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
但是事情總是會有無限的反轉,有個傻瓜因為收到了未婚妻織好的圍巾而過於興奮於是選擇從九月份就開始天天系著它在外面跑,在所有人詫異的眼光中興高采烈的展示它並且表示這是自己未婚妻織給自己的禮物。
他完全沒有理解它被織出來的用意。
她可能在高估了自己未婚夫的智商的同時也太委婉了一點。
她氣得要吐血,痛定思痛后,西里斯收到了一條翡翠綠的圍巾。
上面用銀線綉著——離我家遠點。
他聰明的選擇了遵循那個明顯的不得了的暗示。
不過天氣確實轉冷了,而且那上面的字在某種意義上讓人覺得挺酷的,所以他也選擇在十一月份的時候就系著那條圍巾在外面跑,半點不曾顧及到不明底細的女性們悲傷的眼神。
多好的一條圍巾啊,最好的羊毛,最精細的手工,他那個寶貝侄女什麼都要做到最好的強迫症讓她做什麼都很完美,哪怕這條圍巾其實比起溫情更有警告意味她也把它織的十分美好。順滑流暢,一針都沒有織錯,圍著脖子的時候會讓你覺得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比家人更溫暖的存在了。
然而在某種意義上,他到底不無遺憾地想著,我多希望和德拉科換一下啊。
她專門挑他們不喜歡的顏色給他們織圍巾,他西里斯因為黑頭髮所以配綠色還行,而德拉科那小子的金髮配上紅色再配上他喜歡的綠色后總讓人想到聖誕節。
不過也只是換個顏色就可以了,字還是算了吧。
他系圍巾的同時不忘記和詹姆斯還有盧平炫耀。
盧平的兒子才兩歲,詹姆斯的哈利雖然十八九歲了卻也不會給他爸爸織圍巾。
生兒子有什麼用!
還不如像他這樣有個會給自己伯伯織圍巾的侄女!
「我的這句話聽起來就超酷的,」他說著,同時把圍巾展開比給他們看,「另外,我弟弟都沒有呢!我侄女愛我超過她愛自己爸爸!」
詹姆斯冷笑著,「呵呵。」
盧平好脾氣地微笑著,把泰迪抱在懷裡,任由泰迪興高采烈地伸出手扯自己的耳朵,低聲問他,「你想要個小妹妹嗎?」
「我也是西里斯的侄女。雖然是遠房的,但是人人都說他最喜歡我媽媽這個堂姐。我想不出他是怎麼把我忘掉的。」話題終結者唐克斯坐在一邊捏著奶瓶搖晃。「另外,想不想要孩子是該和我商量的,對吧?」
莉莉無聲地笑倒在她身上。
西里斯沉默了。
盧平也沉默了。
就連唯恐天下不亂的詹姆斯都識趣地不說話了。
同日,詹姆斯在半夜從夢中傻笑著醒來,清醒后嗚咽著和自己被吵醒的妻子說,「我們怎麼就只有哈利那一個小混蛋?!我也想要個小女孩!!!」
他說,「你知道小女孩有多可愛嗎?!」
接著他就因為半夜發神經被自己四十歲的妻子一腳從床上踢下去了。
他趴在地上過了好一會,終於找到了正確的表達方式,他跪在床前,低聲說,「如果我有一個女兒,她一定會非常的像你,我一直都很嫉妒斯內普,他看見過你小時候的樣子但是我沒有,所以我們如果有個女兒的話,我就能看見你小時候的樣子了,那樣的話,我就可以把來不及對你好的那些好都給她了……」
莉莉表示十分感動,但是老娘現在四十歲了對於生孩子真的沒興趣了,你抱起枕頭給我滾客房去睡吧。
聖誕節的時候她又跟著父母一起去了馬爾福家,西里斯按照習慣是要和盧平還有詹姆斯一家人一起過聖誕的。
而她家則是固定在馬爾福莊園。
里德爾部長在她出生后第一次參加了馬爾福家的聚會。
但是依然沒有待多久,他邀請她跳了一支舞后就告訴眾人他「要去看那些特別的孩子們了」。
她作為對方的三位秘書中的一員本來該和他寸步不離的,但是今天,他注視著她,「是聖誕節呢,」他微笑,「沒事,和家裡人一起過吧。」
她注視著他,「您為什麼看起來特別悲傷?」
「或許是我馬上就要生日的緣故,」他微笑,「我生日讓我不大高興。」
「因為年紀又大了一歲?」她笑起來,「一年當中的最後一天生日真的很吃虧呢,明明到了年末才是真正的年紀,然而接下來新的一天又平白無故的老了一歲。」
「是呀,五月份的生日多好呀,五月是個好天氣,陽光最好最舒服,」他說,「不過以前我總擔心你會嫁給麻瓜,你知道的【五月生的女巫嫁麻瓜】。」
她有點愕然,而對方像是回過神來了,「不不不,」他低低地笑,「我說我老了吧,你們總不信,你是七月的生日,七月七號,是不是?」
她點了點頭,而對方注視著她,「去吧,小姐,你的未婚夫一直都在盯著你看呢。」
她又點點頭,向其它兩位秘書說了句抱歉,就走到德拉科那裡去了。
「部長今天看起來似乎不高興,」她低聲說,「而且他把我和別人弄混了。」
「年紀大了,」德拉科低聲說,「他年紀可足夠做我們爺爺了呢。」
「他也會老嗎?」
「你我都會老,」德拉科說,「鄧布利多也很厲害,但是鄧布利多到底也老糊塗了不是嗎?爸爸總說他是個老糊塗。」
「你總是說到一些歪理上,」她皺著眉頭,「做什麼一直盯著我看?部長都發現你一直盯著我看了!」
「好久沒看見你了,」他囁嚅著,「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從訂婚到現在,她就給過他一個吻和一條圍巾。
他委屈極了。
憑什麼啊,別的男孩子都問他有沒有在她房間里待過了,他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然而,他和她最親密的舉動也就是一個吻……
憑什麼呀!都是未婚妻了也就一個吻!
……
……
就不能多兩個嗎?!
但是我們知道,她還給過他一頓打。
他現在很顯然是好了傷疤忘了痛。
「不說那些了,」他決定曲線救國,「我們去外面吧,到我房間里……不,到花園裡吧,這裡人太多了。」
她有點明白他意思了,「你想吻我?」
……
他臉色漲紅,「薇拉!」
「想還是不想?」
「……」他沉默了一會,「想,」他誠實起來,「當然是想的,別的男孩子和自己女朋友都……都有過很多親吻了,你就給過我一個,而且我看你睡覺你都要生氣然後把我從你家裡扔出去!」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委屈了,「不管那些,」他嘟著嘴,「你看這裡有榭寄生!有榭寄生在的時候你不可以拒絕接吻的!所以我要一個吻!你要知道,別的男孩子,別的男孩子至少都可以和自己女朋友……」他又有點不好意思不能繼續說了,他有點不好意思,「就親一下吧,」他搓著手,「薇拉,就一下吧……」
「外面太冷了,」她說,「去書房吧。」
!!!
「你答應了!!!」他幾乎叫起來了,「你答應了!你待會不能反悔!」
她拿手輕輕一拽他他就跟著她走了,納西莎一直盯著他們兩個,這個時候笑的十分開懷,「看,」她對盧修斯低聲說,「出去了,兩個人單獨出去了~」
「她才十七歲,」盧修斯皺皺眉,「德拉科最好……」
「先不說他們訂婚了,連你自己都知道你兒子是個傻的,」納西莎笑嘻嘻的,「擔心什麼呢。」
書房裡沒有亮燈,而她把他拖到書桌底下和他肩並肩坐著。
「為什麼要在這裡?」他低聲說,「這也太擠了……」
「這樣的話有人來的話我們也不用躲,另外,你不覺得這像我們小時候嗎?」她低聲說,「像我們在捉迷藏的時候你不知道為什麼總要和我躲一起,結果小精靈一找就能把我們全抓到。」
他有點臉熱,但是這裡很小,小到她呼出來的氣全撲到他面上來,這讓他的臉更熱了。
他開始緊張了,親吻到底是怎麼做的來著?
是嘴唇貼嘴唇,還是……
他正想著,但是她已經很主動地吻上來了,是很輕很輕的啄了一下他的嘴唇,她像是一隻小鳥有著尖尖的鳥啄那樣有著尖尖的嘴,同時肉嘟嘟的。
她有著讓你想咬一口的肉嘟嘟的嘴。
「這樣夠不夠算一個吻?」
「不知道,」他有點醺醺然,「再來幾個好不好?」
「好,」她答應著,「這樣呢?」
她覺得自己的姿勢不是很方便,便從坐姿改成了跪姿,轉過身子跪在他正前方,兩隻手用指尖點地,支撐著自己的身子好傾斜到他這邊去吻他。
反覆幾次后,他很自然地摟住她肩膀,把她一把拽進自己懷裡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而自己靠在桌子上,就這樣無師自通地學會了親吻這一件事情。
她的嘴唇是甜的,軟的,他的。
多好啊,他心花怒放,原來親吻真的這樣有意思,原來他們說的都是對的!
他的手在她的背上摩挲,如痴如醉,只覺得自己輕飄飄的像是浮在空中。
她的唇膏是他送給她的,是很多女孩子都覺得很可口的黃油蜂蜜味的。
他聽女孩子說吃到一隻好味道的唇膏會讓人心情變好。所以幾乎是每次聽見人說什麼牌子的唇膏好吃他就一定要買一支給她。
今天他自己嘗到了,發覺,她們說的是對的!
送唇膏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不知道還可不可以嘗到他送給她的別的口味的,巧克力味的那隻應該最好,太妃糖和焦糖應該也不錯……
那些唇膏的味道在他的腦子裡還沒有過完一半,那邊就有人敲門,「德拉科。」
是爸爸。
他嚇得想要站起來卻忘記自己和她正在書桌下面,咚的一聲撞在桌子上,撞疼了腦袋又咬疼了舌頭。
這下好了,想裝不在都不行。
「德拉科,」爸爸再次叫他,「你在做什麼呢?」
在做什麼?
他痛得淚汪汪的,爸爸,還能做什麼?!
她笑著和他耳語,「你先出去。」
他含著淚從桌子下爬出去,又被她一把拉住,仔細的幫他整理了衣領並且擦乾淨了臉上的唇膏印子。
「德拉科?」爸爸第三次叫他了,他只得應了,「沒什麼,爸爸,我就出來。」
她笑嘻嘻的靠在桌子里,而他淚汪汪地去給爸爸開門。
「你在做什麼呢?」爸爸問他,同時仔細打量他的全身。
「在哭,」他淚汪汪地說,「爸爸,聖誕節真是一個令人感動的日子……」
盧修斯被自己兒子給逗樂了。
他努力並且成功維持了自己嚴肅的表情,「是呀,所有事情都顯得那樣可愛。」
接著盧修斯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書桌底下,「出來吧,」他說,「小精靈都被弄到大廳去了,客人們也不會上這裡來。」
他摟著自己兒子把他半拖半拽的扯下了樓梯,而德拉科因為咬痛了自己的舌頭而痛苦到不想多說一個詞,便十分乖巧而沉默地跟著自己爸爸。
盧修斯把手搭在自己兒子肩膀上,靠在他耳邊低聲說,「日子這樣長,你別這樣著急。」
「爸爸?!」
「你臉上那一股唇膏味還沒褪呢,」盧修斯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摟著他,「還有別指望在這件事情上瞞過你爸爸。」
「爸爸!」他覺得自己快瘋掉了,「爸爸,我今天才第二次吻她……」
「噓,」盧修斯把手指豎在自己嘴唇前,「再等等,至少等她二十歲了再說,爸爸保證,她二十歲的時候就是你的新娘……」
「爸爸!!!」他覺得自己要瘋了,然而他爸爸牽著他,「我們快走吧,不然她要是和我碰面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