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既然如此,我們警方會協助你們進行善後工作,鄒刑我們也將押送回局,更何況,我們還有兩名警員還在失蹤當中。」崔建明將這文件抵還給了白大褂男人。
但對方卻沒有再接,他轉身不再看崔建明。
「不用了,崔隊長,帶著你的人離開吧,鄒刑也會直接押往軍方的監獄,這事您可以不用管了。」
「這怎麼行!」崔建明怒了,眼前這人帶著軍〔和諧〕dui的人來,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便要讓自己離開,還要將鄒刑交給他們,這是萬萬不可能的。
「崔隊長。」男人轉過頭,冷冷地說道:「我不是在問你的建議,立刻帶著你的人離開。」
「崔隊長,大家都是為國家辦事,請不要讓我們難做。」那名領頭的軍人也走了過來,對著崔建明說道,由於帶著防毒面具,崔建明看不到他的臉,但他的聲音中隱隱透著一絲殺意。
崔建明發現了這一絲的殺氣,更為不解,組織竟然為了這件案子...如此大動干戈嗎,但眼下,他環顧四周,看了看已經筋疲力竭的趙飛和幾名特jing,嘆了口氣。
他向鄒刑投去了無可奈何的目光,而鄒刑卻笑了笑,對著他搖了搖頭,隨後由兩名軍人押解著,離開了房間。
「起碼...得讓我們搜尋到失蹤的警員。」
「崔叔。」閻齊來到崔建明身邊,搖了搖頭說低聲道:「我在那裡面,看到了你的人,沒救了。」
崔建明稍微一楞,隨後內心絞痛萬分,這李國安家裡還有個未婚妻啊...這自己可怎麼交代。
王國興就更不用說了,他兒子可才上高中啊...
他地重重嘆了一口氣...
「嗯?」白大褂此時卻瞥了閻齊一眼,稍微頓了頓,似乎是有些驚訝。「是你。」
「誰?」閻齊發現對方正看著自己,以為他認錯了人,疑惑地問了一聲。
「嗯,呵呵...」男人又一次露出了那種邪氣的笑容,隨後他擺了擺手。「沒什麼,下次再見咯。」
說完,便不再去理會閻齊,繼續與那名軍人交談起來。
閻齊覺得有些莫名,此人自己覺不認識,從未見過,但對方卻是一副和自己相識的模樣,這著實有些令人疑惑,但他也沒多想,轉身朝著卧室內走了過去。
幾名軍人正站在卧室門口,看到閻齊走了過來,他們抬起手,示意讓他站住。
而此時狐臉男卻在遠處朝著那兩名軍人擺了擺手,竟然就這樣放閻齊進了卧室,這讓閻齊對此人的疑惑大大加深。
「崔隊。」趙飛來到了崔建明的身邊,他已經指揮著警員們準備離去。
「我一直就很疑惑了...他...」趙飛看向了閻齊。「他是?」
這個問題他從坐上車就想問了,奈何情況一直十分緊急,他沒有絲毫的空閑可以去向崔建明提這樣的問題。
而且,閻齊還在關鍵時刻救了自己的命,這無疑讓他對閻齊還有白冉的興趣更加地巨大了。
「你還記不記得,三年前。」崔建明不緊不慢地說著。「公安大學出了個天才,各項指標都很極其優秀,甚至優秀地過了頭,在入學的第一學年就得到了省廳的直接讚譽。」
「記得,那孩子的祖籍是我們Y市,還沒畢業,就收到了各方爭奪,我們局長還多次提起過,要爭取讓他分配到Y市來,甚至還想不顧那孩子的個人意願,強行調配,但是很可惜,這孩子在第一學年結束,就主動退學,不知去向,為這,我們局長還嘆了好幾天的氣呢。」說著,趙飛笑了笑,但立刻,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哦...那孩子...就是他...?」
崔建明點了點頭,感覺挺自豪,閻齊真算起來,還是自己養大的,也是自己親自培養的。雖然他最後沒能加入公安系統,成為像他父親那樣的警員。
而那個孩子退學的那一年,恰好發生了那件事...也就是那一件事,讓組織逐漸被大眾所知曉,也讓崔建明,失去了他永遠最至親的愛。
但這孩子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著,去做一些就連自己也做不到的事。
「那...他真的是,Y市那位...老將的兒子嗎。」
傳聞S省廳有三名老將,每一名都是驍勇悍將,他們三人起先分別駐紮在三個不同的城市,這三個市破案率年年爭創第一,到了後來,案件數量逐年減少,竟讓這三人顯得過於清閑。
於是上頭乾脆將這三人整合到了一起,分配到了最大的省,三名老將也受到了高層領導的直接表彰。
這三人,自然便是崔建明,鄒刑,還有閻齊的父親。
閻玉成。
「老閻...算是我們三個老東西中,最拼的一個了吧...」崔建明一邊將手中那份卸任狀收好,一邊和趙飛朝著門口走去。「當年他老婆生兒子的時候,他還在帶著我們抓嫖客。」
「啊。」趙飛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一想到如今系統內的傳奇人物,當年也是做這些抓蝦兵蟹將的事,就不免覺得有點違和,但他也深知十年前的事件,那一起被定性為邪教案件的詭異事件。
他自然也是知道,閻玉成一直是警方秘密懷疑地對象。
現如今,不僅僅是閻玉成,連鄒刑也成了罪犯,當年的鐵三角,這到底是怎麼了...
「沒想到他兒子,比他還拼...唉。」崔建明自然是沒有察覺到趙飛的內心變化,二人走到門口時,他看了一眼還在屋內的閻齊。
此時閻齊正站在那間卧室內,獃獃地看著兩具已經不成人形的屍體。
小女孩的屍體已經快成一灘爛泥,但是卻依稀可以看到她死死抱著的那個玩具小熊。
隨後他慢慢蹲下,對著小女孩的屍體輕聲說了一聲。
「抱歉。」
隨後,他便站起了身,走出了卧室,來到了白冉的身邊,而後者微微抬頭,看向了少年深棕色的眼眸。
看著這個頭髮凌亂,渾身傷痕的少女,閻齊內心微微顫動了一下,一切彷彿將他勾回了那一天。
隨即他輕輕搖了搖頭,打散了這些思緒,他嘴巴動了動,似乎想對白冉說些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口。
「晚上吃披薩。」
在丟下這句話莫名其妙的話后,他頭也不回地走開了,而少女在愣了半晌之後,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那種笑容,似乎是她自己也從未見過的,發自內心的笑容。
「嗯。」
少女再次默默跟在了他的身後,兩人一同走出了房子,而他們之間的距離,在不知不覺中,似乎更近了一些。
「夏侯先生。」領頭的軍人走到了狐臉男面前,敬了個軍禮說道:「都準備好了,可以進入了。」
狐臉男點了點頭,看向閻齊走出屋子的身影,微微笑了笑,自言自語道:「這就是你最想保護的人啊,有意思。」
他將手提箱放下,朝著身邊的軍人招了招手,那名軍人便開始指揮著其他人一同進了卧室。
他從手提箱之中取出了一隻淡紫色的小方塊,方塊的材質如同水晶一般晶瑩剔透,只是中間似乎是空的,有著某種異樣的光芒正在方塊之中閃爍。
「走吧,來看看還殘留了多少。」
接著,他便一同,走進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