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污點證人
現在想想，那時的她有多蠢啊！竟然沒有一絲的懷疑……
「這是你爸爸的意思。」
葉老不希望這件事把她寵到大的女兒牽扯進來，更不想讓她知道……
「告訴我吧。」葉笙低眸看著他，眼底有著請求，臉色煞白。
蕭南看著她，如播音腔的聲音傳來，簡略地說道，「當年，我轉去做大學教授，是因為接到了任務，為了保護你。」
「保護我?」葉笙囔囔地重複著，「為什麼要保護我?」
當年，她只是一個學生，為什麼要保護她?
蕭南眼底掠過一抹暗芒，薄唇微掀，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許久，男人垂眸，「你爸爸是一起刑事案件的污點證人。」
「不可能!」葉笙手猛地劇烈顫抖，掙脫開他的手，撕心裂肺地低吼出聲。
獃獃地看著蕭南，呼吸就像是一個病危的病人，時重時輕。
刑事……污點證人……
這幾個字眼，都不可能跟她爸爸扯上任何一點的關係!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肯定是你們搞錯了!肯定是!」
蕭南的眼底劃過一抹不忍，開口道，「這案件還有很多疑點。」
葉笙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傻傻地問道，「我爸爸只是被冤枉的對嗎？他只是冤枉的。」
蕭南微抿薄唇，而後把她拉入了懷中，手輕輕地在她背上輕拍著，「嗯，也不排除這個可能。」
男人在暗處的眸中的光忽明忽暗，最後還是徹底暗下去。
許久，葉笙推開了那溫暖的懷抱，看著他，眼淚掉得更凶了，「這麼多年了……為什麼，還沒有把壞人抓到，還給我爸爸一個清白。」
蕭南深深地凝視著她，聲音磁性，「當年，你爸爸……出了意外后，罪證也被偷走了。這些年來，我們都在尋著蛛絲馬跡，背後的人隱藏得很深。」
葉笙緊抓了抓他的衣服，鼻子酸澀極了，「這是不是叫……死無罪證?」
她爸爸沒了……罪證也全部都沒了，這麼多年，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而知。
沒人為她爸爸的死而付出應有的懲罰，兇手還逍遙法外。
「葉笙……」蕭南叫道，安慰的話像是卡了殼，怎麼也說不出口。
針刺不到自己的身上，永遠做不到感同身受此時，安慰的話語，怎麼也顯得蒼白。
「相信我嗎？」蕭南靠近她，深深地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葉笙點了點頭。
她信他，她一直都相信他。
「再完美的犯罪，總會有蛛絲馬跡可尋。不要想太多……」
蕭南的話還沒說完，門外便傳來了吵鬧聲。
葉笙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給他，斂起所有的思緒，輕聲說道，「我出去看看。」
蕭南接過，不緊不慢地微抿了一口，聲音磁性，卻像是帶著某種不明的情緒，「讓他們進來。」
「……」葉笙有些不解地回望著男人，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他認識的人嗎？
門一開，吵鬧的聲音變得更加清晰了。
「讓我們進去!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過來探望病人的權利都沒有嗎？」
「……」一旁的猴子直直地站在門口出，矗在那裡，一動不動。
看著病房們被打開，聲音戛然而止，眾人直勾勾地盯著她，眼神意晦不明。
「讓他們進來吧。」葉笙輕聲說道，讓了讓身子。
一個身穿品牌的高貴女人推著一輛輪椅進來，輪椅上坐著的竟是歐陽雷，他似乎一夜蒼老了許多，但身上散發出的威嚴不容小覷。
「歐陽伯伯。」葉笙叫道。
他怎麼會來？而且這明顯是沖著蕭南來的！
這歐陽軒不是……才被爆出橫屍街頭嗎？他來這裡幹什麼？
「你出去!」葉笙剛關門，轉身，那個高貴女人便朝著她說道，聲音里有種輕視。
「……」葉笙站在那裡，有些莫名。
女人見她遲遲沒有動作，冷著聲音，不屑地道，「我們要談家事，你一個看護，一個外人在這裡幹什麼？」
從哪找的真一個看護，連看眼色都不會!
「……」她什麼時候變成看護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蕭南和他妹妹相依為命，這從冒出來的家事!?
葉笙剛準備說些什麼，半依在床頭上的男人薄唇微掀，朝著她招了招手，「過來。」
葉笙乖乖地走了過去，「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蕭南握住了她的小手，旁若無人般放在薄唇前，親了親。抬眸睨了一眼他們，聲音薄涼，宣佈道，「我未婚妻，葉笙!」
「……」葉笙看向蕭南，眼裡有著震驚。
未婚妻?她什麼時候成為他的未婚妻了？！
一顆心卻因為這句話，開始躁動著。
歐陽倩看向他們，看向葉笙的眼裡多了一份探究。
葉笙?腦海里閃過一些畫面，眉頭緊促，歐陽倩想也沒想就說道，語氣強硬，「我們歐陽家不可能會讓一個戲子進門的!你們立即解除婚約。」
「……」葉笙眼睛不停地在他們之間打轉。
聯想起他們的這一舉動和這一席話，一個很荒謬的想法在她的腦海里產生。
歐陽雷忽而開口，聲音蒼勁有力，「夠了!你出去!」
歐陽倩看向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嬌嗔道，「哥～」
歐陽雷不為所謂，銳利的眼神看向她，威懾力十足。
「哼——」歐陽倩朝著葉笙冷哼了一聲，而後踩著高跟鞋，高傲地轉身離去。
「……」葉笙有些被氣笑了，她這槍躺得……
「那個、我去沏茶。」說完還不等蕭南說些什麼，便徑直往廚房走去，還很貼心地關上了門，把空間留給他們。
蕭南盯著女人的背影，許久，才收回視線，臉色清冷，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歐陽雷看向他，忽而開口，聲音有些僵硬，「傷勢怎麼樣？」
「很好，多謝關心。」蕭南冷淡地道，磁性的聲音里，疏遠而不失禮貌，聲音里沒有絲毫的感情色彩可言。
病房裡又陷入了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