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升職
劉政翼心裡都罵爹罵娘了，心說你要走早走了，把我的證據給亮出來，無非就是為了讓我挽留你。
不挽留還真不行，劉政翼有些僵硬地笑了笑：「哪能啊小川，剛才都是些氣話，你別往心裡去，好好在這裡干。來來來，我幫著你把東西再擺好。」
說著話，劉政翼伸手想要奪過楊小川手裡裝滿辦公物件的箱子，他沒想到楊小川抓得可硬實了，怎麼奪也奪不過來，好一陣尷尬。
楊小川瞥了陳繼峰一眼，冷冷道：「劉主管好意我領了，只怕有人不樂意我在這裡繼續幹下去。」
劉政翼心裡咯噔一下，就明白楊小川什麼意思了。
他臉沉似水地走到陳繼峰面前。
陳繼峰一頭霧水，都沒看清現在是怎麼回事，有些試探性地問道：「我說劉主管，這……」
他話下半截還沒說完呢，就見劉政翼伸手猛地拽掉了他胸前的組長工作證。
陳繼峰一愣：「劉主管，這……」
劉政翼指著陳繼峰的鼻子尖就訓斥道：「陳繼峰！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一組組長！我會打報告上高層，你等著調令吧！」
陳繼峰徹底傻眼了！
他在白雲區分公司幹了這麼多年，業績一向不錯，再說自己姐夫在總部也算是說得上話的一號，誰敢動他？
你他媽一個臭主管來拔我的令旗？
陳繼峰當場就不幹了，反手就打開了劉政翼的手，罵道：「你他媽算老幾？你取消我的組長？」
話一出口，陳繼峰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你甭管怎麼說吧，劉政翼也是個主管啊，當著整個分公司運營部十幾人，你一個小小組長以下犯上？那還得了？
劉政翼也是個人啊，樹要皮人要臉，被一個小小組長這麼反駁了一句，整張臉頓時就紅了，他喝道：「給我趕這個人出去！趕出去！有這個人在，我不幹了！」
幾個保安面面相覷了一下，沒敢猶豫，哪個官大聽哪個的唄。
他們幾個人走上前去，摁著陳繼峰就往外走，陳繼峰氣得都快要炸肺了，一邊罵著一邊越來越遠。
等到陳繼峰的聲音消失了之後，劉政翼這才緩下了情緒，轉過身對楊小川道：「怎麼樣？」
那意思就是，你看！我給你出氣了！
楊小川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自個兒將東西給放回了桌面上，緊接著又說：「我看陳組長走了，一組組長不能空著吧？」
劉政翼渾身上下打了個抖，覺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有點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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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川當了一組組長。
這讓不少老資格的員工都眼紅。
這可是組長啊！且不說有個獨立的小辦公室，而且保底工資一下子就漲到了八千，還帶各種福利提成。
但誰也沒有吭一句不服，連劉主管都得忌憚楊小川，幾個小蝦小魚哪敢蹦躂？
楊小川坐在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轉的真皮班椅上，喝了一口藍度特濃咖啡，緊接著翻開一組的項目報告表，細細地看著。
還真別說，陳繼峰雖然脾氣大，但在一組任職的時候，把一組打理得井井有條，手裡還攥著幾個大項目。
楊小川漫不經心地掃了幾眼，最後在一個不起眼的報告角落裡看見了一個叫「網路小說多媒體化」的小項目，他眼睛猛地就是一亮。
不一會兒，楊小川腋下夾著報告表，大步流星地走進了劉政翼的辦公室。
劉政翼頭皮正發麻呢，不停地查自己的雲盤記錄，查自己的項目是不是泄露了，但查了個底朝上還是沒查出來。
再一抬眼，就看見楊小川微笑著進來了。
「咳咳……」劉政翼有點尷尬，連忙關了雲盤頁面，接著道：「我說小川，怎麼了。」
楊小川走近了兩步，把報告表打開了，遞給劉政翼看。
劉政翼凝神一看，發現報告表上的所有項目都給打了個紅色叉，唯獨一個叫「網路小說多媒體化」的小項目剩著。
「這……」劉政翼有點不懂。
「其他項目我們一組不要了。」楊小川說話挺直白：「我要集中精力做網路小說。」
劉政翼臉色挺難看。
一個組的基本預備資金，每個月是三十萬，要根據總公司分派下來的項目合理分配，不可能說就拿三十萬盯著一個項目砸錢。
萬一虧了咋辦？
你一個組長能背得起黑鍋？
別說是楊小川，就算是劉政翼也沒這麼膽魄。
劉政翼合上了報告表，沉聲道：「不行！這事從沒有過先例，上面不會同意的。」
楊小川早就預料到劉政翼會這麼說，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光碟，扔在桌面上：「你幫我，我幫你。」
劉政翼皺著眉，把光碟插進了電腦，看了沒三秒鐘，他眼睛都紅了，直接又拿出了光碟，將其捏了個粉碎。
「這東西你還有多少！」劉政翼大怒。
光碟裡面全是劉政翼偷做項目的詳細報告和資料。
其中一個泄露出去，劉政翼就一身麻煩。
楊小川笑著，還是重複著那句話：「你幫我，我幫你。」
劉政翼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差不多，直接就癱坐在大班椅上，有氣無力地道：「要是三十萬虧了，怎麼辦？」
楊小川嘴角微微向上挑，淡笑道：「虧了，你就告我濫用職權，竊用公司財產，不就得了嗎？」
劉政翼兩隻眼珠子登時放光，明白了楊小川的用意。
楊小川其實心裡明白，要威脅劉政翼簽字同意全力集火網路小說項目是不可能的，到時候出了事，上面壓力下來，他這個主管位置都可能保不住。
但是讓劉政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倒是可以，反正到時候兩說，掙了錢就皆大歡喜，沒掙錢就往死里告楊小川得了，反正也不攤事兒。
而在這個期間，劉政翼就可以趁機把之前所有項目資料和記錄給抹殺，就算楊小川手上有證據也沒用。
這就叫進退有尺度。
劉政翼閉上了眼，擺了擺手：「出去吧。」
楊小川微微一笑，知道劉政翼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