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想要離開

他是轉生者，但卻是不同世界之間的轉生者。

他原本的姓名是什麼，那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直到這個世界的他死去，都要以這個世界的身份活下去。

漩渦鳴人

這是個不論在那個世界，還是在這邊的世界，都會有多數人知道的名字。

對於他所在的村落來說，這個數量並沒有誇大，因為地理環境的因緣，這個村子人還是不少的。

但再過一陣就會少一大批。

幾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五歲了。

這個世界的小孩在這個年紀基本都懂了基本的事理，如果說做了什麼天怨人怒的事情，那絕對是故意的，不過正常的小孩都會皮一皮就是了。

村內的普通人都很不待見他，所以經常會欺負他，言語傷害他，那些明顯的惡意根本無法隱藏，而正因為他們是普通人，所以永遠都不會清楚自己的行為是多麼傷人的事情，並且有很大幾率會玩火自焚。

但他們不懂，他們只是沒腦子的普通人啊，指望他們思考明辨是非，那是不可能的了。

他體內有著給這裡帶來非常嚴重傷亡的存在，而大家都認為有著那個'怪物'的他是災厄，所以大家都惡斥著。

他們不會去想在他誕生之前那個存在就已經在這裡了，也不會去想那時一個剛出生還不到兩天的基本孩子連眼都不能睜開，更不會去想如果按照他們所說——擁有即使罪孽的話，那麼有著他的這整個村子，整個國家，甚至是整個世界——……都是罪惡。

他不是原本認知內的鳴人，雖然他在這裡出世就已經是鳴人了，但是他的性格和原本的那位不同。

正常人都受不了這麼多每日都圍繞身邊的惡意。

他的所有舉動都在別人的眼裡，所以他想離開這個村子，內心飽受痛苦的他已經不會好好思考作為'怪物'的他是根本不可能離開的了。

他在木葉大門被攔住，這時並不是戰爭時期，所以火影比較閑，接到了通報立刻就出現在了大門前。

「你為什麼想要離開呀？」那個看似面善的老爺爺笑容滿臉地蹲下來以兩隻手掌輕扣他的肩。

「因為我想離開。」他說著，試圖掙開——而他也成功了。

在發現他用力的時候，火影就已經收力裝作無事。

「不是忍者的話，想要離開並不會被阻攔吧？……我這邊才是要問你們，為什麼？」他咬唇。

「額，這個，因為你年紀太小啦，對因為年紀太小，不能自己出去噢！」火影努力表現得更和藹。

「大家都討厭我，呆在這裡很痛苦，就算遇到危險了也沒關係，就算死在外面也會比死在這裡好吧？……死在沒人知道的地方的話，就不會有討厭我的人在我死後還來欺負我了……」

「……這個……」火影愣了好一會。

「讓我走吧。」他再次走向門口，這回看門的兩個大人不再口頭阻攔了，而是站到門口擋住了去路，而這個老人垂著的手掌併攏輕微晃了兩下。

「抱歉呢，小朋友，我們不能放任村內的任何人去送死。」火影咳了一下，捋著鬍子還在親切的笑。

覺得小孩子很容易會打消這種念頭吧。

覺得只要好好哄哄就會好吧。

他們不會理解那樣的痛苦的，言語可是比行動更加會令人窒息啊。

而且以前已經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了，雖然二者的意義不同但性質是一樣的。

而且這個人……還真是，很好意思說呢。

被放棄而死掉的人，明明那麼多，只不過仗著他不會知道就當作不存在……

他很不喜歡這個世界，但他又不想傷害這個世界。

他本身什麼都沒做錯。

他拿出來別在腰間、曾經為了在地上寫字削出來的尖頭木棍，在大家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刺向了自己的腹部。

為什麼一群忍者沒有反應過來呢？因為那個木棍的另一端有著可笑的泥團糊在上面，看上去只是一個奇怪的小手杖而已。

那個尖頭說是尖頭，但對比苦無利刃來說鈍得髮指，沒人放在眼裡。

他用的力很大，所以即使那麼鈍，也穿透了自己——在拿出來的三秒內。

拔出來，鮮血噴涌，他倒下了。

如果，能就此在這裡消失就好了——

九尾什麼的，他本來就不想要，如果能讓討厭他的這個村子頭疼的話，也很好不是嗎……

………………

………………

………………

他沒有死，是在醫院醒來的。

似乎是那個火影強烈說明他還只是小孩子，還是有可控性的，不然他現在可能會發現自己在一個漆黑見不到光、也沒法行動的地方吧。

他還是比較了解現在的這個火影大人的。

身邊一個銀灰略白髮穿著一個無袖黑背心的蒙面人坐著病床前的小板凳上看著書。

「你醒啦？」察覺到他的目光，這位'熟人'抬頭合上了書並將之收好。

「……」他看了這個人一會，轉過去身子背對著他。

氣氛很尷尬，思考著該說些什麼的卡卡西嗅到了一點血腥味。

本來鳴人是'切'腹自盡，傷還沒有完全好，有血的味道很正常，但……

這是新的氣味

卡卡西猛然翻過床掀開了蓋在他身上的被子。

——沒有專業修甲工具的他指甲參差不齊，除了有一個固定住所之外的野人日常讓他的指甲不不論形狀還是長度都不同。

他用最鋒利的指甲用力割開了手腕的皮膚，以及手腕正中彈性十足的那個偶爾凸起的血管。

「你瘋了！」卡卡西的眼神非常非常複雜，立刻衝出門了，應該是去找醫生了。

………………

當卡卡西和三代火影以及不知名的醫療忍者回來的時候，鳴人不在床上，血跡在床邊斷了，似乎用床單捂住使自己不會暴露位置。

三代開口還沒有出聲，身後突兀出現一個暗部，抱著鳴人。

在場的人都鬆了口氣。

「在哪找到他的？」三代問。

「醫院樓下，他好像跳樓了。」

「什麼？！」卡卡西和三代震驚。

這裡是二樓，對忍者來說只是一層台階多一層的高度，對於重傷的小孩子來說……

「快！給他治療，什麼治療都好！」

他現在沒有死，因為他死了九尾不會這麼老實，而放任的話就不一定了。

比起三代來說，心裡更亂的是今日才正式和鳴人見面的卡卡西。

千萬不要死

卡卡西不會治療，不知道做什麼，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使他完全無法覺得自己可以置身事外，只好在一旁祈禱。

「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