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偶遇許暮之
「哪個女的?怎麼認識的?認識多久了?為啥不告訴我?」
張曉武很惱火,她卻追上前,「說不說,不說今兒的車你也別想上了,自己走回去吧你!」
陸駿意和鄭開心笑得十分妖孽,開門便上了車。
她攔住灰溜溜的張曉武,「別想逃!現在咱還有秘密了是吧?我對許暮之有意思這事兒我都告訴你了,怎麼還想瞞著我?」
張曉武一瞪,「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你是真的對暮哥有意思嗎?!」
「這個值得懷疑嗎?!」她掐著張曉武,「姑奶奶對他有意思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那是眼瞎才看不出來!誰跟你似的!說,那女的是誰?!」
話還沒說完她就看見許暮之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她掐張曉武的手一頓,還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倒是想起剛自己聲音在這馬路上還挺大……
這年頭背後說人話果真是得遭報應的啊……
她就這麼愣愣地看著許暮之走進了警局,眉目平淡,似乎沒有注意到她。
張曉武一脫手就鑽進了車裡,無賴地拍著車門,「美女,上車走了!」
她心思全放在許暮之身上去了,腦子裡想的全是許暮之來這兒做什麼?
「看什麼呢?」張曉武伸手推了推她,「開車走了,找個地兒吃飯去,餓死了。」
「哦……」
她精神有點恍惚,恍恍惚惚地上了車。
開車的時候一直心不在焉,張曉武一向不放心她的技術,輕咳一聲,「許由光,認真開車。」
「哦……」
這幅樣子倒是沒精沒神的,張曉武好奇,「剛撕掐我還挺來勁兒,這會兒怎麼突然焉了?」
「駿意開心啊,」她對著後座那倆人說,「你們也覺著許暮之對我特冷淡是不是?」
她看見那兩人同時點頭。
她頓時有些煩躁。
怎麼形容這種煩躁呢?
不想說話不想微笑,當時也沒別的想法,就想把這三個人扔下車自己一個人靜靜。
等紅綠燈的時候她握著方向盤的手很是焦灼地不斷敲打,張曉武和後面兩個人聊著天,說著一些有的沒的,她時而附和兩聲,之後也沒聲音了。
局子里呆了一夜,也沒見著這幾個人有什麼精神不振,反倒像是進了局裡通宵蹦迪了似的。
「上次我和暮哥一起去了一家餐廳還不錯,怎麼著,許由光,要不要去嘗嘗?」
她食指一頓,重心卻沒抓住,「你經常和許暮之出去吃飯?」
「沒有啊,」張曉武怪異,看著她那不爽的眼神,「怎麼你還懷疑我倆?你是不是瘋了?!就那一次碰見了一起吃了個飯,我對天發誓!」
她理虧,「行行行行,我知道了,地方在哪兒,報個地址。」
張曉武報了個衚衕地址。
開車到了那個地方,她把張曉武幾個人放下,就去找停車位了,這停車位找了特別久,在地下的停車場繞了好大半天她才找到一個位置。
卡進了位后她關了車門,沒走幾步就看見了不遠處一前一後下車的男女。
男人低頭不停地翻著手上的資料,眉心微擰,女人就跟在一旁,嘴裡也不停地說著話,兩個人走得很快,靠得也很近,說著話的間隙,男人也會抬頭看她,眼裡含笑,全然沒有同她相處時的漠然。
彷彿是開了一個玩笑,女人成功地逗笑了他,男人終於舒展了眉頭,輕輕柔柔地笑了起來。
那笑容當真刺眼。
她停下了步子,輕輕地歪了歪頭,叫住了他,「許暮之。」
面前二人雙雙頓住,朝她看過來。
她笑得分外無害,「真巧啊,幹什麼去呢?」
許暮之旁邊的那個女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笑容斂淡的他,問道,「朋友?」
許暮之「嗯」了一聲,回頭問她,「在這兒幹什麼?」
「等你啊,」她眼不眨心不跳,「在這兒等了你好幾天了,可算是盼著你了。」
那個女人突然笑了,「你們先聊,我去開車過來。」
她眼神隨著女人窈窕的背影離開,這個女人當真是個極品,身材沒得話說,臉蛋也沒什麼缺陷,她不禁抱緊了手臂,擠壓的那個地方乾癟無弧度,頓時有些泄氣。
「我剛剛在警局門口看見你了,」她說,「你去警局幹什麼?」
許暮之一頓,擰眉反問道,「你去警局幹什麼?」
「張曉武酒駕被拘了,我接他的,正好碰上你了。」
許暮之扭頭避開了她探究的目光,舉著資料就敲上了她的腦袋,「看什麼看?一朋友鬧到警局去了,你以為是什麼?」
她瞪了他一眼,「我這不是擔心你呢嘛!張曉武我都不擔心……」
許暮之眼裡閃過一絲淡笑,她乘勝追擊,「剛剛那個姐姐是誰?真漂亮……」
面對她狹促的眼神,許暮之選擇了無視,瞥了她一眼,越過她的肩頭就走了。她笑嘻嘻地追上去,「許暮之,不會吧?這才回來多久?」
雖然心裡特別不舒服,但是一定要表現得無所謂。
「你別不理我呀,我大不了不告訴張曉武就是,給你保密好啦!」她故意撞了撞許暮之,眨眼笑道,「吶,我見到了,要喜糖哦!」
說著就伸出了手攤在許暮之的面前。
許暮之忍無可忍地停下,「那是我姐!」
「哦……」
然後她就在許暮之的身後開心得手舞足蹈。
許暮之聽見身後的響動,疑惑回頭,「幹什麼這麼高興?」
「想著你還和我一樣沒對象,白不開心!」
「……跟著我幹什麼?」
瞬間就給張曉武拋到萬里之外去了,說起謊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我都說了是在這兒等你的,等到你了不跟著你跟誰啊?」
許暮之還想說什麼,就見剛剛那位美女開車過來了,在他們跟前停下,靠在車門上,看了看她,也看了看黑臉的許暮之,笑道,「我來得還是時候吧?」
「是時候是時候,」她狗腿地上前替許暮之拉開車門,許暮之睨她一眼,坐了進去,
她扒拉著車門問道,「你們是要哪兒去呢?」
美女對她說話,眼神卻是一直看著許暮之,頗有些玩味,「這小子難得回來一趟,本來是想拉著他一起去玩玩,既然這麼巧,要不……一起?」
能明顯地感覺到,在美女說出了這句話后許暮之猛地抬起了頭。
「好啊好啊!」她爽快答應,於是很是自然地坐進了車裡,「去哪兒玩呢?」
美女坐進車裡,一甩金髮,「帶你去個好地方!」
說完就啟動了車。
許由光這人特別好相處。
相處過的人都知道。
可是一深交了才知道這人一點兒也不像外表看上去那麼文靜,拽的時候能尾巴翹上天,損起人來髒字兒不帶一個能氣死十個張曉武,也就對著許暮之的時候能像個女孩子一樣,收斂沉靜,偶爾還能像個妖精似的笑眯眯地看人。
上車沒十分鐘就和許暮之她姐打得火熱,聊天聊得特別投機。
這美女名字叫單鈺,名字挺好,卻從小被許暮之叫「鱔魚」,具體做什麼的她也沒問,覺著第一次見面問太細也不大好,可瞧這架勢倒像是個公司高管,和她說話的時候一直有電話進來,看上去像是很忙,估計是個大公司。
聊天聊地,最後聊出一絲惺惺相惜。
許暮之就一直看著窗外。
她也知道單鈺是在套她的話,套她哪所大學讀書的,怎麼和許暮之認識的,她揣著明白裝糊塗,添油加醋地說了不少,果然單鈺問完后就好笑地看著許暮之。
她瞧著這段路是要開往城郊。
這地方她沒來過,北京城這麼大,她竟然也不知道這麼一塊地兒。
郊外人少,車也開得很快,早上她去接張曉武幾個人的時候沒吃東西,空腹坐車有點兒頭暈,但也能剋制。
車最後在一棟別墅面前停了下來,車停入了庫中后,按了門鈴才察覺家中無人。
單鈺嘆了一口氣,「怎麼這人還沒回來?我今兒怕是同他家的果園無緣了。」
許暮之正在打電話,聽了這話一頓,冷笑一聲,那頭似乎接通了,而後便走到了一邊去了。
這地方原是他們一朋友的居住地,誰知道這人鬼斧頭腦,想著家裡這麼大,硬是給改成了度假山莊,也不對外開放,自己種了一片果園和花園,沒事兒的時候釀出果酒,請圈內的幾個朋友聚聚,就圖個自己開心。
她當時第一個想法就是,那這人家裡得多大吶!
這種想法顯得自己太過於沒見過世面,她自然不會表現出來。
許暮之接完電話后就直接上門,從門后的鎖槽之中摸索了許久,她愣愣地盯著那一雙常年拿畫筆的指骨分明的手,想著什麼時候他才能給自己畫一幅畫,如果是他的手畫出來的,一定很好看才對。
許暮之摸索了半天,才摸出一把鑰匙,開了門,直接走了進去。
她緊跟上去,就聽見單鈺從後面跟上來,輕笑一聲,問道,「小姑娘,是不是對他有意思吶?」
她嘴角一動,單鈺就斷了她的後路,「別狡辯,我剛可都看見了。」
於是她放棄了解釋,聽見單鈺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