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世界9
程錦可沒空去管喬宇凡是來做什麼的。
她只知道，她這會是餓壞了。
雖說中午班導高英男過來看她的時候，帶了份粥過來，但是粥哪能頂飽。
下午的軍訓一結束，不管是哪個班，也不管男生女生，都如同餓了好幾天的狼一樣，向著食堂猛衝。
理工大的操場雖大，可卻靠近校外，更是用鐵網圍起來的，左右就兩個出口。
也正是因為這樣，顏若晴才晚了。
等她看到程錦拎著裝葯紙袋，站在醫務樓門口張望的時候，連忙小跑過去，「等久了嗎？」
顏若晴可能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動和語氣，可程錦卻連她臉上的神情都看得清楚。
這讓程錦的心暖了一下。
將手中的紙袋子換隻手拿，程錦伸手撈住顏若晴的手肘間，「快走，吃飯去。」
這是倆人最親密的一次。
顏若晴有些獃滯。
整個人是被程錦拖著走的。
可惜這會沒人看到她的嘴角上揚，那是誰也抹不掉的愉悅。
看著兩人逐漸遠去的背影，喬宇凡同樣是拖著身軀從門后的暗處走出來，不一樣的，是他苦澀的心情。
不受人的意志所影響，夜晚很快降臨。
白天已經出過『風頭』的程錦，不想再被關注特殊對待，也出席了。
而張教官的臉色在橙色燈光照射下，也好看了不少。
今晚的晚訓稱不上是訓練，只是觀影，一個鐘的宣傳視頻。這並不難熬，只是席地而坐，腿麻而已。
讓程錦沒想到的是，他們班的同學還挺關心她的，幾乎看到她的人都會問「好了嗎？」「沒事吧？」一類的話。
當然，她也發現了，男生居多。
一直站在旁邊的張教官對這些小動作自然看得更清楚，雖然是自由討論時間，可也不能太過分。所以他並沒有出聲，只是眼神警告了一番。
程錦巴不得這些人不問呢。
可惜她這會還不知道，這只是預熱，隔天才是真正的大戲上場，而主角正是她自己。
理工大的操場因為一面臨近校外，所以那一面是完全不植種樹木，以確保視野寬闊，有任何一舉一動也監控得到。
只是這樣一來，有林蔭的地方就少了許多。
H省的四季不分明，大約只有夏天和冬天。冬天也不像北方一樣會下雪，反而刮冷風，大中午的偶爾還會有大陽光。
上午的訓練還在繼續，程錦這會卻是坐在樹下。
其實她是真的無奈。
其實她真的沒那麼脆弱。
其實她……好吧，拗不過張教官。
每個班的日常訓練都是由各家教官定的，並不會完全一致，休息時間也是一樣。
所以，程錦現在有些煩。
因為周圍圍了不少人，關鍵這些人是正當的休息而且還打著關心她的旗號。這樣也罷，她總不會連點頭搖頭都不回應吧。實在是這些人，借著玩笑的名頭，說著些渾話！
「……紀巧可是讓人家對象開了病歷證明，怎麼程瑾你沒有？」
程錦朝著出聲處瞥了一眼。
那人她有印象，是之前程瑾的追求者之一。
在入學的第一個月內，程瑾連續拒絕了十幾個后，開口明確在大學期間絕不談戀愛，這才有後來的平靜，當然也有後來的謠言。
許是程錦的目光過於輕視，那人被瞧了之後，有些惱怒：「怎麼，不會被人甩了吧！那換一個包|養啊！你那麼能……」
這人話說到一半，程錦便倏地站起來。
她是不想惹麻煩，可不代表她任人辱罵！
程錦冷著臉，挺著背脊，朝前踏了一步，目光猶如實質的冰柱落在說話人身上。
以往的程瑾，雖然是『冰山美人』，但那只是一種無視，不放在眼裡心上。可如今的程錦，不再刻意壓制，專屬於她的冷漠氣場全開，只是往前一步，就逼得四周被圍的圈擴大一分，唯有原先說話那人還強留在原地。
「嗶！嗶！嗶！」
突如其來的哨聲如同一把鎚子一般，將這一處的冰凍敲了個粉碎。
「幹什麼你們！」
「歸隊！」
專屬於教官的吼叫聲，像是帶著迴音，一下子就將樹蔭下聚集的人群捲走。
而張教官也從遠處朝著程錦走過來。
「立正！稍息！」
「怎麼回事？」
程錦的嘴剛剛要張開，那該死的哨聲又響了起來。
緊接著他們……不，操場上所有的人都看到，剛剛回去的那波人圍著跑道跑起來。
「跑快跑快！十圈是想跑到明天嗎？啊！」
聽著先前的教官聲音，程錦和張教官臉都黑了。
張教官尤其的心累。
這會回看程錦的目光都有些複雜。
程錦挑眉，正想開口，卻被他揮手打斷。
「去吧，那邊階梯，抱頭蹲跳，20下。」
「……」
張教官說完就走，留下一頭黑線的程錦。
回到隊伍前的張教官，也不再教行步走，直接讓他們站軍姿，省得他這會開口憋不住火氣。
只是轉身看到正在執行命令的程錦，他又忍不住想去摸眉間。
也不知道他這是什麼命，竟然攤上這麻煩。
實話說，程錦第一天就暈倒，他是看不上的。按照他們隊里慣例，這又不是什麼先天患病不能|操的，給她狠狠幾下，保管活蹦亂跳。
誰知道，校方不僅重視還特別緊張。
後來他們班導跟他私下談話，這才知道原來一個月前剛剛腦震蕩。
得！這還是個寶貝疙瘩！
今天看來，還得加個惹禍精！
果然他們連長說得太對了，好看的女人禍害多！
程錦可不知道，這板著臉的教官心理瞬間活動這麼多。她做完后便順著歸隊了。其後一直跟著訓練，直到結束。
解散后，喬宇凡被留下來整理器具。
也不知為何，張教官看喬宇凡特別順眼，有什麼事都會叫他做，這其實也算是變相的照顧。要不第一天那會，喬宇凡也不會早一步離開並出現在醫務室。
「怎麼樣，今天受得住吧？」張教官拍著喬宇凡肩膀說道。
喬宇凡點頭不語。
張教官瞧著，手便移到他背上，「啪啪啪」用力地大拍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