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古老祠靈
風清揚腳底板一涼，脊背涼颼颼的，莫不是真撞鬼了。
他猛的一腳踹向黑暗處，同時撿拾起一塊板磚，小心戒備看著周圍。
「我警告你啊，別玩我，出來！」
直到現在，風清揚都覺得是有人在惡作劇玩他。
「怕什麼，我是你祖宗，我又不吃人。」
耳背一涼，風清揚看著空蕩蕩的眼前，確定聲音就是從空蕩蕩處傳來，發怒道：「我祖你個頭，龜兒子，滾出來，玩你妹啊？再不出來我砸你個龜孫了。」
轟！
磚頭砸中牆角。
「你真的是你祖宗，你小子怎麼不信！」這幽幽的聲音涼颼颼的，讓風清揚牙齒一顫，「我信你個鬼！」
嘩啦啦！
頭頂颳起一陣陰冷徹骨的旋風，屋中破爛的桌椅嘩啦直響，屋頂的瓦片齊鳴，整個祠堂陰風陣陣。
陰風從四面八方直灌風清揚衣領之中。
這時，冷靜下來風清揚才確定，聲音來自自己身邊，猶如鬼聲繞樑。
風清揚的眼睛差點一黑，重重喘息了幾口，摸了摸自己的脊背，才鎮定下來，小心問道：「別別別，我信了還不成嗎？你是不是族譜上的風族祖宗。」
邪魅的聲音旋即傳來，好似從天盤旋落入風清揚的腦海之中。
「我都說是你祖宗了，當年祠堂被燒，還是你爺爺冒死搶回這族譜，那日大哭一場病了好一陣才好……你小子真是不學無術，手裡族譜看不懂嗎？」
這時風清揚才醒悟，從包中取出族譜攤開。
「那你是宓羲、里希？」風清揚手指著族譜最上面的名字，小心翼翼問道，他感覺自己對著空氣說話，像個傻子。
「風宓羲、風裡希，是伏羲和女媧的本名，是我們風姓的祖宗，我哪能比。」
等等，這什麼和什麼？
伏羲，女媧。
風清揚一頭霧水，覺得這扯的有點遠，怎麼伏羲女媧都出來了，伏羲女媧都姓風嗎？
還有，這鬼聲，毛骨悚然的！
風清揚現在還不明白風姓的意義，風姓為華夏祖姓，不僅伏羲和女媧姓風，甚至更古老的燧人也姓風。
華夏最古老的古書，三墳五典八索九丘之中，就記載了華夏第一姓，風姓的來源。
如今百家姓，追溯源頭，幾乎都來自風姓。
「小子，給我磕個頭，我賜你一件機緣。」鬼聲誘惑道。
「我，我——難受！」風清揚心口拔涼，轉移著話題。
實在太難受了，這麼離奇的事情都被他遇到了，而且風清揚可不信天上掉餡餅，肯定要付出什麼代價。
「一生功過誰人知，神壇之上威名揚，難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祖先之事，莫要辜負賜你機緣之人。」
聽到這話，風清揚渾身冷颼颼的，深呼吸了幾口氣，咬了咬牙，既然躲不過，那麼。
咚咚咚——
風清揚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頭。
既然把祖宗都擺出來，再有那封信，那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賭了！
正想著，手中的族譜突串起火焰，風清揚一驚，身體直直彈起。灼痛襲來，族譜化為一束光竟進入了風清揚的體內。
「不好！」
風清揚趕緊摸著全身，雙手前後摸著，一陣陣寒意在脊背炸開。
「你對我做了什麼？」
「別摸了，風姓的族譜就在你體內。」
「你這是不是奪舍？別玩了好不好，我給你買香燭紙錢還不行嗎？我求你了，你先出來好不好。」
風清揚腦袋發麻，唉聲道。
鑽進了自己的體內，這分明就是傳說中的奪舍。
「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而且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啰啰嗦嗦的，聽清楚了，我是這間祠堂的祠靈，風族族人祭拜焚香，我在這間祠堂吸收眾人之念，方有靈軀。」
風清揚現在也聽不了這麼多了，一陣涼氣從腳底直衝頭頂，風清揚仿若神遊虛空，眼前又突然一幻。
體內！
風清揚慕然回神，看見倒立的樹形結構。
這應該就是族譜的譜系，從伏羲女媧開始，一代代的分叉下去，最後構成複雜的倒樹型族譜譜系。
風清揚曾經在電視上看過孔子的族譜，2500年，傳了80世，上面的名字不計其數，光記載的名字就有上百本。
「現在信了沒？」
「你是什麼鬼！祠靈？你該不會忽悠我的吧。」風清揚瞪大眼睛看著。
「你怎麼還疑神疑鬼的，睜大眼睛看看，我哪點忽悠你了。」
半晌后，風清揚無話可說，默認自己遇到了風族的祠靈。
「真是難受，我就當自己做了一場夢……老祖祠靈，族譜不應該有名字嗎？為什麼這族譜之上一個名字都沒有。」
風清揚仔細看著，族譜之上，本應該寫有名字的地方，空白的。
「你不認識哪來的名字？我問你，族譜上你認識誰。」
風清揚差點一口氣噎住，有沒有搞錯，這不是扯淡嗎？族譜上少的上千，多的幾十萬，這些老祖宗早就死了，他怎麼認識。
就算是孔老二家的族譜，上面幾十萬人名，一堆死人誰認識誰啊。
「老祖，別玩了，我怎麼去認識死人，你不是開玩笑嗎？你能不能正常點和我說話。」
「正常點？好！只要有緣分，自然認識。」
緣分？
這又是什麼鬼。
「看好了！」祠靈一喝。
風清揚抬頭一看，雙眸綻放，只見族譜最頂上，現出一個數字。
「一」
這一是啥意思？
「這就是祠靈的等階，我現在是一階的祠靈，從數字一到九，從一世到九世，代表祠靈的等階，祠靈等階越高，代表你的實力越強，遇到強者的概率越大。」
風清揚聽的似懂菲懂，但也聽得有些明白。
這等階應該就是升級了，等級越高，祠靈越厲害。
「那我去哪裡遇到，能遇到神仙嗎？」風清揚無裡頭道。
「神仙自然遇的到，可能在名山之上，可能在深潭之邊，也可能在鬧市之中。我身為祠靈，若是等階高，自然能幫你遇到神仙。」
風清揚靈犀一閃，嘿嘿露齒一笑，他想起了一些曾經聽過的傳說。
漢元元年正月十五，太上老君降臨蜀地，傳授張道陵《太平洞極經》、《正一盟威二十四品法籙》、三五都功玉印、雌雄斬邪劍等經書、法器，拜為天師，建道門前身，正一道。
還有唐時呂洞賓，游廬山，遇火龍真人，傳授天遁劍法，六十四歲時，游長安，在酒肆遇見鍾離權，傳授道法。
這些都是緣分啊。
想及此處，風清揚呵呵一笑，別扯犢子了，正事要緊，「祠靈，那我什麼時候能遇到神仙，我現在應該怎麼做？是站著，還是躺著……算了，還是別那麼麻煩了，什麼御劍飛行、鍊氣丹、五雷咒，隨便來點好了。」
「說話啊，行不行給句話啊！」風清揚又急道。
久久之後，祠靈一句「不行！」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