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復仇必須完美

火焰傷害不了能吸收能量的肖，阿撒佐也在第一時間跳進了異空間。

但當火焰消失之後，本該呆在爆炸中心的Z也消失了。

「他不會逃跑的，找到他，艾瑪。」肖冷聲道。

白皇后搖晃著高腳杯，懶洋洋的道：「也許，他就在你的身後呢。」

肖猛地回頭，Z大笑著張口，吐出熾烈的火焰洪流。

火焰吞沒了肖，但緊接著阿撒佐又一次出現在Z的背後，揮舞著戰術刀向Z的脖子砍下。

然後他就被打飛了。

接近十秒的時間裡，艾瑪甚至看不見Z的身影，唯一能證明他依舊在這裡的就是被打的飛來飛去的紅惡魔。

咔

高腳杯破碎的聲音讓艾瑪回過神，她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將身軀轉化成了鑽石。

阿撒佐此時終於落在地上，艾瑪已經沒心情管那紅皮傢伙的死活了，心靈感應清楚的告訴她，一個沒有心靈的黑影就在她的身前。

但她什麼都沒有看見。

直到Z從隱身狀態中脫離，然後他咧開嘴，露出一個猙獰的微笑。

「放心吧大姐，我不打女人的。只要，你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

說著他向自己掌心吐出一團火，笑容越加燦爛，「請聽好，你可以從以下三個問題中任選一個來回答我，一、鑽石的燃點是多少？二、剛才你是如何發現我的？三、請如實報出你的年齡和三圍。十秒鐘時間，10、9、8」

「你隱藏自己心靈的方式太粗暴了，」艾瑪輕聲道：「就像是用墨跡遮住白紙上的圖案，是的，你遮擋了圖案，但是你無法遮擋墨跡。」

Z挑起眉，訝然道：「這倒在我意料之外。我以為你會回答第三個問題的。」

艾瑪嫵媚一笑，柔聲道：「也許換一個時間地點，我會告訴你更多呢……」

「奧斯維辛怎麼樣，我挺熟悉那的，也熟悉它的流程，」Z的眼睛突然亮了，他興緻勃勃的看著艾瑪，如同頑皮的孩童看見美麗的蝴蝶，「我可以給你建立一個檔案，然後我們就可以驗證鑽石的燃點究竟是不是856℃了。」

艾瑪僵住了，她尷尬的笑了笑，如果不是畏懼Z的火焰，她早就打爆眼前這傢伙的狗頭了。

當然，狗頭被打爆的也有可能是她，誰知道呢。

肖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平靜，在吸收了火焰中的能量后，他的感覺前所未有的好，他大聲怒吼，「激流！」

小巧而猛烈的旋風呼嘯著襲向Z，Z想了想，覺得自己恐怕無法在缺氧狀態下生存，於是他熄滅手掌中的火焰，張大雙眼。

激光從他眼中放出，輕易擊散了那旋風。但緊接著，室內又出現了颳得人生疼的大風。

Z只能眯上眼，隱去身形，等風止后，室內只剩下他一人。

「也就是說，你一無所獲。」

說話的男人把玩著一枚硬幣，語氣森冷：「你應該和我一起行動，那樣肖已經死了。」

沉迷於石刻的Z聞言不滿的反駁道：「怎麼能說我一無所獲？你看我的鼻子，都被打扁了哎！」

男人握緊硬幣，不發一言的轉身而去。

在他走出房門之前，Z放下了手中八邊形石料，沉聲道：「肖有三個手下，一個擁有瞬移能力的紅皮男，一個能使用心靈感應和將自己轉化為鑽石的女人，最後一個的能力也許是操縱氣流，他們每一個的能力都不遜於你。」

男人暫時停下了腳步，沒有說話。

Z拿起刻刀，繼續加工石料，「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你，假設我們已經抓到了肖，你要怎麼殺死他？打爆他頭？還是割斷他的喉嚨？」

男人攤開手，深深的看著懸浮在掌中的硬幣，「我會讓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哈，」

Z短促的笑了一聲，然後他用一種近乎不可置信的語氣問道：「就這樣？你的復仇，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殺掉他，毀了你一切的塞巴斯蒂安.肖？我真沒想到你是一個如此善良的人，艾瑞克，我真是為這感到震驚。」

艾瑞克猛地握住手中的硬幣，臉上裂出一個充滿諷刺意味的微笑：「那麼你的報復就是送上門去讓人暴打一頓？我真沒想到你也是一個善良的人，Z，我真為這感到震驚。」

Z聳聳肩膀，無奈的道：「為什麼你不能理解呢，復仇是必須，也只能是完美的。只有完美的復仇，才能徹底解脫自己。你以為你殺死肖就能解脫嗎？不可能的，即使你殺死了他，在未來每一個深夜中，你都會回憶起他對你所做的事，你永遠無法遺忘，痛苦、憤怒、悔恨，必將伴你終生。你永遠無法擺脫他的陰影，到那時，你最恨的不會是一個死人，而是讓那死人死的太過容易的你。」

艾瑞克沉默了，許久，他平靜的問：「跟我說說你的計劃。」

「很簡單，摧毀他的一切。」Z握著刻刀，低聲自語，「抹殺他的理想、摧毀他的尊嚴！他必將在無與倫比的絕望里流盡最後一滴血！而我，已經做好了收藏那飽含他絕望之血的準備。到那時，我才能告訴自己，過去的都過去了。這就是我的復仇，要加入我嗎？」

「不。」

艾瑞克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要他死！現在就要！」

看著大步離去的艾瑞克，Z有些煩躁，老實說，單憑他自己的能力想摧毀地獄火俱樂部太難了。

雖然他的能力很強，但也不是毫無限制的。不然，他在第一章就已經給肖放完血了。

直到突然在房間里響起的聲音，「看來你不太善於處理和同伴的關係啊，小子。」

Z頓時大笑起來，最重要的拼圖，終於來了。他十分愉快的道：「我們分道揚鑣只不過是遲早的事，畢竟塞巴斯蒂安.肖先生的命可只有一條。」

然後他指了指工作台旁邊的披薩盒，「為你準備的，老兄。」

「什麼？」

一隻紅色的手漫不經心的打開盒子，那盒子裡面空空如野。

「一盒空氣？真是稀奇的禮物。」

「不，那可不只是空氣。」Z微笑著道：「還有scp-212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