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拒絕

?還好，李明澤是中國人，而且倭國也沒有繼承真正意義上的大唐風骨——曲江宴、燒尾宴，就是朋友小聚，尤其是文人之間可是有行酒令這麼一說的。

所謂的行酒令並不是咱們現在『馬總來一個』或者『李總來一個』，都是雅令，比方說『四書令』，就是你說的所有酒令都得出自《大學》、《中庸》、《論語》、《孟子》，沒點文化的人根本入不了席！

張俊生雖然記憶驚人，但是對古文研究不深。

「來，咱們開動吧！」

李明澤很熱情招呼。

張俊生道了謝，伸手準備拿筷子，旁邊跪著的姐姐已經先他一步夾好了菜：「張總…」

「叫我俊生吧！」

「是，俊生…你想吃什麼，告訴我就行，我幫你夾！」

「…不用了吧，我有手有腳，而且我也不習慣別人幫我夾菜，我還是自己來吧…」

「可是…」

小姐姐想要說什麼，坐在她對面的李明澤笑著開口：「吃飯嘛，當然要隨性一點，張作家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並且狠狠瞪了她一下…

「我們家雖然有點錢，但是沒什麼規矩，見笑了！」

雖然這麼說，我們的位面之子還是很有禮貌的沖跪在他身邊的小姐姐點了點頭，然後拿筷子隨便撿了點東西就往嘴裡塞，也沒怎麼嚼，就咽了進去。

對他來說，美食當然很好，但本身對於食物的追求也不算太高，能填飽肚子就行！

安少陽到是心安理得接受旁邊小姐姐的餵食…

「三文魚、甜蝦、海膽，這些原料全都從北海道空運，東澤料理的大師師承倭國料理之神，小野二郎…」

「…怎麼都是生的？不是說有鐵板炒飯嗎？」

張俊生嘗了嘗擺在桌上的大部分東西，然後覺得還是還是應該吃點主食…

「這個…要不我去問問服務員？」

小姐姐看了看李明澤…

李明澤大概意識到了自己的一番盛意要對牛彈琴了，也沒怎麼介意，擺了擺手：「先不急著吃飯…唐欣，給張作家倒酒…」

「算了，我不太能喝酒，有白開水嗎？」

張俊生果斷拒絕了。

他才19歲，喝什麼酒，清酒也不行！

「這是高木酒造釀造的清酒，每一瓶的價格都要接近2000塊人民幣…」

李明澤可能是想推銷清酒，居然扯到了價格…

「李總，俊生他們家有規定，每晚只能飲一杯，過量不可取！」

安少陽總算開口了。

張俊生看了看李明澤，又看了眼自己旁邊跪著的唐欣，還是閉嘴了…

心情有點堵，說好的大餐沒了，自己剛才已經明確說了想吃鐵板炒飯，被扯開了話題。

就這態度，還想要影視改編權？

腦子進水了吧？

……

李明澤換了個話題：「聽說張作家要考電影學院？」

「有這個打算。」

回答的是安少陽。

今晚的見面，更加印證了李明澤心中的猜測——張俊生是安少陽推出來的！

就好像南邊的春藝推出來的另一位羅小旭…

想想也是，一個17歲的少年怎可能寫的出『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戰時，雪亮的眼睛用來發現敵人；和平年代，就用來探人隱私了！』、『做人，要麼大俗，要麼大雅，半俗不雅的是最痛苦的人。』這種話？

好整以暇道：「我跟電影學院不少老師都認識…」

「巧了，俊生他媽媽也跟電影學院不少老師都認識！」

安少陽似乎沒有聽出李明澤的弦外之意…

李明澤看了眼無聊盯著桌子的張俊生，然後自信地開口：「…安總，《悟空傳》還有《長安亂》的影視改編權應該還在您手裡吧？」

「(⊙?⊙)」

位面之子有點無語。

什麼叫改編權在安少陽手裡？

這都是老子辛辛苦苦抄來的！

「…李總怕是搞錯了，我們出版社只管圖書圖版，作品的影視改編屬於作者的權益，我們不管的！」

安少陽放下杯子，盯著李明澤，暗嘆了口氣。

『怎麼調查的？老子是給他們張家打工的！』

『看來人體の盛り是吃不到了！』

「…是這樣嗎？真是對不起了，我沒有經手過圖書出版，對這些不是很了解…」

李明澤沖著張俊生點了點頭，算是抱歉。

很沒有誠意，也是，一個人一旦形成第一印象，很難更改…

「不知道張作家有沒有興趣把作品的影視改編…」

「沒興趣！」

位面之子頭也沒抬，直接拒絕…

「…我們華陽在倭國有盟友，你的作品改編權交給我們，我可以保證，你在倭國的市場也會打開…」

「我的《小王子》在倭國賣了兩百多萬冊！」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尷尬——《小王子》在倭國的銷量排進了年度暢銷榜單，它的出版方叫幻冬舍，張母出資600萬，佔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頓了頓，張俊生忽然開口：「李總，你對華國電影市場怎麼看？」

「很難！」

李明澤旁邊的妹子給他倒了杯酒，端起酒杯，李明澤頗有一種揮斥方遒的感覺：「去年的大盤是20億，今年最多25億，雖然在增漲，但是速度太慢，這個時候，做電影更多還是要仰仗國外市場！」

「實不相瞞，我們請來了好萊塢的大導演，準備做一部大製作，投資8億！」

「…8億？怎麼回本？」

開口的是安少陽。

8億投資，回本至少得要24億！

華國一年的票房總額25億…

「哈哈，這個就得依靠海外市場了，我們在倭國的盟友，有全球發行的能力…」

李明澤一飲而盡，很有自信！

「角川映畫什麼時候有了全球發行能力？東寶都不敢說這話！」

張俊生玩味的看了眼李明澤，後者臉色微變。

他以為自己的背景沒有那麼容易被人查清楚…

「李總，我必須要說一句，華國的電影行業即將迎來一次飛躍，還有，上峰不太可能允許境外資本掌握華國的電影製作，這是文化項目！」

說完，起身準備離開。

「張作家，別急嘛，等會還有大場面…唐欣，快點，到你了！」

李明澤突然沖著跪在張俊生旁邊的小姐姐喊道。

唐欣，也就是狐媚子連的那位，站起身，伸手想解開衣袋…

「…別了，我對這些沒有興趣，安叔，我先走了…」

「…這就走了？」

安少陽依依不捨第站起來，眼睛還停留在唐欣的動作上。

顯然，這位對糟糠文化很有興趣…

「算了，你留下來吧，我自己回去！」

老色鬼！

「呵呵，唐欣，你陪陪張作家…」

李明澤當然聽出了張俊生話里的意思，但他畢竟是經歷過大事的人，被人拒絕也不是一次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