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也許要靠推理

第3章 也許要靠推理

再次回到了原點,調查室內瞬間爆發出一陣不滿和抱怨的聲音。

這樣下去究竟還能不能弄清向崇禮大腦里的秘密了?費了半天力氣,總共就能讀取一分鐘,還是二十年前的記憶,有意義嗎?

看著調查員們依舊在徒勞的尋找連接點,弗洛里安說出了大家的顧慮。

「文森室長,究竟是怎麼回事,是向崇禮的大腦出了問題還是你們的設備出了問題?能不能解決?請不要在那裡擅自做決斷,浪費的是我們大家的時間,我們都有知情權。」

文森看著領導人們大都一臉贊同的看著他,只好明確的解釋道:「諸位,首先我們的設備沒有任何問題。其次,在你們來之前樣品是被嚴密封存的,我們不被允許提前查看,所以我們和你們一樣,也是在這一刻才發現樣品存在的問題。最後,樣品出現的這種情況我們以前從沒有遇到過,目前無法解釋原因,也不能確定解決方法,只能一點一點的測試有沒有其他的連接點可以接通。」

「可是……」艾倫突然出聲了,見所有人都看向他,他有些局促的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可是如果按照剛才的情形,以一分鐘的播放時長來計算,要想在崇禮二十四年的人生中找到這樣的連接點,很可能要花很多年的時間。」

一針見血的論斷讓所有人都沉下了臉。尤其是調查室的調查員們更能理解艾倫的話。以往的工作中,為了找到樣品某一時間點的一個心態動機,他們往往要花幾個月的時間不停查找,就像警方調取監控查找嫌疑人一樣。只不過他們查看的是一個人的人生,是以年為單位計算的,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

文森嘆了口氣道:「我知道這次的樣品情況很特殊,按照以往的經驗我會通過樣品生前的經歷,以犯罪心理學角度來推斷出要查找信息的大概時間段。可是這次……」他無從下手。

領導人們都是各國的精英,立刻理解到文森所說的難度在哪兒了。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究竟在找向崇禮大腦中的什麼信息,只知道這個信息很重要,既然不知道目標自然無從推斷。

室內熙熙攘攘的混亂了一陣,大家都在商討眼前的情況該怎麼辦,這時,角落裡的一個軍官發言道:「也許這次也可以通過推理來找到方法呢。」

發言人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軍官,明顯的華國人,長得有些帥氣,烏黑的眼睛,寸許長的短髮,嘴角似笑非笑,聲音明亮好聽。他沒有和華國代表團坐到一起,從軍裝上看,他是華國派駐非洲的武官,所以是和非洲代表團坐在一片區域。

「那麼您有什麼建議嗎?」文森問道。

「嗯——既然時間上不符合邏輯,就從內容上著手吧。就像看推理小說那樣,把剛才一分鐘片段里的所有細節,每句話,每個字都分析一遍,也許就能得到重要線索。」

「切,這算什麼方法。」

隨著話音落下,其他區域立刻傳來一片奚落聲。軍官並不惱怒,依舊笑著說道:「難道你們還有其他方法嗎?」

沒人回答他,確實沒有其他方法。

文森思索了幾秒鐘,轉頭對手下道:「把剛才的畫面掉出來。」

立刻所有人都開始不由的聚精會神,配合剛才軍官的話,一幀一幀的仔細觀察著畫面,一字一句的琢磨著裡面的對話,完全忘記剛才奚落別人的事了。

一分鐘很快放完,大家陷入激烈的討論中,結果發現並沒有得出任何有效信息。難道根本沒什麼深刻的內容?不少人已經開始瞪那個完全沒有參與推理,正悠閑喝水的軍官了。

「這是向崇禮四歲時的畫面。」

沉思了片刻的文森突然開始自顧自的說道。

「情景是他正在做身體檢查。情境中涉及到兩個人,向崇禮和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少年正在給向崇禮做檢測,可是他的檢測很不一般,需要在向崇禮的大腦上安置某種儀器,並不斷加大功率,從而得出不同的數據。

向崇禮很痛苦,但少年並沒有放過他。少年對向崇禮的決斷權很高,甚至高過向崇禮的母親,他宣稱對向崇禮具有所有權。」

概述完那一分鐘的情景后,文森開始總結道:「綜上所述得出以下幾個推論。一、四歲的向崇禮在接受某種不同尋常的大腦實驗。二、向崇禮的身份並不是普通的孩子,他可能隸屬於某個研究機構,身上有著重大實驗項目。三、向崇禮的母親知道這件事,並且無法阻止孩子被當做試驗品,甚至有可能她自己就是這個實驗項目的參與者。四、向崇禮的主研究人員二十年前是一位十幾歲的天才少年。」

聽完文森的推論后,所有人的眼中都抱有期待,他們彷彿從這些話中聽出了一些隱藏在背後的重大秘密。

「科恩特,將連接點調至樣品出生前一刻。」文森作出了決策。

「是。」科恩特愣了一秒鐘才開始執行。

剛開始接觸這個工作時,出於好奇,他們干過這樣的事,把連接點調到樣品剛出生時,想看看人究竟能不能保存剛出生時的記憶。答案是否定的。

幾乎所有人的記憶都是斷斷續續的,成人也是如此,越往前,記憶就越碎片化。大腦讀取設備可以刺激人腦的記憶區域,將深藏內部的許多記憶挖掘出來。可還是有很多記憶是被徹底遺忘掉了,尤其是一至三歲的記憶,能有幾個清晰完整的片段就不錯了,剩下的全都無法讀取。

然而令人驚奇的是,這次屏幕上真的再次出現了畫面。

白色的房間,一個男人走過來,對著向崇禮溫柔的笑,伸過來的大手被一個嬰兒的小手攥住一根手指。

「阿禮,我是爸爸。」男人滿面幸福的說道。

眾人仔細看去才認出這個男人正是華國國家安全主席向雲天。二十年前的他還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英俊而朝氣,與向崇禮有五六分相似,臉上帶有初為人父的喜悅和激動。

「你在這裡做什麼?」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我的孩子出生了,我當然要來看看他。」向雲天回過頭對著門口說道。

女人走了過來對他語氣嚴肅的說道:「向雲天,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只是這個孩子的基因提供者,並不對他有任何責任和撫養權。」

「歐陽雪莉,你這是什麼話!我是因為愛你才願意和你孕育一個孩子。我是孩子的父親,怎麼沒有撫養權?你的意思是這個孩子和我沒關係,想讓我躲遠一些是嗎?」

「呵,我當初就和你說過,我也以為你聽懂了。我需要你的基因只是因為我認為你的基因比較出色。我是搞科研的,我孕育後代是希望他能變為更完美的人類,不是因為什麼情愛。」

歐陽雪莉的話明顯傷到向雲天的自尊了,他粗喘了幾口氣,憤怒的說道:「你不喜歡我也就算了,我以為你要孩子是真的想要體會做母親的感覺才答應你,現在我才知道,你竟然是為了拿孩子做科研!你當科學狂人上癮了吧?能不能腦子清醒點兒?」

「哼,我不想和你這種外行人解釋,你是看那些關於科學的負面報道看多了。我做的是非常嚴謹並且處於世界頂端的生物遺傳學研究。我們的團隊里有很多世界頂尖的天才,我的孩子將來會成為遠遠領先於世人的超人類,他以後會活的比任何人類都好。」

「超人類?雪莉,你難道不知道一個超人會面臨多少悲哀嗎?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如果只局限於眼前的蠅營狗苟,那他也許會覺得永遠無法融入社會,但如果他將目光放到更高遠的地方,他將會看到比其他人類更多的東西。他將見識更多、理解更多、體會更多,他將成為某種意義上的神!」雪莉激動的說道。

「神?人間不需要神,可是他卻無法脫離人間。」向雲天完全無法理解歐陽雪莉的激情,而是用悲憫的眼光看著這個他一直欣賞的女人,彷彿今天才是第一次認識她。

「看,這就是我不同意和你交往的原因,你一點兒也不理解我。你的思想一直專註於眼前的生活,墨守成規,沒有更高遠的目標與夢想。你聽聽你給孩子取的名字,『向崇禮』?崇尚禮節啊?這種流行於三四千年前的古時代名字都能被你拿來使用,我真是很佩服你對傳統的執著。」

「我覺得崇禮是寓意很好的名字,人若活在世間,怎麼可以任性妄為,無法無禮?徹底的隨心所欲,和那些異端分子有什麼區別?」

「好,我不和你爭論這種無意義的事情。我只是想和你重申,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來見這個孩子。」

「歐陽雪莉,你不要仗著自己家裡的背景就欺人太甚,我會向華國最高法院申訴,這個孩子的撫養權我爭定了。」

小小的嬰兒雖然忠實的記錄了這段對話,但當時的他無法理解大人們在說什麼,即便如此他依舊能感覺到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嬰兒很害怕,哇的哭了出來。

向雲天連忙回身抱起嬰兒安慰,而後又被走過來的歐陽雪莉從手中奪走。

至此畫面再度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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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端調查之大腦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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