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是非台

「哦豁，你們這出去咋還帶妹扛人回來的呢？」

特事特務科的前台不是軟萌可愛的萌妹，也不是知性的小姐姐，而是一個身高超過一米九的東北青年。

向小園和蔣星燈拖拖拽拽著才拉進門的封雲景在青年手裡輕輕鬆鬆拎了起來，幫他們送人到專門打造的審訊室

「一看就知道這癟犢子玩意是老蔣放倒的，還給上了鎖，咋惹著你們的，卻不缺心眼啊，得罪誰也不能得罪老蔣啊？」

東北前台吭哧吭哧把封雲景放上了專門針對異能者的刑訊椅。

蔣星燈頭上青筋跳了跳，在心裡暗戳戳記下一筆。

封雲景看起來一時半會也醒不了，向小園去錄入新得到的信息，蔣星燈帶著陸可可去了食堂點了一大堆的炸雞薯條垃圾食品，然後拿回了辦公室。

「愣著幹嘛，吃咯。」蔣星燈招呼陸可可。

陸可可摸了摸自己飢腸轆轆的胃，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有人會請人吃飯吃食堂做的快餐。

那一口口吃下去的，都是脂肪啊。

「小姑娘家家的，減什麼肥。」蔣星燈切了塊披薩給她，又給她一杯可樂。

「說吧，你怎麼回事，知道點什麼，都說出來吧。」蔣星燈一手啃著一個雞肉卷，另一隻手已經把紙筆拿好準備記錄了。

「我姐姐叫陸唐，銘牌是『命運的眷屬』，在銘牌沒有產生之前，我姐姐基本就是大寫的人生贏家。小到抽獎一等獎特等獎，大到路上隨便幫個小孩都可能是權勢家人的孩子，沒遇到聞人翎這個人渣之前，完全能說是氣運之子。」

「直到她碰到辛霜，大學的時候，她們是死對頭，再後來，辛霜畢業，我姐留校。接下來就像我在聞人家說的一樣，辛霜和聞人翎害了我姐，所以我一直在調查他們。」

蔣星燈轉了轉筆，問道：「這期間你是不是動搖過？」

「你知道？我那時還沒上大學，所以被人質疑過，勸過，罵過，所以我動搖了。是我的錯，我答應姐姐要給她討一個公道的，我沒有做到。我去問了她，我問她是不是她有錯。」

陸可可捂住眼睛，蔣星燈覺得她應該是有在哭，卻不知道怎麼安慰。

「然後我姐姐第一次自殺，萬幸失敗了，但是從那以後她再也不能看到我，見到我她會發病。除了她休息的時候，我再也沒見過她。」

「所以我不再大張旗鼓的調查辛霜，轉為暗地裡調查。她簽約帝娛之後，我用異能進了帝娛內部，聽到有人說她在西影城偷了一件很貴重的東西，帝娛派人和她交涉，她否認了，沒有歸還。所以江雲七和儲渝州都是來拿東西的。」

陸可可放下手，臉上沒有丁點淚痕，表情也沒變過，但是她伸手拿了個漢堡狠狠咬了一口。

「彥笍笍是她的塑料姐妹花，一直抱辛霜的大腿上位，原本好像可以和帝娛簽約的，因為辛霜偷了東西，所以她的簽約計劃就擱置了，她去見過辛霜樓上的殺人犯。取證人的感知力讓我我不敢離太近。」

「這個取證人出現的太突兀了，所以我耗費了半個月調查，我只調查到有人說他和辛霜好像曾經是男女朋友。殺人犯寧珂殺人的證據都沒找到，所以沒辦法送他上是非台，但是我查到他有被辛霜在網上攻擊過，其實我比較懷疑他，畢竟他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勾起我塗鴉之血的躁動。」

蔣星燈的異能域場一直開著，沒有察覺陸可可有說謊的跡象，他煩躁的拿起自己的魔方轉了兩圈。

異能者案件其實一般來說不會特別麻煩，就像是星雪名白色銘牌會因為犯罪染黑，異能者的異能也會因為犯罪而「不潔」，提前給出答案的數學題讓人找到做法步驟，比不知道正確答案少走很多彎路。

但是辛霜的案子最麻煩的地方在於沒有人的銘牌有變化，出現過的十個異能者，除了封雲景封雲咲兩姐弟，還有向小園，都和死者有過直接或者間接的聯繫。

還都是災害級異能者。

蔣星燈煩躁的打亂魔方又拼好。

「封雲景為什麼會襲擊你？」

「他姐姐好像完成了西影發布的什麼任務路過北江公寓，被他堵了個正著，封雲咲身上有傷，不是他的對手，不過我當時正好抓了辛霜去是非台，不小心撞破了他們打架，讓封雲咲逃了。」

「你是從哪裡知道是非台的用法的？這是機密才對。誰帶你去的？」

對違法之人的審判要審判官來進行，審判官，顧名思義，有著審判的能力，已知的審判官一共十二人，理所當然並不能處理所有的事件，所以每座城市裡有一個都會有一個進行審判的地點——是非台。

是非台的作用與審判官基本相同，六年前建成第一座是非台的人不知道是誰，就像是銘牌和異能一樣，都是突然產生的，每座是非台有四個入口，每天會審判大量的犯人，所以安保是極為嚴格的。

憑陸可可一個非戰鬥類異能者，輕易是混不進去的。

陸可可噎了一下，半天才囁嚅的說：「我綁了她樓上那個取證人一起去的。畢竟見到是非台的機會難得。光暗夾角后這麼久我一共才見過兩次。」

是非台雖然是建築，但是卻是會跑的，每個月只有初一十五會固定出現在是非廣場。

不過這小姑娘膽子太大了，蔣星燈頭疼的很，連取證人都敢抓。

「我也沒討到什麼好處，辛霜沒有讓是非台有反應，然後我就被一堆異能者追著跑，好不容易甩掉。後來想起來才發現是那個取證人對是非台的防衛隊打了暗號。」

「你經常出入北江公寓，為什麼監控只出現過一次你？」

蔣星燈想知道陸可可怎麼做之後改良一下監控，讓異能者也躲不掉監控。

陸可可小範圍可憐巴巴展開了一點域場，抽出了一個小包，裡面是一些銀色的粉末，還在閃閃發光。

「西影城賣的『除影』，加到域場連影子都會虛化，所以監控器照不到是正常的，不過儀器還是感受得到波動。那天我太激動了，忘了用，就被監控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