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秘女子
十年後。
她站在頂樓,看著腳下霓虹閃爍,燈紅酒綠的城市。
他刺耳的話語還在耳邊回蕩著,他怎麼能說出那樣的話來?為了他,她傷心過,妥協過,哀求過,也痛苦過,絕望過,撕心裂肺過,然而到頭來卻還是這樣的結果,她接受不了,她真的接受不了。
夜風刮亂她的頭髮,那蒼白有些浮腫的臉龐寫滿了生無可戀,不用走近也能遠遠的感受到她絕望的氣息。
腳上的白色高跟鞋已經脫下來扔到一邊,她搖搖欲墜的爬上那不足一個腳掌寬的樓台邊緣。張開手臂,抬頭仰視天空,她想大吼一聲,然而卻是喉嚨像被東西哽住了般沒有發出聲音,只有兩行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你死了,他會很開心的。」
一個清冷的聲音突兀的在她身後響起,她下意識的回過頭。離她幾米開外是一個身著黑衣的女人,因為隔得有些遠了,她看不清她的容顏,這個女人像是憑空出現一般,和夜色幾乎融為一體,若不是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她幾乎發現不了她。只是,她並不答話,依舊是面無表情的迴轉過頭,看向腳下,閉上眼,準備跳下去。
「我能讓他回到你身邊。」
只得這一句話,她像是被雷擊中了般身子晃了晃,險險的跌落回地上,顧不得擦傷的手掌,急急的爬起來跑到黑衣女人身邊,希翼的看著她:「你說的是真的嗎?」
離得近了,她才看清了她的容顏。一身黑色長裙裹住她玲瓏的身段,長發垂在巴掌大的臉旁,蒼白得快要透明的皮膚,五官深邃精緻,神情如她的聲音一般清冷,只是眼神中透著桀驁和邪魅,襯得她整個人如同一個魔女般,讓人望而生畏,卻又忍不住靠近。
女人沒有說話,伸出手掌攤開,掌心是一個精緻的壺型透明瓶子,裡面似乎有粉色的煙霧在裊裊迴旋,散發著微弱又誘人的光芒,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拿那瓶子。就在她快要觸碰到瓶子的時候,黑衣女人的手卻突然收回,讓她抓了個空。
「我是有條件的,而你,也會付出代價的。」她頓了下,神色間透著愉悅,打量著這個女人,「我,要你身上的一樣東西。」低頭看著這個可憐的女人,她嘴邊浮現出一抹笑容,接著,便背過身去,不再看她。
她不明所以,但卻不知為何就是信了這個女人的話。咬咬牙,將被風吹亂糊住眼的髮絲撈到耳後,她說道:「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什麼代價我也都能接受!你要什麼儘管拿去!只要他能回來我身邊!」
黑衣女人聽罷,微微側過臉,月光打在她的側顏上,竟是讓她顯得格外光彩奪人,一雙黑眸熠熠生輝,眼底劃過一絲憐憫,但也是稍縱即逝。她重新伸出手,將那瓶子扔向女人懷中。
「將它吸入體內。至於我要的東西,時候到了我自會來取。」
她忙不迭的將瓶子接住,迫不及待的將瓶塞拔開,那粉色的煙霧自瓶中迴旋而出,順著她的鼻子吸了進去,淡淡的桃花香,讓她有些恍惚的閉上了眼,待她再睜開眼時,那黑衣女人已經不見了,只剩下手中的瓶子在告訴她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9月的太陽是出得較早的,還沒到7點天就已經亮全了。
床上躺著一個棕發的清秀青年,空調開得太冷,他整個修長的身體都裹在薄毯子里,只伸出一隻有力的胳膊枕在頭下。太陽越升越高,陽光漸漸的打上他白皙,輪廓分明的臉,迷糊間他抬手擋了擋刺眼的陽光,揉揉眼,伸了個懶腰翻身下床,拖著還有些睏倦的身軀悠悠的走到洗漱台邊。
剛剛將牙刷擠上牙膏,還沒來得及放進嘴裡,房間的手機就突兀的響了。有些無奈的抹了把臉,他快步走到客廳,才剛剛按下免提,電話里便傳出了一個焦急的聲音。
「師傅,出大事了!蕭警官請您趕緊過來!」
他倒是不急,不慌不忙的點了根煙,一屁股坐回沙發里,深深吸了一口才說:「出什麼事了,一大早的跟火燒眉毛似的。」
「姓潘的,別鬧了,趕緊過來。」電話中傳出一個穩重的男低音,他才麻利的起身,「告訴我地址。」
電話那端報了個地址,他掐斷了電話,快速的收拾出門了。
大老遠的,便看到自己那徒弟在街道旁不安的來回走動,表情也是慌亂得不行,忽然看到了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飛奔過來道:「我的好師傅你可算是來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拍了徒弟的頭一下說道:「你都跟了我這麼些年了,能不這麼膽小嗎。」
「這次不一樣啊師傅!你沒看到那畫面,簡直就不能看了啊!太噁心了!」說罷,他想到那畫面有些噁心的乾嘔了一下,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臉。
「小太,差不多得了,再這麼誇張這個月的獎金別要了。」說罷也不管小太,自己徑直撩起警戒線朝屋內走去。
小太聽了忙不迭的跟在他身後:「哎哎哎!別啊師傅!我還要留著這些錢去給我女朋友買禮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