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洞房花燭

第六章洞房花燭

?人生四大喜事:

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

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這個夜晚對君天驕來說,就是龍潭虎穴的恐懼;對梁少陽來說,就是久別重逢的驚喜。左不過幾家歡喜幾家愁。

自從上次被那怪異的女人用匕首刺傷,梁少陽便計劃著娶了那個定親十來年的小女人了。以往倒是也動過這心思,只是君家死死護著那個丫頭,別說娶,見都不讓見,說什麼,男未婚女未嫁,見面總是不合時宜的。況且,君天嬌年紀尚小,禮儀詩書都差強人意,實在不適合見自己未來夫君。

婚事便一拖再拖,這次借著受傷的名義,皇兄的寵愛,給君家施壓才娶了夫人,有時候梁少陽都會覺得自己窩囊。怎麼會娶個夫人都費盡周折?

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中秋分外明。梁少陽月下獨酌,喜悅之情溢於言表,當然,他寧願獨享這份喜悅,也不願與前廳那些不知道帶了多少層面具的人虛與委蛇,你來我往。他覺得今晚的酒喝起來似乎都分外醇香。等到賀喜的人全部被管家送走,就聽到大街上鼓打三更。

梁少陽與喜婆一起回了新房,幾個婢女準備了吃食和酒水便退下了。看到一地狼藉,喜服成了片片破布,喜婆真是有翻白眼的衝動。不過,好在新娘子還有紅蓋頭,遮面扇還拿在手中,儘管紅蓋頭歪三扭四的搭在頭上,顯然是匆忙間蓋上的。也不算完全沒了體統。

喜娘心裡不痛快,君天驕心裡更窩火,餓了一天了,還被無憂莫名其妙的立法三章。自己和繁雜的喜服抗爭了許久,才剛擺脫它的束縛,就聽見他們嘻嘻哈哈的往新房來了,什麼吃的喝的都沒混到嘴裡,就匆匆忙忙把紅蓋頭蓋起來,拿起遮面扇擋在臉前。

喜婆給梁少陽拿過稱壓下遮面扇挑起紅蓋頭:一龍挑鳳,鸞鳳和鳴。喜結良緣,早生貴子。

看著雖然搖搖晃晃但明顯是醉意的梁少陽,君天驕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但更多的則是她沒有殺人的放鬆,也就談不上陪葬什麼的了,懸著的心總算著了地。

喜婆接過稱桿,早有懂事的貼身丫頭端了酒盞來到近前。梁少陽拿起兩杯酒,一杯自己拿著,一杯遞給君天驕。君天驕也不羞怯,早就渴的不行了,有酒哪兒有不喝的道理?二人兩臂相勾,將酒一飲而盡。只聽喜婆又高聲唱和到:「夫妻共飲合巹酒,幸福美滿到永久。」才算圓滿,喜婆和婢女都退了出去,幫他們掩了房門。

看著滿桌的美味佳肴,君天驕按耐不住想要將它們吞吃入腹的心情,梁少陽看出了新婚妻子的急迫,醉意薰薰的指著桌上的食物:」餓了一天了,去吃吧!從今天起,你再也不必擔心外邊骯髒的世界了,我會為你撐起一片天。護你今世周全。」

乍聽此言,君天驕說沒有一點點的觸動,那就有點兒太鐵石心腸了。說不感動,她甚至都騙不過自己,從自己記事起,除了九歲時遇到的那個稚氣未脫的鼻涕蟲,再也沒人說過要護她周全的話了。

那時,他說他是天上的太陽,會將溫暖帶給她。她說她是君天嬌,君家的掌上明珠。因為,她剛剛經歷過生死,她見到的大多數人都是想要她的命,至於為什麼想要她的命,她從來沒有弄明白過。雖然那個鼻涕蟲表現的沒有惡意,但是葉知秋不能放下一絲絲戒心,借用小姐名字,總不會給自己招來禍端的,小心無大錯。

小姐又是君家護在掌心的寶,又怎麼會受到傷害呢?果然那個傢伙離開后,便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世界里,是騙子,葉知秋很篤定自己的想法。從沒自責過自己的雙標:明明是自己先騙了他的。

當初的一句戲言,如今倒成了對自己的預言。如今的她,真的成了假的君天嬌。只是那個太陽,如今在哪裡呢?活脫脫一出造化弄人啊!

無論他是發自真心也好,酒後胡言也罷。現在最重要的是自己的五臟廟需要好好的祭祭了。沒有大小姐的姿態,就像餓了好幾天的乞兒見到了珍饈美味一般,君天驕吃的狼吞虎咽,沒有一點兒的形象。

梁少陽坐在桌邊陪著她,看她吃的暢快,好像是回到了遇到她的那一年,小小的她有著大大的倔強。搶了他的餅,還理直氣壯的說自己浪費是可恥的,那一次她的吃相和今天如出一轍。想到此處梁少陽不禁啞然失笑低語:「天驕,你慢點兒,都是你的,沒人給你搶。」

君天驕似乎聽到了他叫她天驕,來不及咽下口中滿滿的食物,嗚咽著說:「我不是君天驕。」

她沒說清,他自然也就沒聽清,更何況對一個醉醺醺的人來說,說沒說清根本就沒有分別。反正他是糊塗著的,即使聽清也理解不了吧!

他拿過酒壺為自己和她斟滿了酒盞,他喝的優雅,即使醉了,也不失皇家風範。她卻喝的豪放,知道的她在喝酒,不知道的只當她在喝水。酒味倒是不重,苦苦甜甜的。這酒放在新房自然也是有出處的:夫妻共飲喜房酒,同甘共苦到白頭。再淡的酒也會醉人,醉了也就亂了心神。兩人相擁著上了床。

酒過三巡人已醺,半痴半傻半癲狂。

但願君心似我心,哪知雲雨夢中人。

一夜繾綣,第二天日上三竿,君天驕才從睡夢中悠悠轉醒,頭疼欲裂的感覺不好受,只是身上傳來的異樣,讓她接受不了:渾身沒有一處不痛,比以往遭遇的任何折磨都難以忍受。

她努力的回想,回想昨晚發生了什麼?是了,昨天她已經代替君家大小姐出嫁了,她穿了嫁衣,拜了堂,在洞房獨坐,後來他回來了,沒有奄奄一息,她放下了心,吃了食物,喝了酒......然後,然後.......稀里糊塗和那個什麼一字並肩王梁少陽圓了房......

「啊啊啊啊啊......」君天驕想過再殺那個王爺一次,想過照顧他痊癒,想過自己可能會被殉葬,萬萬沒想到,入府第一天就被傳言快要見閻王的人給吃干抹凈了,怎不讓她鬱悶。

鬱悶歸鬱悶,畢竟人家是八台大轎,將她明媒正娶回來的,行周公之禮,理所應當,只是,只是,昨晚雲雨之時,她依稀記得那時他叫她:「天驕」,他說他很開心她為了他迫不及待的寬衣解帶,他說他等這一天等了十年,他說他會對她好一輩子。她熱情的回應了他。

他有了意中人,是君天嬌,他把她當成了心心念念的君天驕,只是此天嬌非彼天驕,她偷了他對君天驕的愛。雖然是第一次感受到被愛的滋味,很甜。要她馬上丟掉,她有點兒捨不得。她貪戀著這份美好,如果只有君天驕,才能把這份愛牢牢攥住,那她就做君天驕。

原本,名字就是一個代號而已,那叫君天驕又有什麼關係呢?如今改了名字,無非是以另外一個名字繼續下去罷了。直至此時葉知秋才算從心底接受了君天嬌這個新身份。

尖銳的叫聲,吸引了門外的婢女,她們魚貫而入,準備了洗漱用品,準備伺候王妃起床更衣。君天嬌很快鎮定了下來。

「王妃,無憂姐姐去替您伺候王爺用午膳了,王爺吩咐奴婢,等您醒來,速速前往用膳。請讓婢子們為您洗漱更衣。」為首的女子引領著另外三個女子依次排列在君天驕面前。依次擺放著:嗽口水,痰盂,洗臉水,毛巾。

對了,還有無憂,不說倒是忘記了她,她知道我的身份,一大早就趕著去伺候梁少陽,果然是有野心的,以後少不得得防著她了。還得讓這個丫頭不拆穿我的身份才行。她既然有野心,我便給了她這個機會也就是了。

喝了一口漱口水,吐了,洗了洗臉,再擦了擦,也就罷了。幾個婢子收了洗漱東西,就開始七手八腳的打扮起新王妃了。一個伺候長發挽髻,配上頭飾,首飾;一個為她描眉塗脂;一個為她搭配衣服,一個為她整理床鋪,君天嬌從銅鏡中看著她們,倒是分工明確,各司其職。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只是當看到整理床鋪的婢子,拉起被子看到床上的東西輕聲招呼準備衣服的婢子去看時,君天嬌還是忍不住的紅了嬌顏。她當然知道她們看的是什麼,那是她的清白之身。

待她收拾打扮妥帖,被下人引著找到梁少陽時,無憂站在他的身旁,巧笑倩兮。竟讓她一時看的呆了,好像自己就是一個不速之客,偶然間闖進了別人的私人領地,她前進不得,後退不得。

進退兩難之際,他抬眼便瞧見了她:「傻站著幹嘛?無憂本就是你的陪嫁,替你伺候本王本就是她分內之事。怎麼你倒表現的如此吃驚呢?」

「哪裡有吃驚,不過是覺得王爺正在進膳,妾身不好打擾就是了。有無憂伺候著,我也是放心的。」她說的自然坦蕩,好不做作,表現的很大度。君天嬌心裡給自己打氣:幹得漂亮,這很王妃。

這倒是讓站在梁少陽身後的無憂一時之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葉知秋轉性了?即使她害怕我拆穿她身份,也不該是現在這個樣子啊!我已經說了人前依舊是主僕,但她如今這把我當做心腹的模樣又是在玩弄什麼把戲?難道,不是應該明裡暗裡的使絆子,下套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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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寶典:腹黑王爺超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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