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篇~第十九章老朋友的拜訪

第四篇~第十九章老朋友的拜訪

死胖子大吼一聲「不好」,便躲到櫃檯下面。他是過敏性體質,被蟲子叮咬可能喪命。現在不是時候,很明顯並非蜻蜓或者豆娘咬訊。

我當然知道這是老朋友發現了我的蹤跡,想要搞我。血沫子從嗓子眼往外鑽,這些蠢蟲子見了血,預備著抱住我給我來一下子。這麼多蟲子,果真是出手狠辣。

死胖子也沒能倖免,最近犯了痔瘡,更為濃郁的血腥味引起了蟲子的狂熱。沒過五分鐘,胖子便產生了幻覺,脫了褲子在地面做些不雅之事。

這些該死的蟲子怕冷,可顯然外面溫度不夠低,沒能讓蟲子進入休眠狀態。常人若是著了道,沒跑的份兒。

我急中生智,想起來裡屋的冰櫃里凍著冰棍,遂一個翻滾咕嚕進去,忍著刺骨的冰碴便往身上抹。

由於以前總和這幫王八蛋打交道,我服用過他們組織里的秘製藥丸,代謝極其困難,或多或少地阻止了蟲子的口器,它們沒有那麼快攻破我的陣地。

眼看蟲子紛紛落在水泥地上,我氣喘吁吁地把它們踩爆。我把剩下的凍肉、冰棍全部倒了出來,把胖子自上而下搓了個遍,給丫屁股蛋子凍得烏紫,他上下攢動的手方才停止動作。

我喘了口氣,目前已無大礙了。這東西若在胖子身體內產下卵,胖子只能成為他們的木偶。不過顯然他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好在肥碩的身軀能夠用來繁衍蟲子。

「出來吧弟弟!不遠萬里來搞我,夠辛苦的。」

一個瘦猴眼眶子窩窩著,顴骨高聳,挎著只破皮包,打著空翻躍進來。

我最煩他們的出場方式,一點不含蓄,肚皮都漏了。所以趁他沒扎穩腳步,先抄起電風扇給了他一下,迫使他摔了個狗啃泥。

很顯然這廝問心有愧,爬起來抖抖身上的瓜子皮和煙灰尷尬地瞧著我笑。

我深知他不安好意,所以先放了蟲子試探我。對著這個沒見過的小腳色,我也不跟他客氣,他們的規矩我都懂。

「狗弟弟,見了前輩不知道先安排上煙嗎?」

他把皮包打開,比臉還乾淨。

「爺,不是咱壞規矩,剛剛差點折了。這兩個兔崽子欺人太甚,不但敲了我,把煙還摸走了。」

我破口大罵:「你這龜兒子壞得很!肯定是你瞧不起老子,把煙都分給叫花子了。老子今天非摳了你一對招子,有眼不識泰山!」

這皮包骨有點不好意思,便掏出七十五塊錢來。「爺,這中華煙確實是遭人搞去了,小的吳法,這錢是孝敬您的。」

TMD這還差不多,我隱居在此是肉也吃不上,覺也睡不香。更可氣的是剛挨完悶棍又被後輩給欺負了。

我隨意打了組彩票號碼,把票子摔在他臉上。「別說小爺我倚老賣老,煙不白抽你的,這算是見面禮。一分沒中你也甭罵咱,中了一億我不問你要一分錢彩頭。」

這吳法看了眼死胖子骯髒的褲衩,厭惡地給他踢到一旁。「爺,你怎麼整天和這些玩意混一起?內褲瞅著半年也不換,腌臢死我了。」

我搬了個塑料凳給他。這凳子腿有毛病,撐被我鋸過,坐上去連頭帶臉准磕在煙灰缸里。

吳法道了謝,輕飄飄地落座,瞧著二郎腿喝茶。我這一尋思,定是拿錯了,得虧發現的早,不然一會坐在壞凳子上丟面的就是我了。乘他起來研究大樂透走勢,我給丫把凳子換了。

剛預備教育教育晚輩,我一個四仰八叉摔得滿地凳子渣。

吳法神色真誠地將我扶起來。「爺,你雖然比我小,但輩分比我高太多,這麼大的禮不是折我的壽嘛!」

我冷冷地瞧著他:「你TM自己瞧瞧你身上的針眼,還用得著我幫你折?」

吳法的目光黯淡了不少,嘆口氣說道:「誰讓我是吃這口飯的。」「爺,上頭來信,特意讓我和我大哥來請爺出山做買賣,順道取點東西。」

我喝了口茶,也沒慣著他。「你們就嘴說的好聽,腦袋裡都是糞漚過的。明明是取東西順路叫著玩,還得耍個下馬威看看小爺我身板還夠不夠結實。」

我越想越氣,要不是冰櫃里有東西,我現在也脫了褲子在地上磨蹭呢。

「你TMD蠢東西,想讓小爺我出醜。我告訴你,現在就是掏出來比比,你還是得叫我聲爺。我怕傷你自尊心知道嗎?」

「有話說,有屁放!」

吳法晃悠了半天,可能覺得被我劈頭蓋臉一頓罵丟人得很,可問題又不得不說,好長時間才拉下臉。

「爺,丟人了。」

「丟的哪門子人?」

「我大哥丟了。」

我聽到心裡樂開了花,這幫雜碎手裡陰狠著呢,哪個手裡沒幾條命案。若是被熊瞎子舔去吃了,也算替天行道。

他把如何遭遇明士傑給我複述了一遍,我頓時再次黑轉粉。媽的,對付小鬼還得鍾馗出場,可轉念一想不對。

「人老趙頭當初好歹算我的金主,他那副區長兒子給他的錢一半買了保健品,一半都請我吃豬頭肉了,你們去挖人家墳圈子,忒缺德!該!」

吳法愁眉苦臉。「爺,咱別鬧了,我大哥被那小子追進樹林里,就不見了!這都幾天了,根本沒聯繫我……」

吳法身手雖然不錯,但被明太魚突然襲擊情有可緣,虧了裝慫跑了出來,可他大哥咋還沒了音訊?我左思右想,雖然後來轉行做了急先鋒,好歹師爺出身。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可能。

我把可能告訴了他:「你大哥八成是轉過頭去洗浴里做全套了,身上錢沒帶夠被人劁了留在那刷腳後跟還債,再等個十年八載的就能吃團圓飯了,不用著急。」

吳法紅著眼圈損我:「我說爺怎麼從師爺轉行了,當初馮家落魄爺的功勞定是大大的呀!你分析地有理有據,比屁還有味兒。」

「看你小子人還不錯,你大哥我絕對義不容辭,上山給找去。要是活的,準保給抬回來;要是死了還沒爛,我要求也不高,分我顆腰子泡酒。」

「爺,我說你也別貧了。上頭髮的工資不高,但喝酒釣魚全套保健我還是安排得起的。」

我擺擺手告訴他:「這事兒包爺身上了,你跪安吧。」

這小子道了謝,過會迷迷糊糊又折了回來。「爺,我TM讓你給忽悠蒙了,上頭的事兒還沒說呢!」

我看著赤裸下身的死胖子覺得不雅,便讓吳法捏著鼻子給胖子扔進裡屋炕上。

「弟弟,出山是不可能出山的。我連我家老頭子老太太都騙了,說小爺我現在金盆洗手,在機關里考了公務員天天喝茶看報,好不快活。誰沒事出去陪你們玩啊?」

吳法立刻陰沉下來臉,摸出來把匕首。「爺,剛我試探過你了,早料到你要耍花樣。就你那身手,我就是當場把你的人雜、下水啥的摳出來你也沒有還手之力。你自個瞧著辦吧。」

三分鐘后,我把這混蛋捆成一團塞進冰櫃里。被人威脅的滋味不好受,就好像有人騎在脖子上拉屎。

進去前特意給他身上澆了幾大盆水,把旋鈕狠狠地擰到零下二十三度。這麼一來,他體內的蟲子就會盡數凍死,蟲卵在東北這種溫度下想重新孵化恐怕得十天半個月。這期間就是讓死胖子天天給他插嘴他也毫無還手之力。

做人,還是得有禮貌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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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的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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