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江湖與傳說

六年後，沈蒼嵐已經成長為一個標準的仙俠故事帥哥，要身高有身高，要樣貌有樣貌，概括來說，雖然不至於傾國傾城，但最少扔人堆里可以一眼找到。如今的他在藏山享有響噹噹的名號：沈惡魔。

武學方面，沈蒼嵐在劍術造詣上已經超過他的師傅沈璧，上一次切磋的時候，他不僅砍了他師傅的衣角，更是颳了人家的鬍子，要知道一個66歲的老人家留一把鬍子不容易，當時把沈璧氣的提著劍追了他二里地。

仙術上的成就更是不得了，上次提到的靈火金焱結界有了突破性的進展，除了還不能做到隨處點火，基本可以保證結界範圍內外人傷他不得。現在的他右手扔火球，左手拋火海，有事沒事還開著結界四處亂晃，直到內力不濟時才肯撤去，美其名曰增加熟練度。這可害苦了山上的原住民，隔三差五就跑去找清光鳥投訴，比如流氓兔說沈蒼嵐燒了它的窩，金角山羊抱怨自家糧草化為灰燼等等。

總而言之，沈蒼嵐同學已經具備了一切下山闖蕩的條件。嗯，就算他不具備，清光鳥和沈璧也打算把他趕下去，原因很簡單，這貨太能禍害了，嚴重影響了生態平衡和鄰里之間的和睦。

這天沈璧把沈蒼嵐找來：「蒼嵐啊，你的劍術如今可以說是少有敵手，如果這20年來江湖沒有太大變化的話，我倒是可以安心放你去行走歷練，你可願意？」說著眼睛還不時瞟一瞟他的表情。

「有什麼好處？」沈蒼嵐習慣性脫口而出。

沈璧一巴掌蓋在他頭上，說：「要什麼好處，提高閱歷，增長見聞，鍛煉武學，好處多了，你打算一輩子窩在這深山裡？」臭小子要好處，巴掌要不要？

「呵呵，不好意思，習慣習慣，小時候你總拿東西忽悠我幫你做事來著。」

「去不去？！」

「去！」沈蒼嵐早就想下山了，他知道自己那把鑰匙絕不簡單，火系咒法只是其中一項，不然另外四個圓孔難道是擺設？他想下山去看看有沒有辦法激活其他幾項。

「這就對了。」沈璧之心甚慰，「又幾年沒下山了，也不知如今的江湖格局有沒有變化，為防你下山之後一摸黑，我先大致跟你講一講。」

「嗯嗯！」

「雖然你現在可以算是一個高手，但江湖之大，能人異士繁多，兇險之地也不少。你也看到了，若不是你天賦異稟，這藏山早把咱們吞的連骨頭都不剩。江湖三大險地，藏山位列頭名。其餘兩地分別為火焰山和月靈山。火焰山地處南疆，常年噴火，並帶有岩漿，方圓百里寸草不生，其溫度我看不亞於你的三昧真火，沒事不要去玩，有事也不要去玩。」沈璧叮囑道。

「好！」

「月靈山倒不是說環境有多兇險，此乃天下修鍊聖地，大陸中心，位於徐、豫、兗三州交界處。中原地帶周圍靈氣明顯比別的地方要濃郁很多，許多勢力都想要佔有，直到第一任月靈山主的出現才停止了這一亂象。沒有人知道這月靈山主從哪裡來，也沒有人知道他或者說是她到底是男是女，山中的住客只有得到他的同意才能落戶。落戶在這裡的人，無一不是高手高高手，時間久了，自然傳承下來了許多精妙武學。時至今日，月靈山中的村子就好像世外桃源一般，很少有人能一探究竟了。而現任的這位月靈山主，自三年前出現過一次之後，就沒露過面，那就是個謎。」

「嗯！」

「江湖中還有四大主要勢力，分別是天空學院，藍海教，養心宮與古亭淵。」

「嗯…」

「天空學院是大陸上唯一一家傳授基礎知識與武學常識的學校，有官府頒發的辦學資格證書......」

「……」

「藍海教是……」

「……」

「至於古亭淵……」

「……」

「另外，」沈璧喝了口茶，準備接下去，「另外，還有…嗯？」嗯嗯？我去，這小子什麼時候睡著了？！

啪一巴掌拍醒沈蒼嵐，沈璧恨鐵不成鋼道：「真沒出息啊，還沒聽師傅說一會兒話，就睡著了，你給我醒醒！」

「嗯…嗯？師傅你講到哪兒了，你繼續…」沈蒼嵐這是還沒醒透。

「我不講了，自己以後慢慢歷練吧。」沈璧很無奈，不過他也知道，這性子是隨了自己，讓自己聽人碎碎念，保不齊比他睡得還快。

「嗯，這就對了，英明的決定！」這貨蹭一下就跳了起來，拔腿就走。

「等等！」

「又怎麼了師傅？…」不會反悔了吧？

「你清光大叔也有東西要跟你交代，你去趟他那裡吧，我幫你收拾行李。」

「這麼快？」

「先收拾，就這兩天準備好了就可以下山。」沈璧也不捨得，但是沒辦法，年輕人有年輕人的世界。

真是剛出虎穴，又入狼窩啊…沈蒼嵐想到，但不得不去，臨行前長輩們的交代有時候是一字千金。你說那剛才怎麼睡著了？道理歸道理，不行你試試？

清光神鳥站在藏山峰頂，雙手背後，正在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那個…鳥叔？」沈蒼嵐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

「……」木有反應。

「清光鳥叔！」嚯，這下嗓門夠大。

「嗯，咳！」總算回神兒了，「來了？」

「嗯嗯！」

「我和你師傅商量過，你的鑰匙必定大有學問，藏山太小，這些年來你的鑰匙已經完全沒有進展，也必須下山歷練了。江湖事想必你師傅已經與你講了不少，我主要是要交代你靈獸界的一些事。」清光鳥轉過身來說。

「好的鳥叔。」

「劍靈傳說想必你已經很熟了，你聽說過四靈的傳說嗎？」

「沒聽過鳥叔。」四靈？上靈下靈左靈右靈嗎？沈蒼嵐好奇的想。

「我們這個世界，據說核心是一枚劍心，由此發出源源不斷的靈氣支持著這個世界。四靈分別為東青龍，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當初用來維持劍心的運轉，天地靈氣在四靈之間循環往複，再與劍心溝通，從而達到生生不息之境。」

「好厲害的樣子。」

「那是當然，可惜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天地靈氣衰敗，四靈不知所蹤，劍心本就遊走於世間，如此一來就更杳無蹤跡，估計也是從那時起，曾經偶有成形的劍靈，也再沒有出現過。」清光神鳥有些惋惜地說道。

「盛極必衰，也許是他們互相打生打死。」真是不和諧。

「誰知道呢，跟你說這些，是要你了解上古時的一些情況，就算碰不到四靈，萬一碰到與它們有關的事物，別傻不拉幾地就亂出頭，小心領了便當。」

「知道了鳥叔。」

「另外，別叫我鳥叔。」

「好的鳥叔。」

「還叫？！」

「對不起鳥叔。」

「臭小子！」清光神鳥笑罵著趕走了沈蒼嵐。

兩天之後，藏山腳下。

沈蒼嵐一人一劍，挎著一個包裹，正在接受著一人N獸的送行。

沈璧交代道：「以你的武功，不必刻意隱藏御劍術，畢竟過去20年，也與你沒什麼關係，實在遇到道德帝，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跑。我沒指望你能重振鑄劍閣，實際上這麼多年過去了，只要傳承還在，其他都不重要。」

「好的師傅。」不過沈蒼嵐不這麼想，雖然他對鑄劍閣沒什麼感情，但沈璧對他有傳道受業養育之恩，不說為當初的事情報仇，最少他覺得有必要為鑄劍閣做些什麼。

「外界靈獸與藏山雖不屬一脈，但盡量避免衝突，若遇窮凶極惡者，不必留手。」這是清光大叔的交代。

「明白鳥叔。」

這倒霉孩子，絕對是故意的。清光無奈了。

就這樣，沈蒼嵐揮揮手和大家告別，就踏上了闖蕩江湖的道路。走了兩步他發現，自己傻啊，御劍啊，於是藏劍出鞘，沈璧打了飛的沒多久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

金角山羊用左後蹄踢了下旁邊的流氓兔，小聲問：「沈惡魔真的走了？」

流氓兔傻不拉幾地點了點頭。

金角山羊又扭脖子看了看護法圈圈熊和周圍的弟兄們，看到大家都是一臉解脫的樣子，它頓時就放心了。

「吼！~」沈惡魔終於走了，藏山太平了啊！眾鳥獸一陣歡呼，喜大普奔，一時間藏山竟多出了節日的氣氛。

清光神鳥和沈璧彼此看了看對方，均搖頭苦笑。一人一鳥遙看遠處天空，不約而同想到：江湖再起波瀾啊。

就讓我們預祝沈蒼嵐同學的江湖之行精彩紛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