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肆無忌憚

鳴人在這住院觀察，卡卡西則是去書店買了一堆料理書和……育兒書。

料理書是因為他雖然會做飯，但是對於小孩子來說有營養又美味的東西他實在是一竅不通，育兒書則是因為他搞不懂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在想什麼，畢竟現在的木葉和自己小時候的氛圍是不一樣的。

安分下來的鳴人無所事事，看著四周有沒有什麼有意思的東西，就算是一張紙，也是能用來吹口哨玩的。

他在床頭櫃下面的櫥櫃里看到了卡卡西上周拿著的書。

似乎是之前看到他割腕沒揣好而掉下去了，被醫院的人在打掃時放到了櫃櫥里。

他簡單翻了一下，看得腦闊疼，放在了一邊。

這就像是七八十年代的那種'文藝'小說，怎麼說呢……他個人不是很喜歡這類。

開了會兒窗戶通風使大腦保持清醒，他撩起自己的上衣摸了摸肚皮。

自己當時扎的位置在肚臍更向上一些，距離心臟較近……不過小孩子的身體，整個上半身也只有三十多厘米……各種器官都是非常近的鄰居。

小孩子沒有腰，因為下裝提起來就蓋過腰了。

他感應不到查克拉，因為他不知道查克拉是什麼樣的存在，如果說忍者體內有著這個，普通人沒有，那麼對於忍者來說，查克拉就是正常存在的，只要身體不出什麼問題，基本就會呼吸一樣自然。

因為太過自然了，所以對於不了解的人來說，是無法感應到的。

這怎麼辦

想著如何感應的他反應過來自己正在為怎麼畢業作思考，明明是個連上學的年紀都不到的小破孩。

不想上學啊

可是為什麼會想到那裡

煩躁

想吃漢堡

想談戀愛

……

人果然只要一靜下來就會胡思亂想，還是找點事情做吧。

…………

卡卡西怎麼還不回來

他撕了一頁老卡的書疊青蛙玩。

………………

當卡卡西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丟了的書已經成了一地的青蛙，封頁那張稍硬的紙被疊成了飛機沖著自己來了。

在飛過來的一瞬，卡卡西伸出了兩根手指唰地一下把飛機夾住，避著青蛙走過去放在床頭柜上。

「精神了不少嘛。」

他在發現書丟了之後找了兩天就去買了相同的，所以有點心疼但是也不嚴重，就這麼算了。

他從拎著的塑料袋裡拿出了一個撥浪鼓，眯著眼睛對鳴人甩了兩下。

鳴人把撥浪鼓接過去了。

{是好預兆——}

然後

鳴人對著卡卡西使用了撥浪鼓。

「……」卡卡西無奈，「不喜歡嗎？」

「你喜歡嗎？」他反問。

「……噢」

幼稚的對話結束了，話廢x2都不知道說什麼。

突然不知緣由的難過湧上心頭，他躺下用被子蒙住了頭試圖平定心情。

然後又被卡卡西掀了。

鳴人使用了瘋狂亂抓，無事發生。

「查克拉……是什麼？」最後話題還是引到了忍者這邊。

「想當忍者？」卡卡西扶了下護額

「不想，我隨便問問。」

「你可以去上學，學校什麼都教的。」他想把鳴人騙去學校改善心情。

「那我要你幹嘛，你可以走了。」鳴人不吃這套，丟了個青蛙過去。

「我可以……」卡卡西突然住了口，一句當你爸爸並沒有說出來。（？）

{我能做什麼？}

「做飯啊，看護啊，當你的……監護人啊，沒人和你玩吧？我和你玩。」

「……」他自暴自棄，「是啊，沒人和我玩，沒人做飯，沒人看護我也沒有監護人，我就是個孤兒，我就是沒人理，看見別人就煩，已經活夠了！」鳴人爬起來又要跳窗，被他攔住。

「額，不是」卡卡西又懵了，怎麼好好的這孩子就炸了。

……心理疾病的突發性不是那麼容易就被理解的，也不會有人在意。

快死了，受傷了，這個世界的醫術基本都用在這兩點，也就那個手術刀面前算個削蘋果和切肉的攻擊技，對於人性的深入研究，幾十年後估計都沒有。

「去上學吧，學校什麼都有。」

「不可能」他被攔著怎麼都邁不出窗檯，但依然以全身的力氣嘗試著。

「為什麼？」卡卡西覺得拎他后領的衣服不太好，還是兩手圈著鳴人的肚子。

鳴人其實只要跳起來或者蹲下就好，因為卡卡西胳膊長，圈的圈空擋挺多。

但他一心向前考慮不到。

「我不喜歡同齡人，也不喜歡大一些的人，更不喜歡比我小的人，我永遠都不想和他們有什麼交流，因為……他們都不喜歡我。」

——因為討厭我，所以我也討厭他們，錯的並不是我。

「你去了學校以後會有朋友的，因為學校里的大家和你之前遇到的人都不一樣的！」

——因為他們之中沒有多少普通人，其餘的知道我是什麼存在，所以不會像那些傢伙那樣無腦，朋友嗎？如果真的有朋友，那隻不過是因為不想讓我暴走吧。

全部都是假的

——我知道，最後大家都會真心想和我成為朋友，認可我，可以說笑，但在那之前，不都是虛偽的嗎？

………………

『從前有一個普通的中學生，他的朋友們為了給他生日驚喜，瞞著他暗中籌劃，經過多天，總算到了他生日那天，然而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其實大家只是想給他驚喜，並不是欺凌冷暴力，但他確確實實受到了很嚴重的心理傷害，最後，在生日到來之前的煎熬中，選擇了自殺。』

『生日本該是開心的，而在自己一年之中最開心的一天即將來臨前，受到了這樣的對待，那真的是非常痛苦的，即使是過了生日之後的冷暴力都可能不會讓他自殺』

痛苦有兩種，積攢性爆發，突然爆發

第一種是一直忍著，忍到極限，然後會發泄，發泄過後選擇自殺。——他們只是想報復。

第二種也是一直忍著，但夜深人靜的時候會擴散這種情緒，前一晚還在說笑的人第二天早上可能就永遠的離開了。——他們不會傷害任何人。

而那些無時不刻都以拳腳待人的，是連控制自己都沒有想過的渣滓，不算在這些裡面，這些傢伙只是為自己找各種各樣的借口罷了。

………………

即使是善意的謊言，他都也不想被人用在自己身上。

他知道自己很麻煩，是別人想象不到的麻煩，如果不是九尾，他可能更多年以前就選擇自殺了，不會忍耐堅持到現在的。

他也不想傷害任何人的。

「不要再傷害自己了！」卡卡西真心沒辦法了，強行拽回像是瘋了一樣前沖之牛的鳴人，從背後將他以強人鎖男的姿勢（劃掉）抱在懷裡。

從出生開始，沒有人給他過擁抱。

鳴人鎮定下來后，很想哭。

而他也真的哭出來了。

「為什麼是我？」他哭得很醜，比卡卡西的綠馬甲都丑。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以後會知道的。」卡卡西懂他指的是什麼，也正經回應了一下。

「我」

——我其實都知道的，但就是很難受。

「……想吃鍋包肉。」

「所以說鍋包肉到底是什麼啊？」卡卡西突然覺得肝兒疼。

「那有納豆嗎？」

「好像在超市見到過，有空……一會一起去看看？」老卡突然覺得這是個減少距離感的好機會。

「我想要什麼都可以嗎？」鳴人問。

「有的話差不多可以……但是太貴的不行啊。」老卡辭了工作都沒工資了，不過還好還有積蓄，而且萬不得已的話老師那邊還有些遺留的……如果是用在鳴人身上的話，應該沒問題的。

「你這個衣服很醜啊，換一個，我看得想死。」

「………………」

真有那麼難看？

『心情不好的話，不論什麼都是看不順眼的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