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沒準備
白羽餘光掃到這一幕，手中的糕點一頓，隨後又又送到唇邊。
「拜見陛下，皇後娘娘，貴妃娘娘，各位皇子，臣女獻舞一支，願梁國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舞台中央一位身著鵝黃紗衣的女子，慢里斯條的拜見。
「准了！」
皇上飲下高貴妃遞來的酒水，大手一揮允了。
等皇上應允后，音樂隱隱綽綽的傳來，女子擺好舞姿，隨時準備翩然起舞。
一曲盪人心魄的簫聲輕揚而起，女子長袖漫舞，無數嬌艷的花瓣輕輕翻飛於天地之間。
女子如空谷幽蘭般出現，隨著她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舞姿，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更襯托出她儀態萬千的絕美姿容。
此時簫聲驟然轉急，女子以右足為軸。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愈轉愈快。
簫聲漸漸消失，女子旋轉也慢慢停止，她最後直立於殿前。
舞畢，全場的掌聲翩然響起，驚嘆聲，議論聲不絕於耳。
「好，賞！」皇上龍心大悅，大手一揮。
「臣女謝過陛下賞賜。」女子溫文爾雅的拜謝，退下。
「陛下，這錢家小姐的舞姿，真是絕無僅有呢！」
孔貴妃嬌柔的讚美，惹來皇上滿意的眼神。
「就知道愛妃眼光好！」皇上捏著孔貴妃的下巴，爽朗一笑。
接下來眾千金表演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應有盡有。
「陛下，臣女獻樂一首。」
白羽聽到熟悉的聲音，連忙抬頭看去，原來是閆麗紅。
她身著淡綠色齊胸襦裙，雙肩披著深綠色彩鍛，頭上的步搖每走一步都叮噹作響。
她得到了皇上的首肯，走到舞台中央，坐在一把古琴前。
她纖細而白皙的手指撥弄著七根琴弦，彈出一陣清婉流暢的琴聲，彷彿汨汨流水。
她抬頭看著上首你儂我儂的兩人，琴音中夾雜著淡淡的憂傷。
花落月缺人自瘦，在同一片天空下，有誰守一輪殘月，飲一杯月光酒，如我獨倚窗前，共賞彎月，往事凄艷，奏往事，弦斷，琴聲迴響蕭瑟處。
閆麗紅苦澀一笑，無論她多愛他。無論多努力，她終究不是她。
一曲終了，餘音裊裊。閆麗紅起身行了個禮，等待皇上點評。
等皇上賞賜完，閆麗紅看了眼咬耳朵的二皇子和應蘭歌，深吸口氣退了下去。
「各家的千金都表演完了，不知縣君要表演什麼？」
孔貴妃慵懶的靠在皇上身邊，她捂住嘴嬌笑。
白羽秀眉一挑，她這絕對是躺槍，真不好玩呢！
「貴妃娘娘，民女沒準備。」
白羽起身對上首幾人行禮，她才不願被人當猴子看。
「一看就是農家女，什麼都不會還有臉說呢？世子也就一陣新鮮，等以後世子玩膩了，看她還能拿什麼嘚瑟！」
「姐姐說的是，土雞就是土雞，想要變鳳凰，那是做夢！」
「丁點才華都沒有，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女人們議論紛紛的話，讓男人們聽的目瞪口呆。
「就算羽兒什麼都不會，也是我最愛的人！」
雲沐陽拉過白羽的手，深情的注視著她。
白羽啟唇輕笑，說：「各位千金怎知我不會？」
她握了握雲沐陽的大手，又在他臉上摸了一把，才直徑走到舞台中央。
「陛下，既然大家想看，民女就去準備一下，請稍等。」
白羽面上漏出詭異的笑，等皇上點頭，大搖大擺的走了。
一盞茶后，舞台中央放著一張石桌，石桌上放著一盤圍棋。
圍棋旁邊的位置，幾個宮人抬上來四塊無字的屏風，東西南北各一塊。
宮人放好無字屏風，彎腰緩緩後退幾步，方才轉身離去。
此時，入門處的燈光徒然暗了一片，讓眾人皆驚。
「來人，護駕！」
負責保護的侍衛立馬跳了出來，擋在了皇上前面。
場面始亂時，音樂聲炸響，原本黑暗的地方亮起點點燭光。
「大驚小怪的，起開！」
皇上大怒，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侍衛長。
「就是，還不退下！」孔貴妃回過神后，怒斥侍衛長。
侍衛長彎腰後退，退出兩人的視線所及之處。
見人退去，皇上入眼就是屏風中央苗條的身影。
此時白羽所在之地，像是黑暗中的一縷辰光。
音樂聲漸大，白羽印在屏風上的搖曳身姿直至而立。
「她不會是硬撐吧？」
一女子一副震驚的樣子對身邊的好友問。
「什麼都不懂，還想不懂裝懂，等著出醜吧。」
女子的好友不屑的嘲諷一句，並不認為農女能有什麼才華。
「誰知道呢？萬一陛下就看重她那苗條的身段兒了，哼。」
另一女子插嘴，她身材比較豐滿，一直用嫉妒的眼神看著，舞台中央的白羽。
就在眾人都以為她是硬撐時，舞姿翩然而動。
屏風中央的白羽檀口微張，輕靈的聲音自她口中傳出。
「紅塵多可笑，痴情最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
心卻已無所擾，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
嘆天黑得太早，來生難料。
愛恨一筆勾銷，對酒當歌。
我只願開心到老。」
所有人都以為白羽所獻的是歌曲時，她緩緩舞動起身姿，旋轉跳躍，翩翩起舞。
這時東南西北四處空白的屏風，由無字變成了有字，從有字變成了有畫。
每副屏風上，都單獨的畫著一幅畫，它們分別是梅蘭竹菊，四君子圖。
音樂徒然激烈起來，屏風中的白羽放下毛筆，緩緩的走到外面，給大家施以一禮。
她走到石桌前站定，打開兩個棋盒，拿出黑白二子，左手與右手對弈起來。
不出一炷香的時間，白羽放下棋子緩緩向前。
「陛下，民女表演完了。」
她獨自站在舞台中央聽著寂靜的場面，邪邪的勾起一個笑容。
幾息后，熱烈的掌聲響起來，眾人都驚艷的望著她。
「沒想到，一個農女竟然多才多藝到如此地步，堪比大家閨秀。」
「就是，有些大家閨秀可能還比不過她，真是個妙人。」
原本有多少人嘲笑她，現在就多少人讚美她。
「哼！就知道你們會被打臉，誰規定農女就不能多才多藝？」
應蘭歌自豪地向身邊夥伴炫耀著，就像是她得了榮耀。
「應姐姐說的是，能和應姐姐交上朋友的，怎麼可能是泛泛之輩，你們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