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陌生男子的出現
穗穗沉吟了片刻,抬起頭來道:「大不了就說我有個了不起的師傅,不過三公主跟楚雲不會出賣我的,放心好了。再說,你來前線之後,一直都是三公主派了個高手侍衛暗中保護我,也因此三公主知道我用一天時間就從北疆一個來回,我怎麼向她解釋這離奇的事呢,所以只好實話實話說了。」
說到這裡,齊豐收起對穗穗埋怨的眼神,的確如此,他離開京都之後七皇子三番五次找穗穗麻煩,幸虧三公主多次照拂,說起來他應該感謝三公主才是。
被說的無話可說,齊豐還是不放心穗穗,便提醒道:「這件事也就楚雲和三公主知道就行了,知道的人越多,你就越危險。」
「還是相公關心我。」穗穗笑著撒嬌,手不自覺地攙上齊豐的胳膊。
齊豐不好意思地咳嗽一身,不著痕迹地甩開穗穗的手,快步朝自己的帳篷走去,穗穗也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四周,快步跟了上去。
直到進到齊豐的帳篷,穗穗才不滿地抱怨,嫌齊豐撇開自己。
見娘子受委屈的小模樣,齊豐揚起笑臉:「娘子脾氣見長,是不是欠收拾了?」
說完,直接捧住穗穗的小臉,彎腰親了上去。
穗穗知道齊豐這是想她了,心裏面甜絲絲的,就是覺得齊豐這吻的太熱情了,她呼吸有點困難。
於是穗穗推了推,齊豐這才意猶未盡地抬起頭來,將穗穗摟進懷裡,什麼話都不說只享受摟著穗穗的這份親密感。
穗穗動了動,張了張嘴,還是將回京都的這一日發生的事告訴齊豐,說七皇子跟北疆之間的勾結,以及在城門捉拿她,最後皇上下旨將他處斬。
齊豐聽后頓時沉下臉來,咒罵一聲七皇子死有餘辜,如果不是他死了,等自己回去也饒不了他。
穗穗寬慰道:「沒事了,如今他人都死了,今後再也不會找咱麻煩了。」
「嗯,所以你特意來告訴我這件事,好讓我安心是不是?」齊豐眉眼帶笑的說道。
「不是啊,是三公主非要我帶她來的。」穗穗直言。
聽穗穗這麼說,齊豐頓時不高興了,故意板著臉道:「原來你是順便來看我的,唉。」
「當然不是啊,我正好也來看看你。」穗穗笑道。
知道穗穗說的真心話,齊豐也不往心裡去,將她又摟緊了幾分,「馬上站爭就結束了,再等我一些日子。」
穗穗抬起頭來,擺正臉色對齊豐道:「相公,等你打完這一場仗,咱們就回老家好不好?如果這次皇上又對你加封進爵,今後一旦有仗,皇上還等派你上場。我不想看你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
齊豐認真的點頭:「我對加封進爵沒有興趣,這次回去就將功勞讓給楚世子,反正他也是未來的駙馬爺。」
以前他特別嚮往當一個好將軍,可如今經歷了這麼多生離死別,他現在更看重平平淡淡的生活,再也沒有爾虞我詐。
穗穗很欣慰,沒想到齊豐會提出主動將功勞讓給楚世子,看來他真想開了,對當將軍沒那麼執著了。
「回去之後我的生意也不做了,咱們乾脆回歸平淡,再也不過問世俗的紛紛擾擾,只要經商就免不了要跟當官的打交道。」
聽了這個,齊豐眉頭又緊鎖起來,該來的總要來,如果一味退縮,那麼他們的下一代豈不是一切都要從零開始?那樣真的快樂嗎?
穗穗大概猜到齊豐的心思,笑道:「我是當娘的,我最希望看到咱們的孩子幸福開心的活著,並不指望他們將來有多麼大的出息,難道咱們經歷的災難還不夠兇險嗎?」
聽了穗穗的話,齊豐忽然想通了,想起來他剛回家時見到兒女的場景,孩子天真的笑容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滿足。
跟齊豐說完之後穗穗就叫齊豐帶著她去找三公主,時候不少了,三公主要在皇宮失蹤絕對是震驚皇城的大事。
來到楚世子的帳篷內,穗穗跟他寒暄了幾句,便直接叫三公主該走了,三公主依依不捨地看著楚世子,最後隨著穗穗走出了帳篷。
齊豐這次親自把穗穗送到無人之地,跟穗穗一一道別,親眼看著穗穗召出千里神駒坐上飛走。
回到楚侯府里自己的屋子時,穗穗忽然感覺屋子裡的氣氛不太對勁,剛踏腳進去她就覺得呼吸受阻,就連汗毛都豎起來了,她還是第一次真實地感受到這種緊迫的危機感,以前她沒有學武功的時候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她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裡,恐懼感壓得她喘不上氣來。並且額頭上都淌下汗珠。在這種強大的威壓下,她甚至連腳都抬不起來,隨後她似乎聽見震耳欲聾的腳步聲,如同敲擊在心頭上一樣,震的心臟發顫,但是屋子裡卻什麼都沒有。
穗穗心裡明白,這聲音一定不是人弄出來的,既然只能讓她自己聽見,而外面的丫鬟聽不見,說明也只有她這種得到如空大師真傳的,具有一定神力的才能聽得見。
穗穗深知自己遇到強大的敵人,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她簡直就如一隻螻蟻,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這一刻時間彷彿靜止了,是那麼漫長,卻又像只是一瞬間,當她感覺身體又恢復的時候,面前卻出現了一個俊如天神的男人,眉目如畫,如墨的長發隨意地在腦後用玉簪固定,看上去隨性洒脫。他一襲白衣似雪,臉上不見任何錶情。
在這個世界里,穗穗從沒有見過這般丰神俊朗的男人。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眼前的男人渾身都透著一股仙氣,一看就是不食人間煙火,齊豐與之比較起來,那就是實實在在的人,五官清晰有輪廓。
而眼前的男人卻像是霧化出來的一樣,臉蛋完全無暇,幾乎連毛孔都看不到。
給人冰冷感覺的男人,穗穗只能想到楚世子,可眼前男人眉眼裡的冷漠,卻是對芸芸眾生的一份藐視,似乎天地萬物在他眼裡也只是塵埃。
穗穗的心智險些被他控制,幸虧她得到如空大師的那一點真傳內力能讓她與之稍作抗橫。
回過神之後穗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心裡猜疑這眼前的男人絕對不是世人,那他很有可能是與如空大師一樣,深藏不漏的,懂得神鬼怪力的人。
只是,這個男人為何會出現在她眼前,而且一臉不善,為何如空大師都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
如空大師與他給人的感覺就是一正一邪,所以潛意識裡,穗穗就認定他是壞人。
戒備地看著他,穗穗盡量保持著理智,對他問道:「你是何人?」
男子似乎沒料到穗穗在他的威壓之下,竟還能說話,當即楞了一下,「你......居然有些神力?」
穗穗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因為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找她究竟為了什麼。
貿然回答的話,說不定會被眼前的男子盯上。
穗穗強自鎮靜的笑了笑,眼裡充滿了輕視,這在男子看來,似乎是穗穗根本不懼怕他。
於是男子收回了剛才的威壓,臉上冰冷的神情也收斂幾分,似笑非笑的看著穗穗,「你的神力是跟誰學的?」
男子這麼問,穗穗心裡也在權衡,他這麼說是不是認為自己有厲害的師傅做靠山。
很好,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當然是跟我師傅學的。」
「你師傅是誰?」男子居高臨下俯視著穗穗。
「你又是誰?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問我。」穗穗不屑的揚起小臉,他問什麼自己就答什麼豈不是太被動了。
男子聽后皺眉:「我?」
男子沒有料到穗穗主動問他,可是他的身份算什麼?仙嗎?還沒有達到這個境界,他最多算是修仙者。
如果直白的告訴她,豈不是很丟面子。
「我乃修仙者第十二境界的臨仙者。」男子很自豪的自我介紹,反正他比眼前的女人高了千百倍。
「哦,原來是臨仙者,不知前輩為何會出現在我這裡?」穗穗腦子裡稍微加以理解,便明白了男子話里的意思,說白了不就是個半仙嗎?
「因為我今日回來的路上,竟察覺這裡有仙氣,便一直跟來想開開眼界,到底是哪位神仙逗留此處,沒想到竟是個不成器候的小丫頭。」
面對男子的嘲諷,穗穗並不在意,「對,所以前輩想必是誤會了,時候不早了,晚輩也要休息了,還請前輩離開。」
「哼,果然是不成器候的小丫頭,即便有了一點修為,還需要像凡人一樣吃喝睡覺。」男子又不屑的嘲諷了一句。
穗穗虛心的點頭,「所以我這尊小廟容不下您這尊大佛,既然你知道我不是神仙了還是儘快離開吧,免得被我這屋裡的穢濁之氣玷污了。」
儘管穗穗下了逐客令,可男子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雖然你還不算個半仙,可你身上的仙氣卻不薄,你的師傅是哪家仙人,可否為我引薦一下?」
穗穗心裡在想,這個男人一眼就看出她身上仙霧繚繞嗎?那麼說的話他的功力的確很深厚了。
只不過有如此功力為何還要執意問她師傅的事?她哪裡有過師傅,就算有那也只是在夢裡而已。
不過她不知此男人有何目的,萬一告訴他,自己入夢之後就能見到師傅,說不定他就不走了。
於是她腦子飛速一轉,撒謊道:「我師傅乃是仙人,他的名號豈是能輕易被凡人所知的?所謂天機不可泄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