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嶄露頭角 第五十四章 我有個夢
?不僅僅是新海市,大部分一線城市的普通家庭,不生育已經成為了天經地義的事情。
在二十多年前一個收入穩定的家庭如果選擇了丁克,會得到來自上方父母的阻力,朋友也會詢問道:你為什麼不要孩子?
但是現在,老一輩人也不得不接受自己要絕後的事實,就像接受自己只能活八九十年一樣,既然不可改變,只能無奈接受。
然而這是為什麼呢?這些都是教育醫療成本的飆升和家庭收入的縮水導致的。
這個社會問題原本大家以為十分嚴重,但是出現二十年沒有解決,也就變的沒有那麼嚴重。但是今天被一個人以這樣的形式在一次展現出來,瞬間又點燃了大家心中原本被埋沒的星火。
「人們都說現在的社會很冷漠,但是我卻不這樣認為,老百姓看見達官顯貴的孩子被害往往流露出同情之心,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那些達官顯貴是如何對你們的?平日里能吃好嗎?能治了病嗎?還敢要孩子嗎?」本同根迅速發出了哲學三問。
「其實也不怪你們。是這個世界已經被那些躲在暗處的人牢牢掌控,不僅僅是你們的衣食住行。」本同根指了指腦袋,「還有你們的思想。一邊被啃食著一邊還為啃食你們的人叫好。永遠被困在如何生存的問題之中,永遠不會擁有自己獨立的思想。你們記住我的話,如果大家不隨我一起反抗,早晚會被當做無用的階級被統治者消滅。」
不知是因為「替班記者」說話轉彎太大,還是提出的社會問題太過直擊心靈。讓主持人瞪大了眼睛,嘴部緊閉,臉頰和眼角微微顫抖。
本同根望著屏幕前與自己連線的主持人,有些病態的笑了,接著說道:「我原本打算接著這個機會,向大家激情演講一段,但是主持人你的反應已經告訴我,已經沒有必要了。」
本同根突然神情失落了起來,「我本來演講稿都寫好了,標題就叫《我有一個夢想》。白忙活了。」
說罷從口袋中掏出幾張紙來,像是導演看劇本一樣的端詳了幾秒,把其中一張扔在了對上。從鏡頭上望去,顯然扔出去的是一張白紙。
「呃,這位本同根先生,你到底是誰?」主持人其實已經大概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我就是振鷺小學校車燃燒案的兇手,來為大家傳達信息。」本同根直截了當地說道。
與此同時,現場也開始躁動了起來,遠處的警員慌忙從擁擠的現場擠出來,狂奔過來。
「什麼信息?」主持人詢問道。
「這一切的階級壓迫都不是天經地義的,是可以改變的。而我,就是翻天覆地的急先鋒。」本同根揚起頭,雙臂伸展。
剛剛說完,就被一眾警員包圍了起來,鏡頭拉遠一看,警員們圍成一圈,長槍短槍全部指向了本同根。
警員通過擴音器義正言辭地命令道:「我們是新海市警局,我命令你立刻投降。」
本同根見到形勢大變,絲毫沒有慌張,動作依然保持。
兩個高大警員沒有給予本同根繼續表演的機會,果斷上前將其從背後拷上手銬,扭頭押送上車。
「這案件就這麼結了?還是說這個人是一個替死鬼。」景道生吐槽道。
「我看此人並不簡單,不像是替死鬼,胸有成竹的樣子必有隱患,現場的警員怕不是他的對手。」舒鴻禎盯著電視上的抓捕畫面說道。
「我也有這樣的預感其實。這個小學在哪個街區?」景道生附議道。
「趕過去已經來不及了,只能靜觀其變了。」舒鴻禎看了看手腕,肯定地說道。
錦衣衛作為直屬情報搜集執法部門,對於這些不痛不癢的事件並不是太感興趣,也不是沒必要插手。既然真兇被捕,接下來只要公開審判就可以了。
相對於這些民間個別的恐怖襲擊案件,錦衣衛對那些大集團大團伙犯案更感興趣。
「不過說起來,這個人讓我想起來一個人。」景道生說完夾了一口菜。
舒鴻禎也看著僉事,兩人的想法在一次聚合在了一起。
「兩人都有一個奇怪的化名,腦子都有些癲狂。」舒鴻禎總結到二人的相同點。
「雖然二人的想法都有些天馬行空,極端激進。但是對比二人的言語,好像終極目的完全相反。」景道生補充道。
「燃燒校車的此人看似說話不著邊際,但是好像也確實預見了一些東西。」
「你是說所謂的『無用的階級』一事嗎?」景道生抬起頭確認道。
舒鴻禎點了點頭確認道。
「僉事,你說關於這種說法,是否站的住腳?新海市真的有這種激進分子準備通過某種手段減少人口?」
這看似只存在小說之中的構想,現在就連景道生也不敢打包票說這是無稽之談了。
「我也說不準,新海市最不缺的就是瘋子。」景道生聳了聳肩。
「鴻禎你說這次事件過後,在社會輿論上能掀起打的波瀾嗎?」
「這一次事件確實驚奇,我還是頭一次看見恐怖分子能在電視台上說這麼長時間的。好像電視台故意配合一樣。但是妄圖通過一次演講就能煽動人民,那是不可能的,大家還是該吃吃該喝喝,沒過幾天就和廣場槍擊案那樣,沒有人會記得。」
「那你說燒校車的人被順利逮捕回警局了嗎?聽他的意思好像還會繼續做這樣的事。」景道生詢問著舒鴻禎的想法。
「警方也不是傻子,那個人在電視台上激情表演了兩分鐘,快反重裝小隊就趕到了現場。有外骨骼重裝警員,用垂直艇帶他回去。我想最起碼帶回警局是沒有任何問題了。此人總不能從幾百米的空中跳出去吧。」
「你那句話怎麼說的你忘記了?」
「這個城市這個時代,這種魔術般的事情接連上演,我也逐漸能夠接受了。」二人異口同聲地說出那句話,大笑著開始繼續埋頭吃飯。看來手中掌握了槍擊案證據的二人心情並沒有被一輛校車的燃燒所影響。
但是躺在新海市三醫院的有一位陸姓年輕人心情卻並不美麗。
陸離全身被浸泡在一個裝滿粘稠溶液的器皿之中。全身上下滿是被燒傷的疤痕,紅一片白一片黑一片,著實讓人看的觸目驚心。
器皿中的溶液與傷疤劇烈反應,不對從皮膚表面冒著小氣泡,像是煮沸一般。因為治療過程中不能呼吸以及會產生強烈的疼痛感和瘙癢感,陸離被全身麻醉接上了呼吸面罩。
這是最新的燒傷醫治技術,這種治療溶液是專為治療大面積皮膚燒傷所配置的,價格不菲雖然一次全身治療用量巨大,但是售賣卻是按克來計價的。
一般人被燒傷后,根本消費不起這種溶液幾克,但是了此時的陸離卻全身浸泡在溶液之中。
這一切還是要歸功於陸離救出的那些孩子們,他們大多都是鴻鵠基金會的白金會員。基金會的人員得知其是現場搭救自己會員的英雄,領隊現場果斷處置,將燒傷昏迷的陸離一同接走,救治級別也幾乎基金會的會員一樣。
「鴻鵠基金會」全名「鴻鵠創傷救護基金會」為自己的會員們提供最頂尖最快速的救護服務,加入基金會的會員們都會在自己的後頸部植入一個健康監控晶元,這個晶元二十四小時工作並把客戶實時的健康狀況都傳輸到基金會總部,一旦用戶出現疾病或創傷,基金會第一時間派遣車輛或者垂直艇前往救治。
鴻鵠基金會也是新海市第三家裝配載人噴氣垂直艇的團體,比新海市的消防隊還要早。也是第一家運用此載具進行私人商業活動的公司。
基金會的收費接近天價,最高檔次的白金會員每年費用,約等於新海市高級白領大概十年的總收入。但是優良的服務仍然吸引了大量的富豪政客購買。
校車發生燃燒后,基金會的監控系統第一時間閃紅,當天的值班經理工作十餘年哪見過這架勢?十多名白金會員同時出現生命危險,還都是同一個地點中發生的。
但是基金會畢竟是專業的,僅用一分鐘,距離事發地點最近的救護垂直艇就火速出發,三分鐘五十秒便到達事發地點的上空。雖然這短短的三四分鐘之內已經有三分之一的會員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但是這個響應時間仍然高於警局的七分鐘和消防隊的十一分鐘。
而消防隊的車輛到達現場的時候,校車的火勢已經被基金會順便剷除,已經沒有了明火的燃燒。消防隊只能沒有灰頭土臉的鳴金收兵。
在新海市這樣的純粹的資本都市,資本是驅動效率的第一動力,只要你出錢夠多,享受到的服務質量比政府公共部門提供的都好。
在救治的過程中,還出現了一個小插曲:
第一批被陸離拚死救出的人員已經被送往基金會最近的醫療大樓。而剩下的還在車上的基本上已經軀體碳化,更別說救治的可能。警局表示要留下受害人軀體進行屍檢協助調查此次事件,但是基金會並不同意,表示這些都是自己的白金會員,即使死亡也屬於基金會的看護目標甚至財產,不能被警局扣留。
雙方進行了激烈的爭執,最後基金會做出妥協,表示同意警局暫時保管屍體二十四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