燈渡佳人……」
「好凄美的曲子,好凄美的一首詩,風兄這首詩和的好,恐怕再無人可以相比了,來,諸位,我們一起敬他一杯。」夏宇笑著,端起了酒杯。
風麟陪了一輩,長舒了一口氣,方才坐了回去。
「我說你小子坑我啊,早知道你這麼有才華,我也不出來獻醜了吧!」諸葛明低聲抱怨著,對著風麟一陣白眼。
「僥倖而已,我也是剛剛才想到的,多謝諸葛兄解圍了,來,我們倆干一個。」風麟賠笑道,諸葛明的人品還是很不錯的。
「誰知道你小子憋了多少壞心思……」抱怨了一聲,他便端起酒杯和風麟一飲而盡了。
助興的節目終於結束了,風麟也終於放鬆了下來。夏宇邀請年輕一輩的至強者前來聚會,自然不僅僅是為了宴請眾人那麼簡單。
酒已半酣,眾人也都停了下來,此刻夏宇將眾侍女屏退,方才繼續說道:「此次四大宗門的弟子相會,皆是為了遺迹而來,這一次遺迹牽涉甚大,連我們宗門的宗老都非常重視。遺迹的開啟還有幾天,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可以在朝歌城內修整幾日,近三天皇城拍賣場準備了隆重的拍品,各位可以去參觀一下。」
說著,他的聲音又提高了幾分。
「我說要說的還是在遺迹中的事,這一次遺迹之中,將會非常的危險,向前曾有人在那裡探查到遠古魔獸的蹤跡,所以這一次我們四大宗門務必要同心協力,將遺迹中的秘密探索清楚,當然,遺迹之中的寶物,有德者居之,這也算得上是我等的君子協定吧,諸位以為如何啊?」
夏宇的話眾人聽得分明,不過大家都知道那根本是不可能實現的,倘若真的有重寶出現,難免是一陣生死拼殺。殺人奪寶的事情屢見不鮮,誰又能坐擁重寶而不想佔為己有呢。
話雖如此,但是眾人重要拿出一下姿態,而且夏宇的側重點在於讓眾人一直對外,現將遺迹中的魔獸清除,這樣或許才能探索到遺迹更深的地方。
眾人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風麟微微笑著,心裡很清楚,夏宇之所以這麼做定然是有所圖謀的,如今四大宗門的實力,明顯是天道宗佔據絕對的優勢,且不說他們人數眾多,但是品階他們兩個穀道境界的強者,便是其他宗門不可企及的。
探入到遺迹深處,倘若真的有重寶出現,恐怕都會盡數落進天道宗的口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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