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逼宮（2）
自古以來王都都不會有大量駐軍存在，歷朝歷代都是如此，沒有那位帝王會把大軍安置在自己身邊。
王宮通常只有萬餘禁軍，皆是帝王信得過的人。
王都雖然沒有駐軍，一個國家的主要兵力也往往不在邊關，大多駐紮在王都附近。
自相矛盾嗎？非也！
古往今來死於內亂死於刺殺的帝王不少，但因為逼宮就改朝換代的幾乎沒有。
所謂天子，天命之子，這個天不是虛無縹緲的「天」，而是人心是民意。
人抬人方為眾！
「若不是活不下去，沒有人希望改朝換代。」
凌然放下手中的資料走出書房，望著王宮的方向嘆息。
「鄭家自以為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時機，一個合適的理由，殊不知愚蠢至極！」
涵水關突然發生的戰爭，讓王都周圍守軍空虛，此為天時。王都城守皆為鄭家嫡系，入城暢通無阻，此可為地利。紫嫣然霍亂後宮群臣憤慨，此或為人和。
天時地利人和，鄭家似乎有足夠的理由。
「商人逐利，無可厚非。只要利益足夠，他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只不過他們把古來最恐怖的戰爭當成了生意，死不足惜！」童童整理著書房裡的資料，看的卻無比透徹。
鄭家自負掌握著半個王國的經濟，又是開國功臣，就算失敗靖王也不會拿他怎麼樣。
但是沒有帝王會容忍這樣的事，如同謀逆，如同一把刀架在脖子上。
退一萬步講，就算成功了又如何。外面還有兩位掌握著兵權的皇子在呢！
「公子，我們要去勸勸鄭家嗎？」
「勸什麼勸，你能拉住一個眼前有十倍利潤的商人嗎？」
童童搖搖頭：「不能，十倍利益足夠讓他們六親不認了。」
「那不就行了，讓人去接手鄭家的生意，鄭家可以倒，鄭家的生意不能倒。」
說話間凌然腦中忽然浮現映雪的臉，揮之不去，那柔弱的笑容卻如同魔鬼一般。
她早就知道了這一切，是她讓自己去宮中看戲的。
「算了，別去了，晚了一步，我們恐怕連湯都喝不到了。」
……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王都依舊處於戒嚴狀態，王都百姓卻心安了許多。
告示已經貼出，這兩天封城是因為內務府總管造反，三王子中毒身亡。
和百姓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雖說身處王都，但依舊是天高皇帝遠。
只要不是九五喪鐘響，和他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入夜，除了花街燈火通明，王都一片寂靜，除了巡邏的士兵幾乎看不到人影，靖國的宵禁還是挺嚴格的。
皓月當空正是晴好，一絲絲微風倒也涼爽。
城門外寂靜的大地上，忽然多出了火光，轉瞬間星火燎原，城外彷彿一片火海！
火光映照出一張張人臉，足足有萬人！
「敵襲！」
城牆上的守軍大駭，想要拉響警報，卻被上司阻攔。
「打開城門！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大人！您要謀反不成！打開城門我們都是要掉腦袋的！」這種時刻也顧不上尊卑，小命要緊。
「閉嘴！我當然知道，這不是敵人，此乃鄭國公的義軍，妖后惑君大逆不道，鄭國公為剷除妖后，還靖國一個安寧而來！」
「可……」守軍深色掙扎，還想再說些什麼。
守城的將領沒有讓他說下去，道：「好好做你的事，天塌不下來，自有高人頂著！」
「是！屬下告退。」
守軍告退直接走下城牆，一下城牆立刻拐進了隱蔽的地方，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一溜煙跑了。
天真的塌下來了，沒有人能頂的住！
城門緩緩打開，和剛剛那人做出同樣舉動的不是少數。當個逃兵尚有一線生機，留在這裡必死無疑！
足足萬人高舉火把進城，如同一顆小太陽，萬人行軍若鞭炮轟鳴，根本瞞不住，也沒打算瞞。
萬人的腳步聲彷彿壓制了一切，風停了，雲散了，片刻功夫后小孩啼哭雞鳴犬吠，整座城喧鬧了起來。
「哇哇哇！」
「閉嘴不要哭了！」
「父親，外面怎麼回事？」
「管你什麼事！快睡覺。」
「孩子他爹把窗戶封死吧！」
「……」
沒有一個百姓出來湊熱鬧的，連探頭的都沒有，大門緊閉窗戶被封死。有些狠心的，把家裡亂叫的狗都打死了！
不管外面發生了什麼，都和他們沒有關係，他們也沒有參與的資格，連議論的資格都沒有！
……
九王府
喧鬧的聲音吵醒了熟睡的映雪，映雪走下床將窗戶鎖死，逆鱗衛從屋檐上下來，為映雪披上了衣服。
「起風了啊。」
「雪姐，早些休息，我會替您關注著一切的。」
「嗯。」映雪點頭道：「對了，趙晟的半塊虎符在府上吧？拿上它，在合適的時候交給趙昊！」
「是！」
……
丞相府
丞相府的眾人都被驚醒，慌亂之中卻聽到後院琴聲響起。
琴聲有些悲涼，仔細聽可以聽出是送行喪曲，隱約還有一絲嘲笑的意味。
王墨穿戴整齊，腰挎佩劍，對暖風道：「師傅，我去了！」
琴音戛然而止，暖風起身為王墨整了整衣領，柔聲道：「小心點。」
王墨的臉竟然一下子紅了。
走出後院卻剛好遇上相似打扮的王丞相。
「墨兒，要去哪裡？」
「王宮！」
「好！那老夫就在這等你的消息。」
王丞相放下佩劍，望著王墨遠去的身影，欣慰自語道：「吾兒長大了啊。」
「老爺，我們不去了嗎？」
「去幹嘛？睡覺！哪有老子搶兒子風頭的。」
……
國師府
凌然沒有被驚醒，因為他根本沒睡，算著時間鄭家也該是在今日行動。
「童童，將我的青宏劍取來！」
童童早有準備，將備好的寶劍取出，親自掛在凌然身上。
「傷葯可備好？」
童童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道：「公子，早就準備好了，花大價錢淘的藥王谷白葯。」
「藥王谷……」結果瓷瓶，猶豫了片刻，凌然道：「替我向九王府發個拜帖，明日我親自拜訪。」
「好的！」
緊了緊手中的佩劍，凌然喃喃道：「就讓我看看你口中真正帝王的能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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