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宴席
「你往死里打他，打死了他，扣肉就能夠了？你這連饞帶懶的婆娘，你這是對我不滿吶！」
這動靜越來越大，白博嚎啕大哭，張氏和楊氏都坐地上就拍巴掌哭訴。
白老爺子聽不下去了，從屋裡踱步出來。
只見眾人勸的勸，拉的拉，真是一場熱鬧的大戲。
「好了，都不嫌丟人是吧？還不進屋去。」白老爺子發話。
坐在地上的幾人也不敢造次，順從的被扶起來進屋。
白羽見人沒注意，進灶房裝了一碗丸子遞給小五。
「小五拿回去藏好，我去上房看看。」
白羽挺想知道後續工作，就支使小五送丸子。
白楚嘆口氣：「二妹小心點，大哥就不去了。」
白羽翻白眼，雖然不關她的事，還是滿口答應。
白羽進了上房東屋，老太太張氏躺在炕上哼唧著，顯然被氣的不輕。
白晴拿眼神瞪著楊氏和白博白鵬，怒道：「大嫂，還有你這樣做媳婦兒的？你家沒教你孝道？」
楊氏知道這次把張氏惹急了，也不敢隨意辯解，低頭做鵪鶉。
「老二啊，你先去把寧大夫請來給你娘看看。」
白老爺子吧唧兩口旱煙袋，開口吩咐道。
「哎，爹我這就去。」二伯白連祿一溜煙不見了。
白羽四處張望沒見白雲兒，心裡納悶，這白雲兒不是總在上房走路嘛？
這段時間沈三奶奶也來過兩回，每次來都把白雲兒折騰的要死要活的。
「白叔，嬸子又怎麼了？」寧大夫用了一個又字，看來他也是知道張氏總是裝病啊！
「哎，你快看看吧！」白老爺子臉紅，真是家門不幸啊！
寧大夫上前坐在炕沿上，伸手把脈，靜靜地把了一陣。
收回手，說：「這是虛火上升，嬸子氣性大這可不好，以後注意點，別總是生氣，這個歲數最容易中風了。」
話一出口，讓屋裡人詫異。
「不是裝的？」突然有人把大家心裡想的說了出來。
所有人視線都轉移過去，說話的是楊氏，她以為張氏為了拿捏她裝病的，不曾想是真病了。
「老大媳婦兒，你說啥呢！」白老爺子臉色青白交加，有這樣說長輩的嗎！
楊氏低頭不語，她也不知道婆婆是真病啊！
寧大夫開了副葯就走了，他可不想麻煩纏身。
白羽掀開帘子，她去把事情告訴白楚兄弟，千萬不能惹張氏，她怕張氏的無理取鬧。
三伯娘煎好葯進屋，白羽也從四房回來，看看張氏怎麼樣。
東屋裡葯喂下去，張氏安靜的睡著了。
白老爺子把被褥鋪好，四個兒子一起把張氏放進被窩裡。
「行了，你們也回去吧！」白老爺子見張氏睡得好，就讓兒子回去休息了。
四房一家子都躺在炕上睡覺，劉氏擔心的翻來覆去睡不著。
突然聽見屋裡有吃東西的聲音，她點了油燈去找。
白羽三人都摸黑做在一起吃著丸子，還小聲嘀咕著。
一陣亮光出現，白羽三人驚訝望去，原來是劉氏。
「娘，你怎麼過來了？」白羽輕聲問。
劉氏看清幾個孩子吃的東西，嚇了一跳。
「你們怎麼也敢偷吃？不怕你奶罵人啊！」
「娘，扣肉是固定的，丸子是沒數的，奶發現不了。」白羽小聲的回話，示意劉氏沒事的。
「早點睡，明天還得幹活！」劉氏笑了一聲，囑咐道。
三兄妹齊點頭，微笑著送走一步三回頭的劉氏。
白羽看著白楚說：「大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得分家單過，不然咱們賺的銀子，只能捂手裡，什麼都幹不了！」
白楚心底還是同意的，可事實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
「我是同意，只是沒機會啊！」白楚皺眉思索。
「二姐姐你們說啥小五就做啥。」小五望著哥哥姐姐，他一定要像哥哥姐姐一樣，做厲害的人。
三人吃完丸子又探討一番，才各自回去睡覺。
第二天眾人又是起個大早忙碌著。村中的人都已經隨過禮了，只等中午直接來坐席就行了。
就連楊舉人和萬地主也派人送來了賀禮。
這讓村子里的人無不羨慕嫉妒一番。
張氏今天頭髮梳的溜光水滑，穿的也乾淨利落。
她走在桌與桌之間喜笑顏開，招待著客人。
「大家都多吃點！」白羽看著一反常態很大方的張氏很是無奈。
白羽在一邊幫忙舀飯，白朵兒去各桌送飯，配合默契。
「哎呦，白嬸子，你家白連財可是出息了，你就等著享清福吧！」
一位麵皮白凈，性格幹練的婦人開口恭維，一邊三四位婦人也點頭應著。
「那可不是，我家老五最孝順不過啦！」張氏滿面紅光威風凜凜的擺著老太太的款。
「那是那是，這些年吶，你是最辛苦了，可算有回報啦！」另一位婦人也上來拍著馬屁。
「哎，一言難盡吶！」張氏想到這些年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就無語嘆氣。
「大好的日子，嘆氣做啥子！」寧大夫媳婦，齊嬸子勸道。
「對，今天開心，大家先吃著，我去另一桌看看。」張氏笑笑走了。
一圈下來張氏累了，回屋裡休息一會。
白家的男人都在上房堂屋陪族長里正吃飯，地下幹活的都是媳婦和白羽一輩的孩子。
三伯娘江氏和劉氏在灶房幫忙，幾個男孩子端盤子送菜。
白芊兒因為年歲大點，在灶房燒火。
白羽和白朵兒乾的是是舀飯，送飯的活計，其他幫忙的婦人也各自忙碌著。
白羽突然看見楊氏端著一碗飯菜，進了大房撇撇嘴。
這是給白雲兒送飯去了，白羽她們還都沒吃呢！
白羽突然想起她的蘑菇，應該可以摘了。
正好飯都舀差不多了，她和白朵兒交代一下，去雜物房瞅瞅。
她進了雜物房就看見長得肥美厚實的蘑菇，有成年人巴掌大。
她把幾堆蘑菇摘下來，準備一會給晒成干，留著冬天吃。
張氏是沒有曬菜乾的習慣，她覺得菜乾是窮人才吃的，所以白家冬天吃的都是蘿蔔白菜冬瓜。
白羽可不想頓頓蘿蔔白菜，那樣會吃膩的！
她一想還真得多準備些菜乾，不同種類的都要存一些。
摘完后，她把蘑菇打包拿回四房放好，就回前院了。
前院坐席的村民都吃的差不多了，劉氏才叫白羽吃飯。
幾個媳婦帶著女兒一桌，小子們單獨一桌。
雖然只是剩菜剩飯，也讓他們吃的滿足，怎麼說都是有肉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