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系出同源
景司瀚看了看天色,又伸手試了試風向。
「兵分兩路,你去盜金庫,我去放火,你盜完金庫就直接到這裡等我,不要亂跑。」
「放火?」唐寶寶眼睛一亮。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這樣不是能更快逼他們把放虎符的地方暴露出來嘛!」
她扭頭想要去誇一誇景司瀚拉一拉好感。
然而哪裡還有人,只有輕飄飄的一片落葉,暗示她的形單影隻。
唐寶寶:「……唉,生起氣來的景美人可真是太不好哄了,氣性這麼大以後該怎麼辦喲,真是個甜蜜的負擔。」
唐寶寶念叨完閃身躍入鎮南王府。
她速度極快,府內諸兵於她而言不過形容虛設,加上她早先又踩過點,熟悉地形。
所以很快便如入無人之境般來到鎮南王府金庫大門前。
敲暈四個看守金庫的府兵,唐寶寶把目光落到金庫大門上。
那裡從上至下整整加了八道大鎖,嚴絲合縫,一環扣一環,可謂防守是相當之嚴密!
另一邊,景司瀚的動作也是奇快,火勢從廚房而起,油助火勢。
在他的刻意引導之下,火焰在遍布幾個關鍵地點之後才瞬間猛漲。
眾人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火勢就已經直朝各個主院蔓延而去。
「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啊!走水了!」
鎮南王府瞬間大亂。
府兵,小廝,婢女們紛紛忙亂著四處奔跑,打水救火。
炎清河得知著火,第一時間就跑到娉婷郡主院落。
「嫡姐,嫡姐,走水了,您趕緊跟我走!你」
娉婷郡主今天連番吃癟,本在院中叫了幾個莫等婢女虐待消氣。
哪裡想到炎清河會突然衝進來,將她屈尊降貴虐待婢女的畫面看了個分明。
頓時覺得顏面無光,看著炎清河的眼神便多了幾分厭惡和陰狠。
「誰准你不經通報就闖入本郡主的院落?簡直放肆!」
說著她揚起長鞭對準炎清河狠狠一抽!
炎清河沒想到她竟會對自己出手,猝不及防間只來得及拿雙手格擋。
刺啦一聲。
兩手連帶後背的衣服都被勾破,娉婷郡主下手極重,鞭子上又裝了無數倒刺。
炎清河的手臂和後背瞬間就被抽得皮開肉綻!
他悶哼一聲半蹲下身,以此支撐自己的身體,不至於倒在地上。
血味飄進空中,帶著點點腥味。
原本還在四處放火,順便觀察各院反應的景司翰突得停下動作,目光狐疑地往娉婷郡主所在院落的方向望了過去。
娉婷郡主見炎清河流血,一張漂亮小臉變得慘白,有一種破碎般的脆弱,她眼底閃過一絲興奮,揚手還要揮鞭。
一道黑影突然躥出,附到她的耳邊。
「郡主,王爺說過清河公子的血大有用處,不能讓他流血。」
娉婷郡主冷眸一凝,看著炎清河的眼神雖然還是那般厭惡,但是卻沒有再動手。
「把這個廢物帶下去包紮一下,弱雞一樣,看著就讓人討厭。」
小廝們連忙上前將炎清河拖走。
娉婷郡主見狀冷哼一聲,抬頭看向漸漸朝這邊蔓延過來的火光,冷聲道。
「怎麼回事,怎會突然走水?」
就在這時,有人驚慌跑至,「不好了,郡主不好了!」
「滾!本郡主好的很!」
兇狠地一鞭子差點把那人抽瞎。
那人嚇得吧唧一下跪地。
「不不,小的不是說郡主,小的是說金庫被盜了!」
「荒謬!金庫的鎖是父王請能工巧匠特別製造,就算是神偷在世也打不開!你休得胡言!」
娉婷郡主恨不得又一鞭子抽過去,將這個造謠生事的混蛋給抽死!
「可是郡主,金庫的門都不見了啊!」
鎖是厲害,可是門都沒有了,要鎖有什麼用啊!
娉婷郡主愣住,「怎麼可能,那門可是千斤之重,又有誰能搬走?還是從防衛重重的鎮南王府搬走?!」
那來通稟的小廝都快哭出來了!
「可,可門確實不見了啊!」
「荒謬,你再虛言本郡主拔了你的舌頭!」
之前出來提醒的那道黑影聞言又道。
「郡主,今天的火也起得突然,還是小心些好。」
娉婷郡主抬頭看了看突然冒出來的大火,凝了凝眉。
「走,我們去看看!」
娉婷郡主走了兩步,突然停了下來,「你們先在這裡等著!」
娉婷郡主說著,快步跑回房間,在裡面耽擱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又匆匆出來,大手一揮。
「走,跟本郡主去看看,到底是什麼妖魔鬼怪在鎮南王府作祟!」
一群人快速朝著金庫方向跑,只是畢竟更深露重,就算前面有人點了燈籠,經過花園之時,依然有些伸手不見五指的感覺。
娉婷郡主走的匆忙,不小心好像踩到了什麼,瞬間就摔了個狗啃泥!
還順帶從小階梯上滾了下去,那叫一個狼狽。
「郡主!快!保護郡主!」
婢女小廝蜂擁而上,好不容易將娉婷郡主給扶起來。
娉婷郡主一站好,就給前面掌燈的幾個小廝狠狠各抽了一鞭。
「廢物,連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留你們何用!給本郡主拖出去杖打一百大板!」
幾個小廝噗通噗通跪了一地,「郡主饒命郡主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黑影再次上前,「郡主,正事要緊。」
娉婷郡主這才忍了忍脾氣,「走!」
一行人再次出發,這次終於平安順利趕到金庫,沒再出什麼亂子,嚇出一身冷汗的小廝婢女終於重重鬆了口氣。
娉婷郡主一到金庫,臉就更黑了!
剛剛她還在說金庫大門重愈千金,沒有人可以搬走!
可是現在門呢?
別說門了,連門框都不見了!
看著光滑整齊,連一絲鑿痕都沒有留下的牆壁,娉婷郡主感覺自己好像真得見了鬼!
「找到了找到了!」
一個小廝突然驚喜地衝過來,「郡主,門找到了!」
「在哪?!」
「就在金庫里!」
娉婷郡主:「……」
眾人:「……」
前來報訊的小廝見大家沉默,愣住,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不對。
不是啊,門怎麼會進到金庫里?
既然門都進去了,那金庫裡面呢?
金庫,自然是被偷得一乾二淨。
是夜,鎮南王府突遭大火,金庫被洗劫一空的消息在京城不脛而走。
鎮南王府再一次淪為大家茶餘房后的談資,簡直是孜孜不倦製造談資的典範級別人物。
各家茶館都想給鎮南王府頒個獎了。
為這,他們茶樓的生意都好了三成不止。
不夠這些都是后話,暫且不提。
只說娉婷郡主得知金庫被洗劫一空,正大發雷霆要叫人出去尋找偷竊之人時。
又有小廝著急忙慌跑了過來。
「不好了不好了,郡主不好了呀!」
「……」
娉婷郡主磨了磨牙,「本,郡,主,好,得,很!」
那小廝嚇得腿一抖,又是噗通一聲跪下。
「郡主,小的不是說您,小的是說清河少爺不見了!」
「什麼?!」
娉婷郡主蹭地一下站起,質問那小廝。
「炎清河怎麼會不見,你們不是看著他的嗎?」
「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啊,小的們給清河公子上了葯,出去倒了杯水進來,就這倒水的功夫,小的回房就不見清河公子了!」
「那有沒有去別的地方找過,他是不是自己走開了?」
「沒有沒有,小的已經在院中各處全部找過了,清河少爺喜靜,平日里也不會亂走的,再說今日府中大火……」
「府中大火?金庫被竊?炎清河又失蹤了?」
娉婷郡主氣得差點沒把銀牙咬碎!
這事到底是誰幹得!
等她把人抓到,一定將他們千刀萬剮!
「給本郡主出去找!就算是把京城翻個底朝天也要把人找出來!
通知城門守衛,明早開始閉城,沒有找到炎清河抓到盜府之人之前不許開城門!「
「可是閉城之事我們做不得主!」
「我會向皇上稟告!請皇上下令!照做便是!」
雖然娉婷郡主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這卻是必須要做的,炎清河絕對不能丟,盜府之人也絕對要找到!
相信鎮南王府還是能有這個薄面的!
「是!」
另外一頭。
唐寶寶已經和景司翰匯合了。
唐寶寶看著景司翰懷裡多出來的人,有些懵逼。
「咦,你不是去找虎符的嗎,怎麼還偷個人出來?」
景司翰雖然對唐寶寶愛答不理,但是該回答的還是會回答。
「這個人身上有些古怪,先帶回去看看。」
「哦,那你找到藏兵符的地方了嗎?」
「回去再說。」
「哦哦!」
兩人飛快離開鎮南王府,不到一炷香時間就回到了君府。
進到景司翰暫住的雙棲園,撩開蓋在那人身上的衣服,唐寶寶驚訝了。
「誒?你怎麼把他給弄出來了?「
景司翰斂眸看著她,「你認識?」
「是啊,我之前去救沐司的時候,遇上過他,覺得他有種奇怪的親切感,就順手給他點葯調節體質,
他身體血虧嚴重,而且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陳年毒藥和一些不知名的葯混在一起,差點把他的身子搞垮,
要不是遇上我,估計沒幾年好活,我還從他手裡賺了一大筆金子呢!」
景司瀚盯著炎清河,目光若有所思,「親切感?那就沒錯了。」
「什麼沒錯?」唐寶寶一頭霧水。
景司瀚也沒有解釋,而是道,「去請你們的十長老過來吧,等他到了再說。」
唐寶寶看看炎清河,又看看景司瀚,不知道他在故弄什麼玄虛。
不過想起自己現在還處在追夫火葬場的階段,需要好好表現,於是還是乖乖去叫人了。
不用說,十長老也是被她火急火燎地拎著來的。
被當風箏拎的十長老一臉木。
到了地方后,看著景司翰的眼神就有些不大美。
老人家覺淺,好不容易睡個好覺,還要折騰他這把老骨頭,這些年輕人真是不懂敬老愛幼!
不過看見有個陌生男孩在房間內,他到底是忍住沒噴。
「深更半夜的叫老夫來有什麼事?」
「喏,」唐寶寶指了指炎清河,「我們從鎮南王府里偷出個人,景美人叫你來見見。」
「等會,」十長老掏了掏耳朵,「你再一說一遍我聽。」
「哦,我說我們從鎮南王府里偷了個人出來,景美人想叫你見見!」
十長老:「!!!荒謬!你們是和鎮南王府杠上了嗎?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去偷人?!」
等等,這兩字好像有哪裡不對,不過算了,現在最重要的教訓這兩個無法無天的娃娃!
無法無天的唐寶寶被他突然的爆發嚇了一跳,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
「其實偷人是順便的,我其實是去偷他們家金庫的。」
十長老:「……」
「哦。對,忘記說,我們還要偷鎮南王府的兵符。」
十長老:「……」
「還有……」
「別又了,你給我閉嘴吧!」
十長老怒斥,他的老心肝啊,可經不起這麼折騰!
他們君家雖然不怕鎮南王府,可也沒有這麼上趕著跟人家結仇的啊。
是嫌想插他們君家刀的人還不夠多嗎?
景司瀚看唐寶寶把十長老整的臉都黑了,越過她將老人家扶到椅子上。
「十長老誤會了,其實我們這趟是奉旨辦差。」
「奉旨辦差?」十長老一愣,他畢竟不是十八歲的單純小伙。
經歷過君家繁盛又覆滅又重新起複的十長老腦子一轉就想到其中關翹。
「是陛下想要收了鎮南王的兵權?」
「正是。」
十長老聞言便瞪了唐寶寶一眼,「能不能好好把話說清楚,你是想嚇死我好繼承我的棺材本嗎?」
唐寶寶撇嘴,「說得好像你的棺材本有很多似的,還不夠我吃一個月的飯呢。」
十長老:「……」
看到受到暴擊的十長老,景司瀚沉默了,確實,這真是一個能吃的主。
「十長老,請您來,是想問您,貴族是否有辦法能辨別族中血脈。」
十長老一愣,「司家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有人是我君家之人。」
「嗯,」景司瀚點點頭,目光落到昏迷不醒的炎清河身上。
「他身上有很淡的血脈之力,我感覺應該和你們君家系出同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