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家長的角度

卡卡西花了不少錢買回來兩套，男式浴衣都是很簡單的樣式，穿好系一下就差不多了，不像女式那樣可愛複雜。

開始養鳴人之後真的是花錢如流水。

幾年還是可以維持的，不過孩子長大以後需要的越來越多，開銷也……能不能堅持到他畢業呢？反正畢業了就好了，到時候就他就可以做任務賺錢了。

他有點後悔辭職了，畢竟自己在暗部的位置還蠻重要的，有時候的確很危險，但是更賺錢啊。

………………

「你想去哪裡？」鳴人去浴室換完出來，老卡早就換好等著了。

「我想去窗檯。」鳴人說。

「……」那不就是你睡覺的床邊嗎？

卡卡西家裡的床是挨著牆，牆上有窗戶，本來是不在窗戶下面，是縱向放置在窗戶一側，後來鳴人要求把床橫過去，這樣他坐起來就能看到窗外了。

多方便。

他們家的窗戶對著的是一個巷子，沒有多少居所，倒是經常有小孩子來附近玩。

「不想出去？」問完卡卡西就閉上了嘴——鳴人對外面沒有好感，不想出去是正常的。

「你教我變身術吧，我想學，這樣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出去了，也不用擔心假髮被吹走。」鳴人托腮，「不如另外兩個也教給我吧，反正只是忍者的基礎不是嗎？」

然後老卡展開了教學，鳴人聽了七八遍將三身術完全學會，並成功用了用了變身術變成了少年卡卡西，並分出來一個同樣的分身，然後自己替身了廚房的案板。

留下卡卡西抱著案板和自己模樣的分身大眼瞪小眼。

「不錯，學得很快。」老卡向廚房喊著誇他，但畫面來說像是自己誇自己，很詭異，「……散了吧，看著自己很奇怪。」

鳴人跑回來解除了分身又用了變身術，變成了琳。

「喂喂喂，為什麼變她啊，好歹……尊重一下人家行不行？」老卡的心理陰影再次跳出來刷存在感。

「這是我的夢中情人，我想看看會動的不行嗎？」

「……」卡卡西沒說話，盯著他。

「……其實是我接觸最多的就是你了，然後熟悉的也就是你提到過的他們了。」

鳴人取消了變身，「不然我還想都變一次的。」

「……以後別這樣了。」卡卡西輕聲說。

這麼多年沒人去挖出來琳姐姐，也沒有把她穢土的人，大概是因為這是那個人最在乎的人，不想看到她被人打擾吧，如果琳被穢土到那傢伙面前，大概對方可能會直接炸掉，不管三七二十一打死施術的人再說。

不是不想動，是因為考慮到了動她的後果，所以沒人動。

而兜是不知道他是誰，主要對付的也不是卡卡西，也不怎麼清楚這些老卡那代的過往，所以沒去挖琳吧。

對於忍者世界來說，她是一個普通被愛著的女孩，除了三尾爆發未遂，沒什麼和別的忍者不一樣的。

醫療天賦？別的一些人也有啊。

好像真的有點喜歡她了欸。

就當做夢中女神吧，畢竟是不可能實現的，一個人有幾個女神也很正常不是嗎？

………………

生氣？不至於，生氣又不能解決問題，只不過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看到熟悉的、幾乎沒有不一樣地方的人再次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

再次想到了被自己了結那一刻的場景。

心是像被重重擊打一樣，很痛苦。

他們都不在了，這是早就認清了的現實。

但即使這麼久了，也還是無法放下。

鳴人默默地變成了黑面麻的樣子，變掉了鬍子紋樣，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孩。

「出去走走吧？」

「嗯。」老卡深呼吸，牽著他出了門。

房屋與土地接壤的角落有淡綠的小芽在努力生長，光禿禿的樹枝也開始萌發一抹抹新綠，冬日幾乎銷聲匿跡了的清脆鳥鳴之音再次迴響了整片天空。

[真的是春天了啊。]

鳴人感慨。

[如果是動物的話，豈不是開始……]

咳。

繞著村裡有街道的地方走了幾圈，偶遇過將會成為同學的一些人，但是現在還不認識就沒想著打招呼，路上也遇到了佐助和難得休息的鼬，他們似乎在準備去挑選適合佐助的裝備。

「你在幹嘛？」佐助看到他們兩個都是這個樣子很好奇。

「我在過年。」鳴人回答。

「……？」佐助懵嗶。

「新年的那幾天他都在睡覺，錯過了，我在和他補著過年。」卡卡西解釋。

「新年快樂。」鼬微微鞠躬行了禮，「佐助過來吧，不要打擾他們了。」

總之讓佐助離這個白毛前輩能遠一點是一點。

「喔，新年快樂哇！」佐助向鳴人揮手，又跑回了鼬身邊。

鳴人看著他們兩人討論哪個會比較實用，眼中都是很自然流露出的滿滿親情。

[這樣的日子也不多了，今年末或者明年初止水就差不多要領便當了。]

如果卡卡西沒辭職的話，距離現在過幾個月就能在暗部看到鼬了。

鼬在那時給人的印象是真的乖巧。

不過你那句不要打擾他們了是幾個意思？又不是約會。

鳴人又逛了逛，偶遇了雛田，身邊都有家長，兩人互相點了頭就當打招呼了，然後繼續逛。

嗯，沒有臉紅，很好很好，這樣也沒有撩而不娶的心裡負擔了，只是誇了她一下而已，也沒有做什麼。

就算你非要喜歡那也沒辦法，出面趕走那幾個的是老卡，要喜歡就喜歡他去吧，不能因為我而讓你們兩個都單身，正好我吃窮了老卡然後把他送去入贅。

………………

開玩笑的。

如果真的這麼提了，自己不一定，但老卡肯定會被雛田家的人打死，十四歲的年齡差不是鬧著玩的。

路過蔬果店時，鳴人又挑了一些晚飯想讓他做的食材，就跑去了邊上的超市，卡卡西慣例付完錢拎著進去並拿了幾盒牛奶放在購物筐內挎著去鳴人在的地方。

鳴人拿了好多好多的小零食，他之前都沒有想過這些是什麼味道的，走之前準備吃個過癮。

然後二人回了家。

在鳴人的強烈要求下，卡卡西沒有把浴衣換下來就去做飯了，這一身圍上圍裙的樣子總感覺有點微妙，但意外的視覺上很搭。

花圍裙和男式浴衣，老年人既視感。

鳴人不吃青椒，但他每次都會拿青椒，然後把青椒挑給卡卡西，自己吃帶有青椒味的土豆或胡蘿蔔。

青椒難吃，但是青椒味的菜很好吃。

鳴人這次又夾起一塊青椒，但並沒有挑到老卡碗里，而是送到了他面前，「啊——」

卡卡西把這個情況分類為鳴人的惡作劇，只是換了個不吃青椒的花樣而已，他也很無奈，沒在意的張口吃掉了。

[果然是老處男，都沒有反應的]

這麼gay的場景自己都不怎麼能看得下去，渾然不覺自己外表和身體都只是一個連上小學的年紀都不到的小孩。

卡卡西要是聽到了一定會非常冤：你給我你討厭的東西還指望著我對你一個五歲的小男孩有什麼反應？把這盤青椒扣你臉上嗎？

如果是玄間阿斯瑪和凱這樣的同代來餵食，他絕對會無視掉冷漠地走開，並嫌棄的吐槽一番。

如果對方是女性，他會從那以後躲得離對方很遠，除非自己對那個女性也有一點好感。

而人在面對比自己年齡小的人時，總是會不知不覺把自己代入成長輩，對他們有著期望，如果自己要求很高，對方達不到也會覺得正常。

任性也是，一般的小孩子都會那樣，所以不會多麼討厭。

潛意識會覺得自己和對方不是同代人，所以對方有什麼自己想不出的想法也只會感慨自己果然年紀比較大了連年輕人的思路都跟不上。

鳴人又夾了一塊胡蘿蔔喂，卡卡西依然正常地吃掉，並且還吃了兩口飯。

老卡現在真的覺得鳴人像自己的小孩。

鳴人把小鹹菜都夾到自己碗里，夾起了本來裝小鹹菜的碟子餵過去。

卡卡西沉默了一會，伸手把碟子從鳴人筷子上解救下來，放到了自己的菜碟下面。

「嘖。」

鳴人又夾了一大筷子的鹹菜餵過去。

「這得多咸……」老卡說著，還是張口吃了，然後瘋狂扒飯試圖沖淡鹹味。

「我喂你什麼你都吃嗎？」鳴人問。

「嗯。」卡卡西不知道他抽什麼瘋。

「那你為什麼不吃那個。」鳴人指著那個菜碟：咬一口也行啊，這不應該是形成了被喂的條件反射嗎？

「……」那個不能吃吧？

鳴人夾了一塊帶骨雞肉繼續喂，老卡一邊吃掉並吐出來骨頭，一邊思考鳴人是不是想玩過家家？

他又餵了一粒米飯。

卡卡西真的不知道他抽什麼風，只要不是不能吃的就順著他吧……

吃掉后就想坐回去，鳴人拍著桌子起來強行把筷子留在他口中，然後無名指抬起來讓兩根筷子分開撐到老卡的嘴角部分向上提，強行讓他作出笑臉。

「里尬嘜啊？」卡卡西頭大。

鳴人沒把筷子拿出來，轉手搶了他的筷子用，「沒幹嘛，就是覺得有趣。」然後正兒八經地開始吃飯了。

老卡摸摸鼻子，把像象牙一樣懟在嘴邊的兩根筷子拿下來繼續吃飯。

飯後卡卡西在水池邊刷碗，鳴人跑去用特別涼的水洗手然後跑到卡卡西身後踩著凳子一把撩起他后領的衣服把手往上一拍，看卡卡西被涼到抖了一下之後趕緊跑了。

｛這孩子今天怎麼了｝

他理了衣服繼續刷碗。

鳴人見沒有反應，也沒有大聲喊他名字，又跑回去趴在廚房門口看他。

「又怎麼了？」卡卡西沒看他，認真的盯著碗——要是走神不小心摔了還得收拾。

「你不生氣？」要是原來的他，被哪個小孩這樣玩肯定早就氣炸了。

「嗯……你怎麼道歉？」卡卡西還是背對著他在刷碗，不過嘴角自然勾起了些許沒被察覺。

「不想打我嗎？」他才不道歉呢，要的就是這樣。

「那倒不至於。」老卡把碗晾在一邊，開始清理水池。

——卡卡西這個人怎麼這麼溫柔了？這個時候不應該還挺冷的嗎？

他自動忘記了老卡已經照顧了他這個小破孩好幾個月的事實。

卡卡西已經差不多知道他什麼個性了，也習慣了照顧人。

[這和我想得不一樣啊]

鳴人想著，被一切都整理完的卡卡西走過來揉頭髮，「別亂想了，我不會打你的，也沒有生氣。」

「這麼好的嗎？你一定會成為好媽媽的。」鳴人脫口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