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南邊的客人
媽媽一邊說著,一邊就將卿安在和卿博簡二人朝著裡頭推去,生怕錯失了這個豪氣的客人。
卿安在聽著她的話,視線卻不自覺地在周圍掃蕩。
說來也是奇怪,對方是一個大夫,扭頭就跑到這煙花之地,不知這裡到底是藏著什麼。
就在卿安在暗自思索之時,她忽然瞥到了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
縱然只是一個側面,她也能夠確定自己沒有認錯。
「三皇子……」
或許對這樣一個人物出現在此處,所給卿安在的震撼是無法言語的緣故。
好在周圍嘈雜之聲不斷,卿安在說得話,未曾讓其餘人給聽見。
「公子?這位公子!」
她還沒有思考清楚,媽媽那張大臉就赫然出現在她的眼前,嚇了一跳。
「媽媽?」卿安在下意識地朝後退去。
媽媽滿面笑容的臉上帶著幾分凌厲,她似乎是有些懷疑卿安在了。那雙老謀深算的眼睛帶著多年練就的洞悉,幾乎要將卿安在給看穿了。
好在卿安在足夠鎮定自若,這番打量下來,始終都沒有絲毫避諱。
「公子,你在看什麼?」媽媽沒有看出端倪,再次質疑的詢問。
卿安在假意又朝那邊看去,乾笑了一聲:「沒有什麼,只是看到一個故人,心中頗為驚訝。又覺得不太可能,在我的印象中,他和自家夫人很是恩愛。」她說著還搖頭起來。
這話的確是卿安在內心的真實想法,就算她怎麼否認,可腦海中所浮現她看到的畫面絕對不會假。
這麼一說,媽媽冷笑了下:「咱們這裡的姑娘各個都是國色天下,不是媽媽我吹牛,只怕整個陶柳巷都比不上我綺羅春。但凡是進了這裡的公子,沒有一個不流連忘返的。」
在話音落下之際,她再次狐疑地看了眼卿安在。這下也看不出端倪,看來是她想多了。
媽媽引著卿安在上樓上的雅間,拾階而上,不時有女子伴隨著男子說笑著下來,充滿了歡聲笑語。就連她這個21世紀穿越過來的人,對於如此香艷場景,看得不由面紅耳赤。
雅間在五樓,等上了三樓,卿安在停了下來,俯視著下面。
在樓下的正中央有個巨大的舞台,此刻還沒有一人。不過在舞台的中央,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各個都是大老爺們。有人摟著佳人說說笑笑,有人則滿懷期待地等著,還有人只有站瞻望的份……各色人群摻雜在其中,卻也能夠辨出這裡都是非富即貴之人。
「公子,你也想下去看看?」媽媽湊上前來。
「如此熱鬧,不看看未免也有些可惜了。」卿安在說著,眼底一道冷寒的光線劃過,很快恢復了尋常。
與其坐在雅間里小心翼翼的觀察,這裡倒是一個不錯的地方。
「爺,可這入場的費用不低啊。」媽媽笑著說。
話音這才剛落,卿安在的手就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銀票:「不知媽媽覺得如何?」動作何等瀟洒。
媽媽定睛一瞧,足足一千兩的銀票,當時臉上的笑就堆到了一起。
「哎喲喂!我的公子喲,正好有個雅座空著沒有人,我這就去讓人安排給公子。」她一把就將銀票給奪過來,歡喜地走了。
等人走了后,琉璃湊了過來,眉毛和眼睛都要擠在一起了:「小姐,你怎麼能夠一下子拿出一千兩。這麼多錢,花在這裡可不值得!」
卿安在不以為意,神情淡然地說道:「只要能夠找到我想要的東西,一萬兩都值得。」
隨著話音落下,卿安在便走了下去。
位置安排在二樓東邊,卿安在和卿博簡紛紛落座。不過此處也只有她們,南邊的人還未曾過來。
媽媽見貴客坐下,笑著說:「不知兩位爺喜歡什麼樣的姑娘,我好下去安排。」
卿博簡想都不想,直接擺手:「不用了。」
得了這話,媽媽的臉色瞬地就冷沉了下去。
「這……」她狐疑地看著二人,「兩位爺來我綺羅春,該不會是來和酒的吧?」
言下之意,自然是她這綺羅春本就是做皮肉的生意。如今兩個人跑過來花了一大筆的錢,什麼也不敢,自然是有問題。
這裡人多,要是有問題,她好直接趕出去,也算是給別人一個警告。
在她的底盤撒野,不要命了。
卿安在頭大,從沒想過大哥說話這麼直白。
「媽媽,你誤會了。」卿安在說著,視線就落到了下方,「雖說媽媽這裡的姑娘不錯,但名花還是最惹人注目的。」
這麼一說,媽媽當然懂。簡而言之,就是這些胭脂水粉她們看不上。
「沒想到二位公子是性情中人,那這如煙姑娘,你們定然是喜歡。」媽媽指著台下,介紹著,「如煙可是我們綺羅春蟬聯三屆的花魁,生得貌若天仙。最重要的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是位不可多得才女。」
如煙……
這一個名字被卿安在記在了心中。
若當真如同媽媽所言,此等才女為何會流落風塵呢?
就在她思索之際,旁邊傳來了聲音。
「爺,這裡坐,這是你們的位置。」
一聽這話,自然是南邊的客人上來了。
媽媽聽了,立刻就轉身去迎接。可招呼了還沒有兩句,一陣責備聲就傳了過來。
「喂!你們是怎麼搞的,不知道我家爺的身份,竟然在旁邊還有人。」
好狂傲的口氣!卿安在向後仰去,試圖看清對方。
媽媽乾笑:「我這打開門做生意,總不能只做一個人的生意。再說了,我是要賺錢的。」
對方不屑地冷哼了一聲:「難道我家爺給你的錢還不夠嗎!」說得話,怒氣沖沖。
卿安在看在眼中,不由的失笑。
「好了,你別說了。」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媽媽,下次別這樣,銀兩多少我都會照給的。」他頓了下,「袁記,多給媽媽五百兩。這多了的錢,勞煩你給如煙多買些好的。」
如此闊綽,媽媽笑得花枝亂顫,連連應下。
可相比之下,卿安在的神情很是嚴肅。
就剛才的聲音,她不用看,也已經知曉了。剛才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並非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