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暫寂
這一拳對轟。
程觀後退，剛一站定，他就臉龐蒼白，右手臂瘋狂顫慄，可目中卻跳動著堅毅與執著。
「殺！」
一聲暴吼，程觀再度主動出擊。這一回，他衝鋒之中身體幕地旋轉半圈，左腳掌支地，右腿彈起如斧，一斧，砍向異形的脖頸。
「咚！」
異形抬起短臂，一拳，落在程觀的腳後跟上。
程觀暴退。
呼吸……好睏難！右腳根剎那麻木，這隻異形的力量太強。
但既然狹路相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戰！
只能是……戰！
沒得選擇。
「殺！」
程觀再度暴吼，沖了過去，膝蓋彈起，和身相撞，一肘子肘向異形的腦袋。
他的打法兇悍。
異形的目中微亂，發出尖銳的叫聲，它從寄身體里強行脫離，遭遇的暗傷實是不輕，此刻十成力能發出的，不到三成。眼看程觀殺意蓬勃，它猛地抬頭，目中寒氣森森，瞬間就是一拳反擊。
碰撞間，二人立刻扭打在了一起，貼身捕殺，抓拿擒撞咬，招招兇險。
火星異形，有三大能力讓人類頭疼無比。
一是寄生。二是幻境。三是……滑！
在這三大能力面前，別的小技倆，比如身體矮小透明，不容易發現蹤跡。比如小範圍內發動精神振蕩，讓人昏迷，這些其實都可以克服，算不了什麼。
最關鍵的就是那三大能力，寄生。混入到人內身體里，人海茫茫，你很難找到它。
而幻境這一項能力，不止能幻化出凶獸。更有瞞天過海，讓它就在你身邊，你也很難發現它的隱蔽。
第三，則是滑了。這個滑。不是指它的行為奸滑。而是單純的指它身體表面光滑。普通子彈擊中它，或許能帶給它疼痛，但是彈頭一定會順著它的表面一層漠滑開，並不能切割穿透。
所以這項滑不溜手的能力，最是讓一線士兵頭疼。
因為本身就不容易鎖定它了，等到好不容易一槍命中的時候，竟然子彈無效。
針對這種生死大敵的出現，人類針鋒相對，加緊了對生物細胞的提取研發，適應人類身體的課題。
比如程觀這裡，適應了生物葯濟的加持之後，他擁有了五項能力增長。
視力、聽力、肌肉力量爆發、低分貝吼叫震蕩。第五項，則是細胞恢復活性。比正常人類的恢復度，高達五倍。
這是一種針鋒相對的葯濟加持手段，外表體形看不出變化，只有受試者自己才能感覺到身體的變化。
但也僅此而已。那些科學家們預計的力量澎湃非人的現象，並沒有如期出現。
但饒是如此，這份戰力的提升，特別是在恢復度上的提升，也促使著程觀在戰鬥方面，可謂是人類巔峰戰士。
纏鬥中，這隻異形奮力一滾，脫離開撕打的戰圈。它本就生得光滑，沒有頭髮沒有衣服，體表更是油不沾手，它要想脫離戰鬥，隨便一掙就能輕鬆完成。
但是該異形脫離開后並沒有選擇離去，而是身體一躬，立刻合身衝撞，竟是要以無匹的速度將程觀撞翻。
這一撞之姿，奔跑如狼狗，矮小又敏捷，來勢涌洶。
程觀不閃不避，鼓起右臂肌肉狠狠捏拳，異形到的極快，轉瞬即至。程觀驀然暴喝一聲，躬身一拳，打向異形額頭。
這一拳集腰背之力貫注拳頭，威力前所未有。
拳與頭相撞，頓時發出一聲極為怪異的悶響，雙方同時不由自主地蹬蹬蹬後退，臉上都露出了死死忍受的不堪表情。
程觀這裡，手指骨斷裂，整個拳頭成了雞爪形。
而異形則是全身一震，冷漠抬頭時，目中竟罕見地流露出了一絲委屈。
它當然委屈了。
若果先前沒有遭遇暗傷。
若果力量還能發揮……哪怕是一半。
它覺得它都有把握，一撞之下把這個地球人撞到筋斷骨裂。
但是現在，只能是平分秋色。
它甚至都不知道，這一撞的結果，是它佔據了優勢呢，還是對面的地球人佔了便宜？
此刻不服，冷戾瞪眼，看那架勢，似準備再來一記野蠻衝撞。可還沒等它再度衝鋒，程觀已經在暴。
「殺！」
程觀的腳步邁出，越奔越快，最後化作一記凌厲的正踢，直奔異形的胸膛。
轟鳴暴響，又是一記全無花巧的對撞，異形蹬蹬蹬後退。猛地厲吼，它滿心委屈，怒火瀰漫，出手時，不顧一切同程觀戰在一起。
一時之間，悶響回蕩，雙雙都硬生生承受著對方的攻擊，將拳頭狠狠砸過去。
這麼硬拼的結果是，那異形本就暗傷在身，又被程觀氣勢如虹的戰意所懾，竟節節敗退，被程觀不斷壓制，失去了狠厲。
咚！
程觀抓住機會大力一個膝撞。將異形皮球般撞出。
分開落地后，程觀瞪了這異形一眼，這異形也同樣瞪了過去，它心底的委屈，此刻爆。
「異類，你趁我有傷在身，你得意個什麼得意？我們再約一場，你敢是不敢！」該異形近乎咆哮，它的委屈到了極致。
被這麼一吼，程觀目中一閃，沒能想到這異形，竟會發出鬧脾氣似的委屈情緒。
不過這個提議倒是不錯。
事實上程觀此刻也拿這個異類沒好招了，全憑著一股血勇之氣在支撐。
當下冷哼一聲，點了點頭。
異形不再說什麼，轉身直接奔出，去到偏野之地，暗自舔砥暗傷。
「記恨之心很強嘛！」
「這也不錯！」
「我等你出現。」
程觀凝重地瞪著異形離去的身影，內心打定主意，必須預先布置，抓獲此獠。
可一想到自己人單勢孤，就算布置了陷阱，大概也不容易得手。
他不由回頭，眺望向村莊方向。
「要取得守軍的捨命幫助，我必須……準備一份大禮！」
這份有求於人的判斷。
讓程觀立刻走向安吉妮，問道：「你還能動嗎。我現在打算帶你回到你的村莊。」
剛剛的戰鬥動作很大，波及面也廣，雙雙狠斗著到處移來移去，很多昏迷不醒的沙盜被踐踏。有被踩碎心臟而死的，也有被踩得滿嘴冒血的。
安吉妮算是比較幸運的，只是大腿骨被踩了一下狠的。此刻倦縮在一株紅棗樹下，眼淚花花地點了點頭。
隨著程觀的伸手扶起，安吉妮癱軟地靠在程觀臂彎里。
安吉妮在問：「那是什麼？」
程觀冷冷地俯瞰著別的還算幸運的沙盜，沉聲道：「那是一隻火星異形。是我們地球全人類，衝出太陽糸，走向宇宙的第一個必須戰勝強敵。」
是的，必須戰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