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5章 就憑我!
「哼哼哼哼……」
不知道為什麼,「龍墟」的笑容聽得西園寺輝夜心裡發毛,很不舒服。
「到那時,如果你真的有什麼想法,你大可以試試。只不過,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葯的。須得三思而後行。我手裡還有一件『輪迴法玉』,內里容納了一部分『邪馬女皇』的靈魂,屆時你可以通過裡面的靈魂來竊取『邪馬女皇』的記憶。雖然是殘破的靈魂,可好歹也是聖人之靈,能否成功,就看你自己了。如何?需要考慮考慮嗎?捨棄你西園寺輝夜的身份,從此以『邪馬女皇』的身份活下去,並……承擔她身上的因果。」
西園寺輝夜道:「不需要考慮。」
「很好。那麼,你做好準備吧。用最佳的狀態,來迎接你的新生。這肉身就留在你這裡吧。」
說完,「龍墟」就起身離去。
「龍墟」離開之後,西園寺輝夜來到水晶棺材面前,隔著棺蓋,撫摸著裡面的肉身,呢喃著說道:「龍墟,你究竟在算計著什麼?」
西園寺輝夜很清楚,「龍墟」一定有他的算計,否則他怎麼可能這麼好心,將這具「聖人」之軀就這麼簡簡單單的送給自己,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可是,即便她清楚明白「龍墟」一定心有算計,她仍然抵擋不住來自眼前這具肉身的誘惑。她甚至心頭「小鹿亂撞」般期待著,擁有了這具「聖人之軀」,或許自己也可以跨過那多少人熬了一生也沒能達到的彼岸——聖人!
……
……
「龍墟」真的在西園寺輝夜身上算計著什麼嗎?
天可憐見,這回他可真的是沒有什麼算計。而且他也有些無奈啊。他沒有料事如神之能,也不可能機關算盡。在見西園寺輝夜之前,他哪裡想得到織田信虎竟然也得到一份「三聖至寶」,並且還謀划著將「邪馬女皇」復活過來——簡直是太奇怪了,這幫人不是「內閣政府」的幕後老闆嗎?把「邪馬女皇」復活過來,他們幹嘛去,玩泥巴嗎?
牧唐會不了解「邪馬女皇」在東日島人心中的地位和影響力?他當然了解!「東日島」人可不像九州人。現在若是有人在九州嚷嚷一嗓子「我是秦太祖給我打錢」,指不定就被當做神經病送進醫院接受治療去了。在如今的「東日島」,若是有一個「邪馬女皇」現身,又有織田信虎等人給她展開,「東日島」人還不瘋了,不要說打錢,為了去所謂的「天國」,讓他們去死都會乖乖的排隊。
原先,他是打算在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之後,再將「邪馬女皇」復活過來,然後在進行「全國直播」,好讓所有的「東日島人」都看著他們的「始皇帝」被踩在腳下,搖尾乞憐,以此來折斷「東日島人」的脊樑,讓他們徹底跪下去,生生世世的跪下去,再也起不來!
現在,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只能求其次,拿出「邪馬女皇」為自己準備的肉身免費送給西園寺輝夜,讓她去假扮「邪馬女皇」。說到底,這還是「借刀殺人」之計。只不過西園寺輝夜這柄刀是不帶刀柄的,握在手裡實在是非常容易傷到自己。
為什麼牧唐非得讓西園寺輝夜假扮「邪馬女皇」?而不用本來就有的「邪馬女皇」靈魂?還不是因為「三聖至寶」裡面的「邪馬女皇」靈魂早就殘破不堪,就算是真又如何,你把她擺出來,明眼人一看就以為是假貨,有什麼用?
對於普通民眾來說,「邪馬女皇」的實力強弱當然不重要,反正只要是「邪馬女皇」他們就會跪舔。可問題是,牧唐現在的主要敵人並不是那群普通命中,而是以織田信虎為首的那幾個「亞聖」。要震懾,甚至消滅他們,「邪馬女皇」沒有實力顯然是不行的。鑒於此,牧唐只能冒險,讓西園寺輝夜的「亞聖之魂」,奪舍那具「聖人之軀」,只有這樣一個「邪馬女皇」,才有存在的意義和利用價值。
至於之後……
「棋」下到現在,因果糾纏一團,變數也極多,到了這個階段,哪怕是牧唐也自認有些算計不過來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最後也不過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想那麼多幹什麼,干就是了!
離開了西園寺家的駐地,牧唐並沒有去取自己訂的餐,一來時間未到,二來……又有個新情況得由他親自出面。
原來,4B利用天上的衛星,檢測到了有「亞聖」在進行生死搏殺。這兩個「亞聖」不是別個,正是長宗雄二,以及北條司康——也就是北條家主。另外,根據4B傳來的另一則消息,長宗家已經在半個小時之前慘遭滅門之禍。聯想到正在交戰的兩個「亞聖」,毫無疑問將長宗家滅門的就是北條家,對此牧唐只想說:「幹得漂亮!」
誰說內鬥是九州人的專利擅長?鬼扯!分明就是人類這個物種擅長的。眼下這兩個「亞聖」不念著消滅入侵外辱,卻在相互廝殺,實在是幫了牧唐一個大忙。於是乎,牧唐就喊上新收的七個「小弟」,徑直往長宗雄二和北條司康交戰之地。
彼處,兩位「亞聖」之間的廝殺已經有了結果。這個結果在情理之中,長宗雄二先前就和明家老祖宗幹了一場,身上帶傷,中間隔了不過幾個小時,他的落敗可以說毫無懸念;但是也有意料之外的,那就是北條司康被長宗雄二打成了重傷!
兔子臨死時尚能爆發兇險,更別說一個「亞聖」。長宗雄二抱著必死之心,懷著同歸於盡之念,毫無保留的使出了自己渾身的力量。反觀北條司康,他就算再怎麼全力以赴,心意上總不免落於下乘,不可能如同長宗雄二那般無視生死——哪怕他主觀意識上並不怕死,可他的心卻由不得他自主控制。
心!歸根結底還在於一個心字!
論實力,論底蘊,論經驗,輪狀態,長宗雄二都比不過北條司康,可最後的結果卻是……一個瀕死,一個重傷!
北條司康恨啊,他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要安耐不住衝動出賣了長宗雄二,又恨自己為什麼要接下殺死長宗雄二的任務,結果落得重傷的下場,危矣,險矣!其實早在戰鬥進入「中盤」的時候,北條司康心裡就有些後悔了。長宗雄二超乎想象的頑強,並且如同一條瘋狗一樣,他就有點騎虎難下的感覺——既然騎虎難下,就只能繼續騎著,結果就是被老虎咬傷。
「亞聖」輕易不會受傷,更別說重傷。可一旦身受重傷,就必定是傷到了生命根本,沒有長久時間的修養根本難以恢復全盛狀態。
不要說現在這種特殊時期,就是以前,身受重傷也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北條司康有多少敵人,連他自己都數不清楚。但是因為北條家有他這尊老祖宗坐鎮著,誰也不敢亂來。可現在,一旦自己身受重傷的事情傳了出去,引來百鬼夜行,北條家距離滅門之日也不遠了。
「該死!該死啊!」
北條司康現在只能將心頭的怒火都發泄到長宗雄二身上,對著奄奄一息的長宗雄二就是一頓暴揍。
長宗雄二從身體到靈魂上都遭受了重創,神仙都已經難救了,可是他臉上卻滿是笑容,雖然口不能言,但那張充滿了嘲諷和幸災樂禍的臉卻彷彿在說「北條司康我等著看你怎麼死。」
「我要將你碎屍萬段,讓你魂飛魄散!」北條司康怒吼著,手中的刀幻化出無數的刀光,卻如同清風一般吹拂而過,然後長宗雄二的屍體就真的被碎屍萬段,如同日料廚師手底下的生魚片,被切成了一片又一片,奇怪的是卻不見一滴血。然後,長宗雄二的屍體就如同紙張一般平鋪在地上——被碎屍萬段的不止他的身體,還有他的靈魂。
呼!呼!呼!北條司康兀自心火難滅。縱然滅了長宗家滿門又怎麼樣?縱然殺死了長宗雄二又怎麼樣?他所失去的全盛狀態卻難以在短期內恢復。一個不好,他北條家就是下一個長宗家。
「看來必須沉寂一段時間了……絕對不能讓人知道我身受重傷。」
可就在這個時候,「乓乓乓」的金屬拍擊聲響起,北條司康猛然一轉身,就看到一個身穿著金色鎧甲的人從一個異次元窟窿中走了出來,那「乓乓」之聲正是佩戴著金屬手套的雙手鼓掌發出來的。
「精彩!正是一場精彩的對決。」
「龍墟」由衷的讚歎著,雖然他並沒有看,但是開場白嘛,總得說點什麼不是嗎?什麼都不說,那可就太尷尬了。
北條司康冷著臉,道:「藏頭露尾,什麼人?」
「龍墟」道:「呵呵,我是一個害羞的人。和生人見面一般都穿著這身裝備。北條家主,您經過一場大戰,想必亟需時間休息。那在下就不耽擱您寶貴的時間了——來吧,做我的狗吧!我可以向你保證,做我的狗,有肉吃。不信你可以問問這七位。」
他的身後相繼走出來七個人,一字排開,每個人都裹著黑斗篷,神神秘秘的。
北條司康笑了,笑聲衝天,回蕩於蒼穹之間,震顫心靈,似乎是在向別人宣告,我就算身受重傷,我也依舊是「亞聖」,豈容爾等宵小造次?
笑夠了,北條司康就說道:「你們算什麼東西?」說完他就似乎恍然,道:「原來如此,看來,你們就是入侵『東日島』的幕後黑手?」
「然也!值此亡國滅種之際,二位尚又閑心自相殘殺,這份氣魄在下也是佩服的緊。落得眼下一死一傷的結果,恰好給了在下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閣下活了快五百年,想必不想在今日就魂飛魄散吧?」
「……就憑你們?」
「非也非也,」牧唐手指指了指自己,「就憑我!他們七個不過是來給我湊湊人頭,擺擺場面的。」
「多說無益,那咱們就手底下見功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