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抉擇
?「水月洞！」藍九明不假思索地說道：「這兩個世界唯一的通道就是水月洞！」
他看著二人，開門見山的說道：「曉月姑娘，你既然說認識我，那麼想必對於我的身份，你們也應該了解的很清楚，我是這個世界的人，但曾經誤打誤撞的到過在拱垂之地，而且在那邊我也鬧出了不小的動靜！這也不算什麼秘密，當年我通過水月洞過去，親身經歷了很多神奇的事，拱垂之地不同於法制社會，很多奇幻的玄妙之術都存在於那邊大地上，它也算對我不薄，贈送給我不俗的修為。我也了解到，自拱垂之地開闢以來，近兩千年，不斷有人穿行於兩個世界之間，這些人都是當時名震一時的高人，所以水月洞的秘密普通人幾乎不可能知道，而且當年我回來的時候，水月洞已經毀了！」藍九明目光銳利的看著他們，繼續說道：「你們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衛曉月面沉如水，「我們是拱垂之地的子民，當初來這邊，是拜藍先生所賜。」
「拜我所賜？」藍九明不太懂她這話的意思。
「水月洞毀了，而且還是你親手毀掉的。對吧？」衛曉月不等藍九明的答覆，她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你應該不會忘記赤松山之戰吧？」
藍九明心中一凜，這麼多年了，他從來不願回想那場戰鬥，可是每當空閑下來的時候，那一幕幕血淋淋的場面就在腦海里回放，他每個夜晚，總是在噩夢中驚醒。赤松山之戰，全村的人被屠戮殆盡，他的朋友，兄弟，師父全都無一倖免！這一天，他幾乎失去了一切！
在五大高手的圍攻下，他體內的真氣亂成一團，瀕死之際，鬱結在胸口的混元氣竟然陰差陽錯的沖開了商曲穴，徹底打通了全身，也正是這最後的迸發讓他最終活了下來！他不想孤獨的活著，但大仇未報，而另一個世界還有父母親人牽挂，他不能倒下，最後憑著一己之力逆推了八卦陣，但他沒想到會毀了水月洞，這輩子永遠也回不到那邊了！這讓他無法釋懷，憤怒，無助一直伴隨著他，在無數個不眠的夜裡，他都出神的望著窗外，大腦一片空白！
雖然藍九明沒動聲色，但這種情緒的變化沒有逃過衛曉月的眼睛，她繼續說道：「藍先生當年面對八大部洲的五位頂尖高手圍攻，憑藉一支長鞭一把劍在赤松山把他們打的落花流水，整個拱垂之地都震驚了，藍先生這一戰，揚名天地之間！」
藍九明苦笑了一聲，說道：「名氣對於我並不重要，坦白的講，那次面對五大高手，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但是我已經沒有退路，東明王布下了天羅地網陣，根本沖不破，我的兄弟們死了，師父被推下山崖，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這五個混蛋解決掉！」
「東明王這個卑鄙小人！！」一直一言不發的衛曉風突然咬牙切齒的說道：「只會暗地裡耍手段，小人行徑，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藍九明感覺到衛曉風強烈的情緒，絕不單單是為自己打抱不平，他試探的問道：「你們和東明王有什麼恩怨嗎？」
「不瞞你說，東明王是我們的殺父仇人，我們之間的恩怨不共戴天！」
衛曉月說道：「藍先生，東明王之所以能調動軍隊布下天羅地網陣，是因為在這之前，他已經完全控制了羅星宮，而羅星宮的主人，也就是他的哥哥，被他親手殺了！」說道這裡，衛曉月神情黯然，衛曉風更是咬牙握拳，滿眼血紅。
藍九明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東明王本是八大部洲之一東神部的大將軍，因武功高強能力出眾，故被委以重任，鎮守東方邊境，被敕封東明王！而他本家姓衛，也是當時東神部統領衛長明的親弟弟，最信任的人。
想到這裡，藍九明立刻明白了，這二人也姓衛，對東明王恨之入骨，那麼他們倆定是東明王兵變的直接受害人。藍九明已猜到八九分：「你們是衛長明的子女！」
「藍先生果然聰明，不錯，衛長明是我們的父親，當年東明王兵變，率眾闖入羅星宮中，殺了我爹，正巧當時我和曉風不在宮中，被我爹送到南山老人那裡學藝，所以躲過了這場劫難！我後來聽人說，我母親領著我的妹妹從地下秘道逃走，自此沒了消息，東明王不甘心，又派人來追殺我們，好在師父武功高強，替我們擋了一陣，我們倆趁機逃脫，自此之後我們四處流亡躲避追殺，東明王想要趕盡殺絕，但他絕對想不到我們會在這邊世界。」
衛曉月此時的語氣中沒有任何情緒，像是在講述一個別人的故事，「我和曉風一路躲避追殺，喬裝打扮隱藏在市井之中，期間也曾試圖尋找母親和妹妹，無奈人海茫茫，我們又沒有江湖經驗，只能躲起來等待機會。當我們走到大溪鎮的時候正巧遇到了你！」
「大溪鎮？」藍九明努力的想了想，「噢，就是我和四大邪僧交手的地方？」
「不錯！」衛曉月講到這裡，臉上竟露出了笑容，「天羅地網陣雖然困住了你，但東明王把你抓到噬鬼獄就是他最大的失誤了！」
藍九明聽到這裡，嘆了口氣，說道：「是啊，東明王本可以殺了我，但他卻沒有，而是把我放入了噬鬼獄，以為可以困住我！」
「噬鬼獄是東神部防衛等級最高的監獄，但對於藍先生而言，顯然還差的太多！」
藍九明心裡清楚，東明王知道困不住他，但之所以沒殺他，而是把他關進噬鬼獄，是想借他之手套出那個老人的秘密，「東明王知道我逃出來后，立刻組織人馬來抓我，他倒是很了解我，知道我會去哪！」
「我和曉風在大溪鎮看到你正和東明王的追殺軍隊交手，面對東明王和手下的四位邪僧一起圍攻也全然不懼，從容迎戰，那四個雪山來的邪僧都被你打死，連東明王的右臂也被你的長劍刺穿，鮮血直流，我們在暗處看的特別解氣！」
衛曉月說的興緻很高，「後來增援的軍隊越來越多，你並不戀戰，轉身就走，我和曉風遠遠的也跟了上來。我們看你擊退了東明王，隻身躲到了一個山洞裡面，我和曉風根據師父所教的奇門之術，在遠處觀察了風水和地貌，發現這個山洞很不一般，所以在你進去沒多久，我們也跟著進來了！」
藍九明看著衛曉月，回想自己當時的情況：「那時一心想要逆推八卦，周圍的風吹草動全然不覺，要不然他們倆跟著我進來，我應該早就發現了！」
「我對奇門八卦之術並不精通，只是按照古書的記載找到的水月洞，本想逆推八卦尋找聖地，卻不曾想打開了水月洞之後，竟然回到了這邊。」
「奇門八卦之術很深奧，要潛心修習才會小有所成，藍先生竟可以無師自通的逆推了八卦，雖然沒找到聖地，但也找到了兩個世界的通道，在山崩地裂之際，我們趁亂也跟著過來了。」
「原來你們是和我同一時間過來的！」
「當時巨大的衝擊力把我和曉風都震暈了，等我們醒過來你已不見蹤影，這個世界和那邊大不同，我們剛到的時候完全傻眼了，好在身上的修為發揮了大作用，在這邊很快的適應了，師父一生心血都贈給了我們，當我們在這邊穩定了下來，開始潛心修行，在這個社會，身上的本領能夠很好的生活下去，等我們學有所成了，開始不斷尋找你的蹤跡，終於在一年前找到了你！」
「為什麼要找上我？」話雖這麼問，但藍九明隱隱約約感覺到了，肯定和那邊世界有關。
「藍先生，你的本領我們親眼見過，今天晚上又親自領教了，所以......」衛曉月鄭重的說：「希望先生幫我們回到拱垂之地，找到失散的母親和妹妹，助我復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