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被困
一行人快速趕到北門后,看著戒備森嚴的雲家軍,姜琉璃拿著劍一個個將其殲滅,雲家軍可是皇后的人,對他們有牽連之怒,所以下手毫不手軟。
在這期間,無憂與靈曦一直都在沉睡著,這些血腥又殘忍的一幕不適合讓他們看到。
為了防止他們中途醒來,特意在睡前點了安息香,這香有安眠的效果,卻絕不會傷害孩子們的身體。
就在他們斬殺完那些守衛時,身後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且人數還不少。
姜琉璃轉頭看去,發現是靖安王的人,那氣勢竟比雲家軍還要氣勢磅礴,一眼便能看出他們才是驍勇善戰的軍人。
「明月,快射門宮門。」她焦急的大喊道,那些人僅憑他們數十人根本抵擋不了。
明月也發現了突然衝出來的那些官兵,連忙斬殺掉眼前之人,快步衝到宮門前,將厚重的宮門打開。
剛打開一點縫隙,明朗便背著月琉璃沖了出去,之後是蘭庭軒與孩子們。
確定他們都離開后,姜琉璃扔出很多枚銀針,之後連忙閃身離開皇宮,將宮門關上,撿起地上的劍將其插在門把上,雖然這樣不能抵擋很久,但能多一時也是好的。
然而,當她準備帶人離開時,發現寂靜的四周暗藏了更大的危機,她連忙讓所有人戒備,準備迎接更加致命的一擊。
就在她打算先發制人時,黑暗處忽然慢慢走出一個人來,她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直到那人的視線出現在一旁的火光包圍圈裡時,這才看清他的樣貌。
「樓清揚。」她滿臉震驚得看著他,完全沒想到會在此處見到他。
「姜琉璃,別來無恙。」他冷冷的笑了笑,看著她的眼神有些複雜。
「你攔著我的去路,究竟所為何事?」她警惕的看著他,沒想到他的傷竟然已經好了,還能來此圍堵她,看來她的行蹤,他全都知曉。
她想了想這些年來的總總經過,終於發現了一些端倪,原來從始至終她所做的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內,即便是今日的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內。
「你是故意引誘我來吳越國的?」她猜測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布這麼大的局究竟是為什麼。
「是啊,不過你太聰明了,我可是花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在不被你懷疑的情況下將你引誘來吳越國。」他笑盈盈的大方承認道。
「為什麼?」她不明所以地問道,他費盡心機的做這些,莫非是為了他那所謂的師傅恩怨?
「為了她。」樓清揚將視線轉移到明朗後背上的月琉璃身上,意思再明顯不過。
姜琉璃滿臉黑線的看著他,竟真被她給猜中了,但那所謂的恩怨根本不值一提,何必總是追著她們不放呢。
月琉璃感受到他的目光后,抬起頭來看了看他,發現自己根本不認識他,莫非是她曾經傷害過他的家人嗎?
「為什麼?我們有仇怨嗎?」她好奇地問道,年輕的時候得罪的人太多,根本想不出他究竟是為誰而來。
「你我沒有仇怨,但於我師傅有仇怨,我在此攔截,也只是奉命行事。」他笑盈盈的解釋著,看著月琉璃的眼神里絲毫沒有敵意。
「你師傅是誰?」她想要將事情弄清楚,所以再次追問道。
「是我。」樓清揚還沒有開口,身後的門忽然轟然倒塌,之後傳出一道熟悉的男子聲音。
月琉璃聽到這個聲音身體突然僵住,然後在他還未出現在眼前時迅速的低下了頭,此時的她狼狽不堪,根本沒有臉面見他。
姜琉璃震驚得看著身後緩緩走來的靖安王,萬萬沒有想到他便是樓清揚的師傅,看來他的勢力很是龐大,否則也不會將手伸向星齊國。
靖安王緩緩來到他們身前,看著遍體鱗傷的月琉璃,心裡閃現過一絲心疼,但臉上卻寒冷無比,沒有一絲溫度。
「容容,許久不見。」他冷冷的看著低垂著頭的月琉璃,想要看看她那張魂牽夢縈的臉,卻怎麼也看不清。
姜琉璃見月琉璃絲毫沒有抬頭的想法,便知道她害怕被靖安王見到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
「靖安王,我想你搞錯了,我的義母名叫月琉璃。」她走到明朗身前,將兩人護在身後。
靖安王並沒有理會她,依舊一眨不眨的看著月琉璃,見她絲毫沒有抬頭看他一眼的意思,心裡的怨恨全部爆發出來。
「花想容,你就真的這麼不想見我嗎?」他怨恨又心痛的看著她,這種既怨恨她又深深愛戀著她的感覺將他折磨的痛苦不堪,有時恨得想殺了她,有時卻又愛她愛到瘋魔,想要將她永遠禁錮在身邊。
「花想容早在二十年前便已經死了,如今的我叫月琉璃。」月琉璃知道再不開口,他定會瘋魔,只能無奈的說道。
但一開口便後悔了,原本以為已經被自己埋葬的愛戀,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土崩瓦解,心裡的痛再次翻湧而出。
「月琉璃,月琉璃。」靖安王若有所思的低喃著,隨後眼神複雜的看著她,可惜,月琉璃依舊低著頭,看不見他的表情。
「柳簾疏影竹橫斜,琉璃添瓦七重揭。生生死死為情多,情情債債此生劫。常情不易志不懈,青雲繚繚長天貼。此心不與待何時,鵲橋年關自相攜。」他滿臉柔情的看著月琉璃。
這首詩是他為她所做,那時的她可是很喜歡這首詩,現在卻用這首詩來命名,是不是說明她的心裡還是有他的?
月琉璃聽到他說出這首詩時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心也跟著陣陣絞痛,這樣的自己該如何面對他?
「容容,看看我可好?」他滿臉深情的看著月琉璃,雖然怨恨她多年,但此時此刻心裡對她的愛早已超越了恨。
月琉璃依舊低著頭躲在明朗的身後,她不敢將傷痕纍纍的臉給他看,深怕會見到他滿臉厭惡的樣子。
「花想容。」就在她猶豫不決時,身後傳來怨恨的叫喊聲。
姜琉璃回頭看去,見皇后已經追了過來頓感不妙,現如今他們是進無可進,退無可退。
因為皇后的叫喚,月琉璃心裡的恨瞬間湧出,條件反射的抬起頭來滿臉怨恨的看著身後。
而這一舉動令靖安王看清了她的樣子,見她容貌被毀震驚不已,之後便止不住的心疼起來。
「給我抓住她,無論死活。」皇后見到花想容時滿臉的恨意,若是可以,恨不得將她一口吞進肚子。
姜琉璃見她終於不再偽裝,便知道皇宮裡的情形不太樂觀,為了能夠儘快逃離,只能先發制人的出手。
「姜琉璃,沒想到你竟然是她的人。」皇后見她僅用了幾招便斬殺了好幾人,臉色扭曲的瞪著她。
「雲涵萱,你傷了我娘,今日便將她所受的苦在你身上千倍百倍的討回來。」她滿臉怨恨的瞪著她,每次想到她對義母所做的事情便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娘?這不可能,你不是她的女兒。」皇后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她們兩人之間除了名字相似,其餘地方沒有一點相似之處,怎麼可能會是母女呢。
「你不是說囡囡在你的手裡嗎?怎麼連我的女兒長什麼樣也不知道?」月琉璃嘲諷的笑了笑,想到這些年來她用女兒的安危脅迫她妥協,心裡便十分憎恨她。
「囡囡?哈哈。」皇后突然瘋狂的大笑了起來,之後看著沉默不語的靖安王。
「你的女兒不是被靖安王給害死了嗎?怎麼可能還活在這世上?也是你傻,竟然因為一枚玉佩便相信她在我的手裡。」皇后一臉興奮地看了看月琉璃,又看了看靖安王,能讓他們兩人互相折磨,目的便算是達到了。
「閉嘴。」月琉璃突然狂燥的大叫出聲,這件事情一直是她心口無法癒合的傷,每每提起便痛的無法呼吸,感覺下一刻便能痛死。
「怎麼?被我說到痛處了?」見她那麼痛苦,皇后更加興奮。
「原來你什麼都知道。」一直沉默不語的靖安王忽然開口,臉色複雜的看著她。
月琉璃聽到他的聲音身體再次僵住,心裡的痛開始蔓延全身。
「既然什麼都知道,為什麼不來找我尋仇?那可是你與他最寶貝的女兒,你怎麼可以讓我這個兇手逍遙法外?」靖安王憤怒的大叫著,眼裡的恨再次湧出。
「因為她沒辦法向你尋仇啊,難道你還不知道嗎?那個孩子是你的女兒。」皇后再次開口,這些隱藏多年的秘密說出來將會徹底打垮靖安王與月琉璃兩人,真是一件雙鵰的好計策。
「閉嘴,你給我閉嘴。」月琉璃沒想到她竟會知道這麼多,驚慌失措的大叫著,此時的她已經沒有勇氣回頭去看他了。
靖安王難以置信的看著皇后,當年她明明說那孩子是她與皇上的,如今怎麼又會突然改口?
雖然有些不相信她說的這番話,但見月琉璃突然慌亂成這般,便知道這件事極有可能是真的。
「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他渾身顫抖的問道,之後便感覺胸腔里有股很強烈的氣息在波動,嘴裡也感覺到腥甜的味道。
月琉璃不敢回答他的問題,更不敢轉過身來面對他,雖然囡囡沒死,但當年他的確下了殺手,若是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定會悔恨的恨不得殺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