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滿目瘡痍的曾經

賀鋮狀態輕鬆，相反賀振華則是一臉嚴肅。

「淡定，不要激動，我就隨口說說。」

「隨口說說？你賀鋮什麼德性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轉業？」

「哪裡突然了，賀家老頭把我扔這兒的時候可也沒說過要我一輩子待在部隊。」

「是因為醫院那姑娘？昨晚你們連幾個出去，聽說在酒吧你跟那姑娘跑了？」

「這你都知道了？！」賀鋮早就見怪不怪了，也沒多做解釋。

「行了，我知道你的想法了，你暫時先訓練新兵，情況我會反應上去看一下上面的決定，你有時間也跟你爸聯繫一下，聽一下他的建議。」

「他就算了吧。沒什麼事我就先出去了。」

賀鋮起身敬了一個軍禮，離開了老司令的辦公室。

因為賀鋮上次槍傷嚴重，差點丟了性命，根據組織的安排，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暫時協助訓練新兵。他其實也樂的輕鬆，畢竟眼下有一件相當重要的事需要時間去完成。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賀鋮乖乖的訓練新兵，一有時間就打著去醫院複查的幌子跑去找卿絮兒，沒幾天功夫，賀鋮就把卿絮兒的情況摸的一清二楚，她不在公寓就在畫廊，如果這兩個地方都不在，那就在一家經常去的酒吧喝酒。

賀鋮對於卿絮兒喝酒抽煙這件事，心裡一直很疑惑，明明她以前酒精過敏，對煙味特別排斥。可是卿絮兒對於這六年發生的事情絕口不提，賀鋮便只能背地裡動用自己的關係去調查。

那一日，賀鋮訓練完新兵，掏出手機撥通了卿絮兒的電話，卿絮兒正在畫廊畫畫，沒有聽見手機聲音，賀鋮突然就像個小孩子般不高興了。掛了電話沒多久，自己的手機響了，賀鋮以為是卿絮兒回電話了，趕緊掏出來，可是看到來電的時候，眼神變的深邃。

「喂。」

「我已經把你想要知道的都查清楚了，資料我給你送過去還是……」

「我要出去一趟，在軍區醫院附近的咖啡廳等我吧！」

賀鋮掛斷電話，換上便裝驅車駛出部隊駐地，前往約定地點。

到了咖啡廳，賀鋮來到約定包間推門而入，對方穿著一身黑色外套，帶著黑色的鴨舌帽壓的很低，根本看不清楚五官。他面前的咖啡已經喝了大半，可見已經等了很久。

賀鋮坐下，對方站起來行禮，賀鋮示意他也坐下，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檔案袋，賀鋮拿在手中猶豫了一下才拆封，抽出裡面的紙張，一頁頁往下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賀鋮拿著紙張的手捏成了拳頭，青筋暴起，神情近乎猙獰，渾身散發一股肅殺之氣。

賀鋮看完之後，閉上眼用手捏了捏太陽穴，緩緩開口說:「你先走吧，有什麼事我會聯繫你的。」

對方恭敬的起身行李后離開了咖啡廳，賀鋮獨自在咖啡廳坐了良久，他盯著桌上散落的紙張，全是關於卿絮兒這六年的經歷。他曾以為卿絮兒絕口不提的過往再怎麼樣也不會比自己難熬。但是看完了那一頁頁白紙黑字，他只感覺滿目瘡痍。

賀鋮拿出手機再次撥打卿絮兒的電話，卿絮兒剛好在整理顏料，聽見電話振動聲音。

「喂？」

「你在哪裡？」

「畫室。」

「那你等著我，我帶你去吃飯。」

「我的畫還沒畫完，今天沒有辦法出去。」

「好吧，我知道了。」

賀鋮直接掛了電話，卿絮兒突然感覺有些失落，聽著手機那邊傳來的忙音，她也清楚自己不該期待，但是對於賀鋮，她可以騙別人但卻騙不了自己的心。

卿絮兒埋頭畫畫，將自己的不甘和不悅全都發泄在畫中，只有畫畫才能轉移她的注意力。

晚上7點過，賀鋮將車停在了畫廊門口，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進畫廊，卿絮兒沒有注意到賀鋮，仍舊沉浸在自己的畫畫中。

賀鋮將打包的晚餐全部拿出來放在餐桌上，走到卿絮兒身後，她正一筆一畫嫻熟的朝畫布上塗抹著顏料，畫中一個女孩獨自站在摩天輪下仰望夜空，神情憂鬱。

賀鋮彎下腰握住她拿畫筆的手，將頭靠在她肩上，「餓了吧？先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