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變故

第10章 變故

第10章變故

纖娘一點不在意李淙口中所謂的干係重大,再重大也是大理寺的事,與她一個酒肆有何關係,便不疾不徐的說道,「自然是除非有人悄無聲息的帶了進來呀。」

安長月聞言皺了皺眉,「如今已到葭月中,再過不久就是一年起始的元旦,長安城中最近湧入不少西域商隊及各國使臣,這些人中或許就有人帶了這種奇葯。」

想到這裡,安長月忍不住再看了眼纖娘,她在長安一十三載,對這裡十分熟悉,又掌握著南來北往的消息網,會不會知道些什麼?

纖娘紅唇微抿,眉眼帶著絲絲笑意道,「阿月果然聰慧,前陣子自西域來了一隊波斯商人,商隊中有個叫逖嘞的夥計,半年前我曾委託他幫我帶一對藍寶石手鐲,那日他來我店中送貨,曾告訴我說商隊在經過涼州的時候救起過一個人,那人的藥箱里多是珍奇藥草,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藥粉,其中便有一種可使人致幻的西域秘葯。」

李淙沉思了片刻,再過月余就是元旦,元旦之後便是最為熱鬧的上元節,這時候長安城中確實湧入了不少胡商,長安東西兩市的市署都忙的不可開交,連附近各坊武侯鋪都打起精神以防萬一。

「老闆娘說的可是半月前入城的波斯商隊?」他記得當時還因為某些原因,那支商隊被盤查了許久,可最後不曾見發現有異。

纖娘點了點頭,「是半月前入的城,但逖嘞過來卻是在前幾日。」頓了頓她又多說了句,「對了,蕭府死的管家手中那株福壽草便是他們商隊所救之人賣出去的,一共三株,都賣給了西街衛家醫館。」

「西街還有醫館?」李淙愣了下,猛地想起來確實聽人說過似乎是有家醫館,他還以為西街只有酒肆食鋪及米行之類的,倒是忘了有這麼家醫館。

纖娘掩唇笑了起來,「李公子家中必然有相熟的醫師,自然不知道西市這些小小的藥鋪了。」

李淙有些尷尬的搖頭說不是那個意思,他解釋道,「西市藥商、藥行多聚集於東南邸附近,西街確實少見。」

安長月哦了一聲,並未把兩人話外之音聽在耳朵里,她在意的是那三株福壽草以及西域秘葯,一個奴僕,買這些東西做什麼?

接下來兩日安長月並未出門,每日里都與纖娘坐在爐子旁吃茶聊天,偶爾看看外間行色匆匆的行人和撲簌簌落下的白雪,日子過的倒也算愜意。

直到有一日溶月樓走進來一隊衙役,二話不說將她押了起來,與她一起的還有睡的迷迷糊糊的葉雲深,安長月便心知許州的通緝令怕是已經發至京兆府了。

領頭的衙役膀大腰圓,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他走上前從懷裡掏出一張畫像,上下打量了下被押著的二人,確認無誤后說道,「這裡的老闆是誰?趕緊出來,窩藏重犯可是要擔責的,不知道嗎!」

纖娘聞言這才站起身來走上前行了一禮,「官爺說笑了,我這倆憨厚老實的客人怎麼會是重犯?那既然不是重犯,又何來窩藏一說?」

領頭的衙役見是一個風姿綽約的妖嬈美人兒,臉上的肅穆就稍微緩和了些,「老闆娘可能不知,這兩人乃是許州通緝之人,在許州刺史府殺了人,且與一樁大案恐有牽扯,我奉京兆尹之命前來拘拿,老闆娘既然不知情,那我便把這兩人帶走即可。」

說著朝手下遞了個眼色,衙役們押著人就往外走,纖娘剛想上前阻攔,見安長月幾不可查的搖了搖頭,嘴巴無聲的說出李淙的名字,纖娘便知道該如何去做,站在一旁眼看著兩人被京兆府的人押走。

前腳京兆府的人剛走,後腳六福就出了溶月樓大門,直奔順義門內的大理寺而去。

李淙收到消息一下子騰跳起來,「什麼?許州通緝犯?還殺了刺史府的人?」他一臉不敢置信,這怎麼可能,倆通緝犯自己跑到大理寺自投羅網?怎麼可能嘛。

他在原地轉了個圈兒,想起自家阿耶與安長月的約定,忙不迭去找阿耶救命,這事兒已經不是他一個小角色能管得了的。

昨日夜裡他就得到了消息,許州刺史王喬的家奴狀告主人與中山郡公暗中勾結意圖謀反,陛下已經著侍中源乾曜、中書令張說進行調查。

而此時他們兄妹二人被捕,也牽扯到許州刺史府,弄不好可不止是要掉腦袋而已。

李朝隱正坐在長案前埋頭處理公文,近日各地送來核准的案件雖有減少,但也足夠讓他忙上一陣兒,這堆處理完還得送去刑部,更加上前兩日許州報上來的大事,著實讓他頭疼不已。

李淙從外面敲了兩下門,也不等李朝隱應聲便推門走了進去,滿臉焦急道,「那兄妹兩人被京兆府給抓了,阿耶你答應人家的事恐怕得黃啊。」

李朝隱一聽自家兒子這語氣就氣不打一處來,站起身訓斥道,「誰是你阿耶,這裡是大理寺,還知道不知道規矩?!」

訓斥的兒子低頭認錯,李朝隱才整了整衣冠抬腳往外走,許州的案子他早已查清,這兄妹二人連城門都未進,怎麼可能隔空殺人?刑部那幫人竟還將案卷送到了他這裡複查,簡直荒唐。

李淙跟在自家阿耶身後往外走,可卻見他直奔宮門,壓根沒打算往京兆府去,心裡不由著急,「阿耶.李寺卿,你這是去哪兒?京兆府在那邊。」

去光德坊的京兆府得從順義門出去,而李朝隱則往直奔永安門,顯然是要入宮。

「你懂個屁,許州的案子牽連甚廣,即便我今日去京兆府把人帶出來,回頭還得給送回去,倒不如直接覲見聖人,那兄妹倆絕無叛逆的可能。」

李朝隱心裡想著當年的事,不由在嘆息一聲,擺擺手讓自家兒子不要跟著自己,該幹什麼敢什麼去。

李淙望著李朝隱越走越遠的背影,疑惑的想,那兩兄妹跟阿耶到底什麼關係,怎麼感覺阿耶對他們比對自己還上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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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謎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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