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奶虎與大兵

「嗯，我怎麼感覺你很高興？」心雅相信她的意識沒有理解錯，就是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喵……」（啊，你是女媧娘娘的後人，能在這裡遇上你我太高興了！）離驍聲音帶著顫抖，對，它就是遇上了女媧娘娘的傳承者才如此高興，比遇上女媧娘娘更加高興。

雖然非常的言不由衷。

心雅眯著眼，思考著離驍說的可信度：「你這身白毛真是漂亮，要不都送給我吧！」

明明知道先第二傳承可能會帶來不好的後果，不但敷衍她，還想等著看笑話！

那就先給點小小的懲罰吧，至少讓它知道，自己不是好么好敷衍！

食指與中指夾起一縷白毛，輕輕一拉。

「喵……」（啊……我的毛！）離驍恢復一絲靈力，想要掙脫鉗制，在力量暴漲的心雅手中一場徒勞。

「你長得太萌了，實在讓我忍不住想要給你換個外形！」被拔光毛的萬年老虎精！不錯的主意，一會用手機張照，也許留著以後能有大用。

手機？好像和背包都在崖頂上？

心雅抬頭，正見掉在半空「飄蕩」的安定。

「你把他帶來的？」

「喵……」（不是，是他追著我來的！）離驍虎淚滿臉，它的虎毛啊，這天下就是有人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還有沒有天理了！

「他追著你來和你帶來的有區別嗎，都是你跟著你來的！」這貓分明是故意將這人帶來找她麻煩的，不知道他是軍方的人嗎，還是最頂尖的那種，一旦被盯上，甩也甩不開的那種。

「喵……」（當然不一樣！女媧傳承者，請你別歪曲事實！）在女媧娘娘傳承者面前，它還有虎威嗎？它就是一隻任她宰割的小奶貓。

失策失策，真是太失策，阻擋她接受第二傳承，自己還能拼上一把，最後誰勝誰負還不一定，至少面對她的威壓，不至於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喵……」（啊，好痛！）

又一縷毛夾在心雅食指與中指間。

真是只倔強的小奶貓，明著帶人來，在它的眼中自己倒是變成無理的歪曲者！

離驍想要撞石壁；這個女人就是個惡魔，她沒有女媧娘娘的寬宏，沒有溫柔，沒有胸懷廣闊，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是一個瑕疵必報心狠手辣的惡毒女子！

「我聽到你心裡的聲音啰！很高興你對我產生的無上情緒，所以我決定再獎勵你！」心雅掏出衣兜里防身用的匕首，嚇得離驍拚老命掙扎。

「你說我是把你剃光好還是把你閹掉好！你是公貓，不，是公虎吧！」

「喵……」（我可以都不選嗎？）離驍將四肢縮成一團，擋住心雅的目光；貓貓咪啊，誰來救救它，為什麼女媧傳承者會如此邪惡！

「可以，第三條就是我把你解剖了！」匕首在離驍背上刮過，帶著根根細毛飛下起來。

「喵……」（我選第一條！）剃光就剃光，至少比沒命來得好！在強大的力量面前，它只能縮著做貓，要不然只有挨虐的份兒。

尊嚴掉了，只要它努力，有一天還能再撿起來；命沒了，就啥都沒了；而欺負它的人依然能笑著活著開心，享受著陽光的美好，享受著生活的美好！

怎麼可以如此呢！

它要奮發，它要圖強，等有一天，它要告訴她，白虎也是不女媧傳承者可以隨意欺負的！

「真是個可愛的小東西，何必如此悲憤，我還沒想把你怎麼著，你自己就把自己給剃光了，真是不好玩！」心雅將離驍往上一拋，將之丟到潭邊樹上。

離驍劫後餘生，幾次跳躍，拉開與心雅的距離。盤坐在樹榦上，離驍用前爪捂住眼睛！

它的小尾巴，光溜溜，一根虎毛都沒有！太扎心了！

原來不論人還是任何生物都是喜歡欺負弱小的嗎？

它原來也想著欺負吊在半崖上的小子，也算是欺負上了，這就是報應？來得未免也太快了些！

安定的速度很快，再差上十幾米就可以到達崖底；他停住沒有動，觀察著崖底一蛇一貓。

這兩個可都不是好相與的，一個不小心，自己今天就真得「掛」在這裡！

風心雅再度抬起頭，雙眼發出紅光，安定的影子在眼中越來越近，近到可以看清畫滿油彩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身高與南熙相比也不差；五官凌角很是分明，看來也是個英俊的。

他是在追自己還是在追離驍？不論是誰，她都不想與他扯上關係。

軍方的人可不好打交道，更何況自己這種太過奇特的怪異生物，說不定哪天被送到實驗室，自己還想著感謝！

離驍作為女媧娘娘座下四大神獸之一，想來與傳承也是有相關聯，可不能讓人捉了去，成為實驗試中的犧牲品。

心雅朝著離驍勾勾手指，離驍搖頭拒絕。

它才不要再靠近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聖人言之有理！等下次能再與他相遇，一定要問問如何遠離小人與女人！

離驍不再看心雅，它決定要先一步離開這裡，免得被女媧傳承者欺負，又和那個混帳小子交手。

離驍縱身攀崖而上，鋒利的爪子插入崖內，留下一個個小如梅花的印記，待到安定身邊，朝著他齜牙，然後甩著光禿禿的尾巴，留給安定一個極度瀟洒的背影。

奈奈個熊，又被鄙視！

獵豹中各項成績頂尖的特種兵，在這隻小奶貓面前，就只能看那光*毛的尾巴！

這種被無視的感覺真是讓人超級不爽！

安定腳上踩著微微突起的石塊，雙手都緊貼著崖壁。動動手指，指甲摳住石壁真不是一般的痛；果然不能和畜生比！

「人是長不出利爪來的，長出利爪來的都不是人！」安定咬著牙，平衡著身體。

風心雅剛追著離驍爬到與安定持平相隔不遠的地方，聽到他的話嘴角更是一抽，他說的是她嗎？

她不是人嗎?她當然是，不過現在多了一個身份，始母神女媧娘娘後世傳承者！

「你說錯了，人也會長爪子；有的人是被逼無奈為保護自己才長出利爪，沒長爪子的人也不一定就是人，說不定連畜生都不如。」

就像當年父母出車禍，那些為利益操縱的人，將一切過錯都推在逝去的人身上，讓原就無辜的生命背上不守規則引禍的污點，帶著不甘與遺憾不能瞑目離去。

而那些人，卻理所當然的拿著賠償，繼續尋找機會壓榨無辜的人，以謀取更多的利益。

安定怔住，銳利的雙目看著眼前半人半蛇的女子；她手上的指甲如切豆腐一樣摳入石壁，身體凌空而立，厚劉海也擋不住純澈的雙眼，如一汪清泉卻看不出深淺。

「你……」安定有些局促，是那雙眼給他帶來的衝擊，一雙沒有被世情污染的眼！

陳懷安的死罪有應得，作為著著頭號毒梟，謀害他人，被人自衛反擊而殺，似乎並不是這個女子的錯誤。

「你要去潭底？我幫你！」風心雅不想與他啰嗦。她還是很記仇的，安定那一槍雖然不是針對自己，也沒有傷到自己，可她就是不爽；而他的目光，太俱侵略性！

特種兵應該會水吧，聽說特種兵都是全能野戰兵，這個應該不會是個旱鴨子？

「你想做什麼？」安定戒備，只是巴在崖壁上不能動彈比起蛇女在峭壁上的靈活，戒備也是徒勞。

「噢，看你熱得滿頭大汗，送你到潭中涼快涼快！」夏末秋初，天氣可炎熱的很，看他全副武裝，身上都是味兒，實在有傷空氣。

風心雅向上幾步，握住那根被捆在樹上的繩子，輕輕扯了扯。

「哎，你幹嘛，快放手！」安定扭著脖子抬頭，手上更用勁的粑著崖壁；他錯了，錯不該相信那雙眼睛，這個女子分明就是惡劣到讓人髮指！想到那隻力大無窮的小奶貓光禿禿的尾巴，很清楚無處借力的他無法與眼前有特異能力的蛇女相鬥。

這是明著打臉的憋屈！

「好，聽你的！」風心雅手中瑩光一閃，手一松，安定連帶著繩子，另一頭上還牽著一隻白糰子，逞拋物線飛向深潭中。

「喵……」離驍想死的心都有了，它就在拴繩子的地方歇歇也有錯么！為什麼要跟著個混小子吃傳承者給的排頭！

「砰……」水花衝天而起，安定順勢下沉，衝擊過後借著水中壓力往上沖。

離驍很悲催，它不要回到潭水中！

如果化形白虎形態，這點潭水它還能抗爭一二。可現在就不行，明明是虎，為什麼會變成貓，還把它游水的本領也一起收走，它好像從來都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

主戰不是它的意願，是天生賦予的。

兩隻小前爪扒拉扒拉，好不容易探出個頭來，「喵」一聲又沉了下去。

安定把裝滿水的背包和狙擊槍取下放在石頭上，站在岸邊看著離驍表演；他不相信一隻有特殊能力的貓不能自救。

「喵……」（救……）小腦袋幾度浮沉，總算讓安定看明白，這貓卻實不會水。

這是一個大世界制定的規則，貓愛魚，但貓卻最懼水！

安定潛入水中，將離驍撈出來，放在石頭上按了按，將灌入肺腸的水給摁出來。

離驍大口吸著靈氣，補充剛剛因受驚嚇而消失的氣力。

「喵……」（謝謝你！）離驍迷離的小眼睛同孩子一般望向安定，心中突然有了個荒謬的決定。

……

風心雅立在崖壁上，看著安定將離驍救起，暗暗舒了口氣。

白虎也真夠笨的，竟把自己拴在繩頭上，毫無察覺下被丟入深潭中；好在沒事。

放下心中擔憂，心雅繼續向上攀爬。

她要找到被她丟在崖頂的背包手機聯繫太爺爺，能否得知一些有關女媧傳承的秘辛。

到達崖頂，依然能見天邊燦爛霞光；背光處迷霧升騰，女媧虛影手握長生花，旋旋一笑，忽而不見。

心雅獃獃站著，遠處又恢復一片蔥翠，不見迷霧，也不見女媧虛影。

心裡空落落，在盛世美景中獨留一份孤獨。

安定檢查裝備，好在都沒有損壞；將泡在水中的繩子拉起，想到那雙明澈的曦子氣不打一處來。

下來到是容易，直接飛身而下，要上去可就難了。那二十幾米光滑陡峭的崖壁沒有輔助工具，只有蛇女和小奶貓這種怪物能夠毫無阻礙的上去。

從潭水順流而下又完全不在一個方向，離得慌廢古村越走越遠，再繞回去，黃花菜也涼了！

「喵……」（我能幫你）崖底的靈氣少了傳承者的干擾，它吸收的速度快了十倍不止。只是為何這裡的草木都開始蔫蔫的沒了生氣？

「你想說什麼？」安定打斷半思半想的離驍。

「喵……」（我能幫你上去。）離驍決定了，暫時跟著這個小子混混，上萬年時間世界變得太多，它得出去看看成了何種樣子，再找找衛鳳那傢伙，看她知不知道世界靈氣消失的原因。

跟著女媧傳承者，吃不到好的，還得挨虐，說不定哪天就得玩完。

「抱歉，我聽不懂貓語！」安定把身上濕透的衣服脫下，在水中發泄式的猛搓，好像手中的衣服就是風心雅，這樣能把人搓圓搓扁搓爛……

沒人性的蛇精病！

離驍見脫得只剩褲衩的安定，憂傷的甩了甩無*毛的尾巴，這一刻有它就有點想不明白了；眼前這個男子身材不要太好，比它化形后的人形更俱魅力。以女媧傳承者的眼光，竟然不懂得憐香惜玉，這都什麼眼神兒！離驍開始為它化形后的生活擔憂，未來跟著這樣一個沒有眼光的傳承者，萌貓形態沒人愛，帥氣人形更是遭人虐……

不能想，不能想，還是讓眼前這個傻小子去對付她吧，自己撿個漏就好！

鬱悶的舔舔爪子，又洗洗貓臉；它的意識言語只有女媧傳承者能聽到，而人類，並不具備與萬靈溝能的本質。

離驍叨起繩子躍上崖壁，在安定詫異的眼光中，將繩頭綁在半崖樹桿上。

繩子有點短，隨著風在半空著蕩漾。

安定離驍一下一上，皆是望著繩子無語。

奈奈個熊，這是準備耍誰呢！

安定套上濕衣服，找出匕首從潭邊的樹叢中找出有韌性的藤條，一節節接起來。

離驍順著繩子滑下，盪著圈兒看安定的動作。

「喵……」（這東西能有用，你也不怕把自己摔爛了！）

安定全然無感，專心的接著藤條，用勁試著可牢靠。

「喵……」（臭小子，敢不理貓爺，有你好看的。）離驍無趣扒扒臉，順著繩子往上，趴在樹榦上看著天邊隱去的霞光。

安定準備好一切，抬頭卻不見貓的影子，小東西這就生氣了？

「小貓咪，快下來，我給你好吃的肉乾！」

離驍捂了捂小耳，跐牙盯著下方的人影，甩著無*毛的光尾，轉身將樹中蹲縫裡的石頭泥土一個勁的往下扒。

安定抬著頭，貓沒見著，面門吃了好幾顆小石子，只得扯著樹藤退開。

這就生氣了，可不是一隻可愛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