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段回憶

不，哪怕再像，他也不是他，給不她那份溫暖。放開他的手，她重新靠回沙發里，問道：「處理好了嗎？」

他貪戀的握緊了手背到身後，站起身來：「你給的符，什麼時候失手過。放心吧，我已經叫人安排好一切了。」

她指尖繞上一縷頭髮，看向茶几上的遙控器，未等她先動，上官迦越便已經拿起來打開了電視。

「凌晨4點，警方在商業區的c區商鋪發現一具腐爛女性屍體，初步判斷是該店店主，死亡時間已經超過1個月，屋中還有一個被挖了雙眼的女性與該市刑警大隊隊長蕭庭，該女性疑似精神受到極大衝擊，並未透露任何與案情有關消息，而蕭庭還處於昏迷狀態，目前二人都已經被送往醫院救治......」

電視機中傳出播報新聞的聲音，她並未看屏幕，只是靜靜的聽著，把玩著手指上的頭髮，垂下的卷翹睫毛在她臉上打出一片陰影，看不出她的絲毫情緒。

上官迦越皺了眉，看著她的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說道：「我會讓人收拾乾淨的。」

「不用，收拾得太乾淨了，就無趣了。」她站起身，走近他，「你會不會覺得，我太殘忍了？」

上官迦越並不後退，只是看著她的眼神多了些心疼，搖搖頭，他說道：「舒樂，我從不質疑你，你做的所有事，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她眼睛微眯，貼近他。聽著他的呼吸亂了，眼神迷離了，才輕輕的將手搭在他的雙肩，靠近他的耳邊道：「如果有一天，我要你的命呢。」

「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他毫不猶豫的說道，神色坦蕩，甚至帶著幸福的感覺，至少這樣，說明舒樂是需要他的。

9年前，他去遠離城市的山林度假，差點被自己的親哥哥殺死在密林里，而殺他，也只是為了繼承家族的產業。在他絕望的以為自己要死掉的一瞬間，她突然出現，渾身的血，染紅了她的白衣，像地獄里浴血而出的修羅，渾身冰冷殺氣，一刀便解決了他那禽獸哥哥。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第一次見到殺人，縱然她滿身是血，如同魔鬼，在他眼裡卻是極美。

她抹掉刀上的血，黑夜的密林中看不清她的模樣，卻聽到她清冷的聲音說道：「還不走。」

「我們一起走。」不知為何，他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一起？再不走，殺了你。」她的聲音帶著殺意，並不是在開玩笑。

他卻幾步走近她，想看清她，並擔心的說道：「你好像受傷了？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二十歲的年紀，讓他並沒有過多的想些什麼，只是想看看自己的救命恩人。

她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笑容，手中匕首揮出。她是被人追殺到這裡，重傷之軀只能躲避，這兩人卻闖了進來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她只想快些解決安靜下來別讓追殺她的人發現了，無意救他，只想快些打發他走，偏這人還要自己找死，反正已經一手血腥，也不差這一個了。

月光隱隱約約打在林間，未等他看清她，一把冰冷的匕首就已經抵在他的咽喉，就在她要下手的一瞬間，她看清了他的臉，恍惚間，忽然就失了力氣。

手裡的匕首掉落在草地上，她身子一軟跌入他的懷裡，硬撐著的一口氣再也提不起來，重傷之軀又失血過多，這一下的放鬆竟然陷入了迷糊中，只是下意識的環抱住他的腰，緊緊的拽住他的衣服，熱淚大顆滴落，哽咽著呢喃：「師兄，救我，救我......」

他這時，才看清了懷裡的人，一張稚嫩的臉龐全是傷痕，滿臉是血，渾身是傷，隔著衣服他都能感覺到她身上的傷口正在不停地往外冒著溫熱的血液，只是那一雙黑眸幽深不見底，如同古井，透著深深的悲傷絕望，大顆的眼淚從她眼底湧出和臉上的鮮血混在一起，本是面目猙獰的樣子，卻看得他心都揪起來的疼。懷裡的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緊緊的抓住他不放，身子都在顫抖著呢喃，他只依稀聽得清兩個字，救我！根本來不及容他多想什麼，他便將她打橫抱起，幾乎是一路跑著回到密林外的車上，將她送入醫院。

搶救了18個小時，昏迷了9天，再次醒來的她，不願意說一句話，只是靜靜的坐著。他每天都來醫院看她，跟她說話，那些縱橫交錯的傷口讓她的臉發炎化膿，紗布裹滿了她的臉，只露一雙漆黑的眼眸。

「你放心，我已經在聯繫國外最好的整形醫生，一定會治好你的臉。」他安慰她，只當她是因為被毀了臉才會這樣。

她看著他，沉默了許久，說道：「我會幫你，收服人心，掃清所有阻止你繼承家業，以及對你虎視眈眈的人，作為交換，我幫你得到的所有，也要為我所用。」

他一愣，呆住了，並不是因為她的條件，而是她終於肯開口說話了，片刻后才緩過神來笑著點頭道：「好，我的命是你救的，怎麼樣都好。」

於是，她被他送到國外，一年後，她回來了，帶著新的容顏，完好無瑕疵的肌膚，一身異能，助他上位，助他掃清所有障礙，一年的時間，讓他壯大到在這個繁榮城市無人敢惹，成了這座城市一個讓所有人人敬畏的存在。

而他，也知道了，她叫舒樂，身負異能，能人所不能，性格清冷，卻總是在嘴角掛著一抹邪氣的笑容，像個魔女一樣行事不按常理出牌，卻總是能次次輕鬆將他的所有危險困境都化險為夷，一步步將他送上雲端。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喜歡上了她，雖然她待他冷漠，從不親近，但那對他來說，不重要，他只想要，她在就好。

「我想去外面散散心，你陪我去吧。」她難得帶了些溫柔的聲音將他從回憶里拉出來。

「好，我馬上去安排。」他眉眼裡有按耐不住的欣喜和溫柔深情。

她將手從他肩頭拿下來，轉身離開，只留下一抹背影：「不用，地方我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