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血與火的洗禮
車夫低頭看看自己冒血的肩膀，只是呵呵一笑：「這槍太差。」
兩個安保面面相覷，眼前這人難道沒有痛覺的嗎？
讓他們更瞠目結舌的是，兩顆已經扭曲的彈頭，慢慢從車夫的肩膀里冒出來，「鐺鐺」兩聲掉在大教堂門前的石板上。
流血頓止，車夫的肩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這神奇又詭異的一幕，就算是在電影里，也只在金剛狼和吸血鬼身上出現過。
安保驚恐地睜大眼睛，猜出了眼前來人的身份，不敢置信。
竟然有吸血鬼敢大搖大擺來到聖母院門前，簡直匪夷所思。
下一瞬，車夫伸出手，一手扭斷了兩人的脖子。
「里昂大公，可以進入了嗎？」馬車上一直端坐的人終於開口，聲音婉約動聽，如黃鶯出谷。
「親愛的蒂娜小姐，我的心情和你一樣急迫。」車夫微微一笑，臉容越發猙獰，「只是這聖母院乃教會聖地，清掃乾淨需要一點時間，現在才剛剛開始。」
車廂里的人沉默了一會，緩緩說：「就不能換一個地方為我加冕？」
「菲利普親王慘死在教會的暗算下，蒂娜小姐要加冕為菲利普二世，必須要用教會的血與火來加冕！」車夫斬釘截鐵。
聖母院里，法國區主教費羅和三十三位聖殿守衛、七十二個神官都被剛才兩聲槍響驚動。
槍聲如此之近，以他們的耳力自然能分辨出那是在聖母院主教堂前傳來的。
費羅心裡升起一股不祥預感，什麼膽大妄為的角色，敢在聖母院前開槍？抑或是什麼瘋子逼得聖母院的護衛開槍了？
他慢慢走到窗邊，看向窗外夜色，一顆心頓時發寒。
只見夜幕下，竟有成千上百道黑影從各處射入巴黎聖母院，彷彿一群被驚動的黑暗蝙蝠，憤怒發起報復。
「血族？！」費羅主教倒吸一口涼氣。
吸血鬼好大的膽子，竟敢夜襲聖母院，夜襲法國區教會根據地！
這不是獵人和獵物的小打小鬧。
這是戰爭。
「鐺鐺鐺……」
聖母院鐘樓傳出悠揚鐘聲，只是敲鐘的人很急，鐘聲極密，敲鐘隆隆如戰鼓雷鳴。
所有守衛、神官都大驚失色，身上氣勢迸發，白光閃耀。
同一時間，主教堂大門被高頭大馬直接撞開，肆意妄為的車夫狂笑著駕車而入，身後黑影重重如潮湧。
兩個剛剛來到主教堂的神官來不及反應，便被黑潮淹沒，白光立滅。
聖母院高高的穹頂之上，費羅主教凌空踏步走下，三十三位聖殿守衛躍上哥特式屋頂各處，莊嚴肅穆，身上白光熾如驕陽。
「里昂，你這是要與教會開戰？」費羅冷聲質問。
他與主教堂里的車夫隔著一扇美輪美奐的玫瑰花窗，不用看見裡面的人，感覺到那人身上濃郁的血腥味，就知道來的是血族中最兇悍殘暴的里昂大公爵。
「今日來為兩件事，一用你們的血祭奠菲利普親王，二用聖母院的火加冕菲利普二世——親王蒂娜。」
「你這該死的瘋子，教會定會讓你們血族滅族！」費羅被裡昂的狂妄氣得老臉發紅。
身為大公，卻屈尊當車夫的里昂聽見主教的威脅后，露出一抹獰笑，看向玫瑰花窗后的熾烈光影，舔了舔嘴唇：「血族永恆。」
「血族永恆！」
千百黑影齊聲怒吼，義無反顧地沖向那道道白光，如飛蛾撲火。
教會暗殺菲利普親王，血族之中，凡親王血脈，誰不想復仇？
聖母院是教會重地，放在平日血族們一個個忌諱莫深，別說進入聖母院，就是連巴黎都不敢來。但今日，是復仇之日。
「李先生，到了，請下車。」老喬伊笑說。
馬車的車輪骨碌碌轉動，到塞納河邊停下。
早有遊艇在河邊等著，那顯然也是老喬伊的資產之一，船上負責開船的船長看見老喬伊便露出喜悅又恭敬的表情。
李譽和老喬伊棄車登船，豪華的遊艇上有美酒美食，兩人一邊用銀餐具品嘗法餐里的鮭魚卷，喝琉璃杯里的紅酒，一邊看塞納河兩岸風光。
一直到前方出現一座巍峨聳立的教堂，遊艇的速度才慢了下來，乃至停止。
「這便是巴黎聖母院。」老喬伊介紹。
這裡是觀賞巴黎聖母院最好的地點之一，河對岸的島上便是那聞名遐邇的聖地，高聳的哥特式屋頂一層層遞增，中間的塔尖最為絕塵。
主教堂上立著巨大的十字架，上面教會的四圓鎖棺標誌熠熠生輝。
李譽眺望岸上的聖母院，只聽鐘聲大作，白光隱約閃耀。
他心中隱約猜到對面在發生什麼，只是老喬伊不說，他也不問。
「李先生看過理查德導演的《愛在日落黃昏時》沒有？銀幕里傑西和席琳九年後巴黎重聚，便是來到這裡遠眺巴黎聖母院。」老喬伊問。
「聽過，沒看過。」李譽有聽過《愛在》之後，再無愛情的盛讚，但以前的他是鋼鐵直男一枚，沒那閑心特地去看一部愛情片。
老喬伊娓娓道來：「傑西說起二戰的一個故事，當時德軍在巴黎聖母院埋下炸藥後撤離，留下一個士兵來按爆破按鈕。那士兵手握生殺予奪的無上權力，只要輕輕按下按鈕，這座人類的奇觀就會瞬間化作焦土。可他看著夕陽下恢宏壯麗的聖母院，驚呆了，手中的按鈕怎麼也按不下去。」
李譽看著美麗的聖母院，嘆了口氣：「換作是我，我也捨不得下手。」
「席琳問傑西，你相信聖母院有一天會消失嗎？」老喬伊笑眯眯說，「拍這電影的理查德導演不知道，聖母院是教會的根據地，裡面常年有一位大區主教和三十三位聖殿守衛守護，還供奉著聖路易國王的荊棘花冠。」
「大區主教的實力僅弱於聖女和樞機主教，聖殿守衛也是神官中出類拔萃者百里挑一挑出來的強者，有他們在，聖母院怎麼會消失？」
「除非？」李譽眯了眯眼。
老喬伊呵呵一笑：「加冕開始了。」
話音剛落，便見河岸上的巴黎聖母院騰起黑煙滾滾，火光替代聖潔的白光衝天而起，映紅了巴黎半邊天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