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受傷的總是她？
「那她這不是撿到了嗎？」張氏眼睛一瞪，手裡的筷子啪的拍在桌子上。
「羽兒這見天的往山上跑，也沒見出啥事！」張氏指著白羽說。
「老四家的，我看你這就是想吃獨食啊，你們這是喪了良心吶！」
白羽深吸口氣：「奶，野雞蛋我也是這麼久才撿到一窩。」
「看看看看，這老四家的就是面熱心毒啊！看著多孝順，這教孩子頂撞我這個老太婆啊！」
張氏手拍在桌子上，撕心裂肺的假哭起來。
劉氏看這架勢，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白羽，你到底去不去，你看你把你奶氣的！」小姑白晴仇視的對著白羽問道。
「還能不能消停吃頓飯了？」另一桌的白老爺子皺眉問。
「爺，野雞8月份就不下蛋了，我奶還讓我上山撿野雞蛋，我這上哪裡撿去啊？」
白羽抬頭堅定的說，她不在閃躲，和稀泥了。
「那你答應就行了，就當哄你奶就完了。」
「爺，如果我答應，奶要是看不到雞蛋，找我要，我上哪弄去？」
白羽原本認為白老爺子是個明事理的老頭。
可現在看來，沒有白老爺子的默認，也不會讓張氏這麼囂張跋扈不講理。
「行了，快入冬了，沒野雞蛋也是正常的，吃飯吧。」
白老爺子看白羽不答應，也只能他和稀泥了。
老爺子那邊過關了，這邊老太太張氏則憋著一口氣。
只要白羽夾菜，張氏就狠狠地瞪過去，白羽完全不予理會。
幾次之後，張氏氣的直接摔了筷子躺在炕上哼唧。
白羽翻白眼，這是又犯病了？想拿捏他們四房？
「娘犯病了，四哥還不快去請郎中！」
白晴緊張萬分的抱著張氏，轉頭看著白連喜吩咐。
「哦，好！」白連喜尷尬的撓撓頭，就跑去找寧大夫了。
「還有你四嫂，你就這樣教孩子頂撞長輩嘛？你這是包藏禍心吶！」
這個家裡，除了白老爺子和老太太張氏，就數白晴最有地位了。
「我我沒有。」劉氏這個嘴笨的，怎麼可能說的過白晴？
就算有一萬個理由，只要孝道一砸下來，她就沒話說了。
「小姑先不說，我說的是實話，冬天山上多危險你不知道嗎？」
白羽站起身理了一下褶皺的衣服，又道。
「你想讓我去送死，還不准我反駁一句嘛？這是哪來的理？」
白羽站在地上，走到老爺子身前跪下。
「爺，我爹娘啥樣您還不知道嗎？娘懷孕連個雞蛋都吃不到，羽兒心疼她，才冒險上山找找野雞，想給娘親補身子。」
她磕個頭道：「爺，上午回來見我娘跪在上房東屋，原因是誣陷我娘偷雞蛋！」
白羽「咣」又磕一個頭，這頭磕的很是用力，才兩下就已經淤青一片，還有絲絲血跡。
「我證明了娘沒偷雞蛋，可是奶扣下了我冒著生命危險給我娘找的雞蛋不說，還逼我天天上山去找野雞蛋。」
第三個頭也隨之落下，只見白羽再次抬起頭時，血跡順著額頭滑向眉眼。
白羽的唇角也被咬破，那眼裡隱忍不發的淚水，昭示著她被傷的有多重。
「爺，不是羽兒不孝，羽兒還有個沒出生的弟弟，羽兒還沒目睹他的到來，羽兒不舍的死！」
白楚和小五早已哭成淚人，如果不是為了他們，二妹/二姐就不會被逼著上山。
「哎，這是說啥呢？什麼死不死的多晦氣。」大伯娘楊氏像沒事人一樣，坐在桌前繼續吃著。
「就是，連安生飯都吃不好！真是晦氣！」三伯娘也附和。
「夠了，老二家的快把孩子拉起來。」白老爺子也夠心累了。
劉氏抱著白羽在一邊嚶嚶的哭泣，白楚和小五也圍在一邊。
白連喜帶著寧大夫回來，就見到一臉血的白羽，傻眼了。
寧大夫也皺眉，這個老白家啊，還真是多事之秋呢！可為啥每次都是四房遭罪呢？
上次把羽兒打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這次看著滿頭滿臉的血跡，這孩子真是磨難重重啊！
「白叔，嬸子身體沒啥事，就是有些上火，嬸子不吃苦瓜的話，就只能開藥了。」
寧大夫搖頭，這媳婦要是娶差了，家無寧日啊！
「就開藥吧！」白老爺子無奈的做出選擇。
有白老爺子發話，張氏也不敢再惹啥事，但還是狠狠的折騰了四房一頓，才罷休。
直到張氏作累了睡下，眾人才各自回了屋。
......
四房裡，劉氏心疼的給白羽清洗傷口。
白楚和小五兄弟倆，坐在白羽身邊，白連喜站在門口嘆氣。
「吹吹，小五給二姐姐吹吹就不痛了哦！」小五天真無邪的話，逗笑了白羽。
「嗯，二姐姐不痛，小五最厲害了！」白羽握著小五的手說道。
「二妹下次別再這樣了，萬一這額頭留疤，怎麼嫁人啊？」
大哥白楚皺眉，二妹對自己下手太狠了，萬一爹娘不喜歡！
「娘，二妹這樣做也對，這次奶能讓二妹撿雞蛋，下次就能讓二妹打獵去了，這大冬天多危險啊！」
白羽一下就明白白楚的意思，他怕爹娘責怪她吧！
「你想什麼呢，娘不是也說了，不讓羽兒上山嗎！」
劉氏明白兒子的想法，這都是她的親骨肉，她能不心疼嗎？
「白連喜你給個說法，你今晚一直都不說話，你到底啥意思？」
劉氏終於還是忍不住，質問起白連喜來了。
「哎，我能啥意思，羽兒不是我女兒咋滴，我能不心疼嗎！」
白連喜被問的尷尬不已，這都是親生的，父母兒女讓他怎麼抉擇？
「娘，爹怕是也不好說啥吧，娘和女兒，他也犯難吧。」
白羽很理解這種婆媳關係，現代婆媳關係都那麼緊張，別說古代這個重孝的地方了。
「哎，還是閨女懂，爹也沒法子啊，那畢竟是你奶。」
「是奶奶就能不管我羽兒死活是不是，我羽兒不是她親孫女啊？」
劉氏爆發了，欺負她，她能忍，但是讓她孩子為了幾個野雞蛋去送死，她說啥也不同意。
「是，都是我的錯，為夫給娘子賠罪了。」
白連喜走到劉氏跟前，來了個90°鞠躬。
「你幹啥，孩子們都在呢！」
劉氏一瞬滿臉通紅，嗔怪的白了白連喜一眼。
幾人收拾完，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