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春水院綉奴
第47章春水院綉奴
大唐國勢強盛,作為都城的長安更是名揚內外,而長安城內除了東西兩市旅人掎裳連襼外,就數平康坊聲名遠播,許多到長安的旅人,尤其是男子,多半都會到此一游。
葉雲深不是第一次到平康坊,但卻是第一次入春水院,據說這是南曲最為別緻的地方,其間歌姬舞姬各個絕色,就連端茶倒水的侍婢都別有一番風情。
李淙和葉雲深一道來的,他們倆人站在春水院外遲遲不往裡走,李淙是害怕再見到綉奴,而葉雲深是完全不知道這地方進去了該如何應對。
「你先,你是東道主,我是遠來的客人,我客隨主便。」葉雲深用手肘頂了頂李淙,李淙啊了一聲,不情不願的抬腳往裡走。
兩人樣貌都算出眾,李淙清雅俊俏,葉雲深英姿颯爽,他們才一走進春水院大門,裡頭一眾女子便都望了過來,領頭那婦人更是眉開眼笑的湊到兩人跟前招呼,「喲,這位公子看著面生,是第一次來吧,李公子也不幫著介紹介紹。」
李淙往後悄無聲息的退了半步,呵呵笑著道,「這位是在下的遠親,今日過來隨便看看,春娘不用招呼,不用招呼。」
「那怎麼能行,你們兩位這般出眾,若不是春娘我帶著,怕是要被這院里的娘子們給吃了。」春娘說著掩唇笑起來,這麼好看又有家世的公子,難怪綉奴那小蹄子動心,只可惜年紀有些小,綉奴怕是沒戲。
春娘正想著,便見一人從樓上急匆匆走了下來,不是綉奴還會是誰?
「阿娘說的哪裡話,李公子來了自然有奴家招呼著,就不勞阿娘和眾位姐妹費心了。」綉奴說著上前一把挽住李淙的胳膊,任憑他怎麼掙扎都掙扎不出來。
葉雲深挑眉看著兩人這模樣,摸了摸下巴饒有興緻的沖李淙擠眉弄眼,臊的李淙整張臉漲的如同豬肝一般。
「別忘了阿月的交代。」葉雲深見他要惱羞成怒,趕緊壓低了聲音說道,李淙這才勉強讓綉奴拉著往上走,另一隻手還不忘拽著葉雲深一道。
入了房間,綉奴隱情的為二人倒了酒水,十分自然的坐到李淙身邊道,「李公子怎麼又來了,難不成又是來找那道士打卦的?」
李淙面色尷尬,悄悄往一邊挪了挪說道,「不是,這次來是有些問題想問問你,這些時日都有什麼人來找過那道士?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人出現?」
既然安長月說殺人的不是道士和游醫,那麼極有可能就是幕後唆使他們入城騙錢的人,說不定季芳死後那人又來找過兩人,而兩人又住在春水院內,綉奴一定能第一時間知曉。
綉奴抿唇笑起來,眨著眼睛問道,「如果奴家說出個一二三來,有什麼好處嗎?」她說著在李淙身上上下打量,倒是個俊俏的公子,只是年紀比她小一些,即便她想入了李府做妾,怕也需要費上一番周折。
李淙咽了咽口水,僵著脖子道,「你想要什麼好處,我力所能及的盡量滿足你。」他怎麼都沒想到,當初自己一個眼神而已,怎麼就招惹到了人家。
葉雲深從頭到尾都沒打算摻合,只坐在一旁一副看戲的姿態,這是出大戲呀,說不定不久之後李淙就能領個侍妾回家。
這想法沒多少惡意,純粹是從綉奴的眼神里看出來的,這女子想抓住李淙這根稻草脫身,可據他所知,李朝隱的性子恐怕很難容得下這樣的女子,況且李淙自己也沒那意思。
「力所能及?李公子真愛說笑,不過奴家也不是那貪得無厭的人,只要李公子請奴家到曲江池一游,奴家便把知道的說出來。」
綉奴一雙眼睛像是要把李淙生吞進去,李淙本想直接拒絕,但一想到安長月的交代,硬是頂著起身逃走的衝動僵直的點了點頭。
「那就這麼說定了。」綉奴十分高興,坐直了身子想了想道,「來找道長的人不少,但都是些尋求平安的,倒是有兩個看樣子不是來打卦。」
頓了頓在李淙和葉雲深急切的目光中綉奴繼續往下說,「就戶部員外郎夫人暴斃那晚院中來了個黑衣,又或者是藍衣的男子,悄悄進了道長所住的院子,沒多久便出來了,這是其一,其二便是昨日來的那個婦人,年已及艾,卻還想問問前路如何,真是貪心的很。」
葉雲深和李淙對視一眼,心知綉奴所說男子怕就是道士和游醫說的那個背後之人,至於那婦人,兩人並無過多關注。
「好了,奴家說完了,李公子什麼時候帶奴家往曲江池呀?」
「改日,改日一定帶你去。」李淙說著起身就打算離開,綉奴快走幾步上前,「那李公子先得給奴家一個信物,若是公子食言而肥,奴家可是不依的。」
李淙愣愣的看著她,冷不防腰間的玉墜被一把扯了下來,他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只見綉奴拿著玉墜旋身坐回到桌前,巧笑倩兮的沖著他道,「就拿這個吧,李公子什麼時候帶奴家游曲江池,什麼時候奴家便把它還給公子。」
李淙想上前去要,綉奴立刻做出一副送客的姿態,他翕動著唇好幾次都沒說出一個字來,垂頭喪氣的轉身出了房門。
葉雲深笑嘻嘻的看了眼綉奴,對著她豎起大拇指,綉奴立刻眯起眼睛點頭表示受得起,惹得葉雲深忍不住笑出了聲。
出了春水院,兩人走在平康坊的大街上,撲面而來的脂粉香味令人迷醉,可兩人都沒心思感受,葉雲深問道,「她是不是看上你了?你什麼時候還招惹了這麼個妙人?」
「葉兄就不要取笑我了,還是趕緊想辦法把玉墜拿回來吧,那可是我外祖母送我的東西,若是年關不能掛在身上去見她老人家,我怕是要被我阿耶打死。」
「這麼嚴重?不然你就帶著綉奴去一次曲江池唄。」葉雲深眨了眨眼睛,覺得這大概是最容易也最快速的法子,誰知李淙更蔫了,回了一個特別實在的話,他沒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