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夜晚的悄悄話
一旁的知畫梳洗完畢后,拿著一面銅鏡正在卸妝。她聽到玲兒與秀娘談話后輕輕走到秀娘面前:「秀娘姐姐我可否坐下來和你們說一會話」
秀娘連忙挪出地方擺擺手:「妹妹快坐,你我都是一同進入林府的姐妹,那來的這麼多客氣」
知畫應了一聲坐在二人中間,看著秀娘說到:「還別說姐姐笑起來還真的挺好看,就好比那夜空繁星讓人眼前一亮。
秀娘噗嗤一笑:「我那有你們說的那麼好,你看我臉上還有一道疤痕呢」說著秀娘用手撫開發絲,漏出了一道細細的疤痕。
知畫湊近秀娘仔細的看著:「姐姐不必介懷,你這疤痕淡的很,不仔細看的話,看不出來。如果姐姐再換上一件漂亮的衣服,肯定會變得更加標緻」
一旁的小玲,晴文,都說道:「是啊,姐姐。我也是這麼想的。
秀娘呵呵一笑:「知畫妹妹才是我們這些人中最漂亮的,你看這身段,這臉蛋怎麼看都像是那畫上的仙女下凡」
知畫不好意思笑著說道:「姐姐就知道拿人家開玩笑」話題一轉說道:「姐姐可是住在半月湖畔」
秀娘點點頭:「是啊!從小就生活在湖旁邊,小時候還經常下水抓魚呢」
一旁的晴文眯著眼睛驚奇的說道:「姐姐還下水抓魚呢,那麼深的湖水想想都害怕,更別說跳進那冰冷水裡抓魚了」
秀娘微微一笑說:「小時候貪玩,常常跟著瑞澤哥上山摘果子,撿野雞蛋,下水去抓魚。你們不知道那湖裡的魚可多了,輕輕鬆鬆的就能抓好幾條。那味道甚是鮮美,可以說是人間美味」
眾人聽得是直流口水,小梅和紫娟也湊了過來。小梅說:「秀娘你說的瑞澤哥是誰啊,是不是你家鄉相好的」
此話一出都跟著起鬨起來:「秀娘快說說,你那個瑞澤哥怎麼回事」「是啊,是啊我們也想知道」
秀娘哭笑不得的說道:「你們這幫人想什麼呢?我和瑞澤哥可是從小一塊長大的玩伴。我只是把他當做兄長一樣看待,瞧你們說的有風便是雨」
小玲聽得津津有味又問道:「那他現在幹什麼呢?他長的帥不帥」眾人又起鬨到:「對啊,他長的如何」
秀娘無奈的看著眾人:「瑞澤哥現在在書院讀書,準備明年進帝都考試。至於他人長的怎麼樣,應該……還過得去吧」說完眾人一哄而笑。
知畫笑著說:「姐姐我聽說那個半月湖裡住著位神仙,你見過沒有啊」
小梅連忙接過話題:「什麼那個湖裡還有神仙,真的假的,秀娘你快快說唄」
楚秀娘想了想說:「我是沒見過什麼神仙,不過我聽村裡的老人說過,有一年在一個月圓之夜湖水漲了過橋面,湖水波濤洶湧,層層水霧籠罩著湖面,什麼也看不清楚。有一個過路的要經過橋面回家,一看被湖水淹沒了去路,無法通過。於是這個人便坐在一邊等候。等啊等啊等了好久這個水也沒有退去,索性這個人就靠著樹睡著了」
秀娘說到這紫娟驚恐的捂著嘴巴:「什麼睡著了,這大晚上的多嚇人啊,他怎麼可以睡著呢」
知畫聽得都快入迷了連忙打斷眾人說道:「那後來呢,他到底過去了沒有」
秀娘繼續說道:「那個人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就聽見遠處傳來一個女子在唱歌」所有人聽到這都蹦起了神經,連呼吸都不敢大喘。
秀娘接著說道:「那個人聽到歌聲之後,便慢慢睜開眼睛。這時湖水已經退去,那個過路之人便慢慢站了起來順著歌聲的方向,向湖中心望去,只見那湖面上的霧氣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天上月光如煉,把湖面照成白晝。」
「過路之人湊著明亮的月光,看見遠處湖中心的上方閃爍著點點燈光。再仔細一看竟發現是一座燈火通明的樓閣漂浮在水面的霧氣之中。當時那個過路之人都看痴了,腳下一不小心滑倒了水裡,等他從水裡爬上來的時候再向湖面望去除了瀰漫的水霧,什麼也沒有。彷彿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秀娘講到這一看眾人,個個都是神情痴迷,不可自拔。秀娘在玲兒眾人面前晃了晃手臂:「你們沒事吧,是不是把你們嚇到了?」知畫長長虛了一口氣:「好神奇啊,我們沒事那後來呢?」
秀娘拿起牆角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說:「沒有了」
知畫眾人不解的問道:「什麼叫沒有了,那個人怎麼樣了」
秀娘脫下鞋竄進被窩說:「當然是回家了,不然這故事怎麼講啊,很晚了我們也趕快睡吧」
知畫一看秀娘竄進了被窩,便也回來躺下了身子。
翠紅和文秀還有瑞香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已經進入了夢裡,晴文回到被窩連忙蒙上了頭。小玲雖然很小卻不害怕,她躺下后心事重重的望著屋頂。知畫身邊的落梅也竄進了被窩,呼嚕聲都響了起來。
此時的歌音房燈火通明,五彩斑斕。絲竹之聲不絕於耳。門口處招攬客人的歌姬打扮的花枝招展,塗脂抹粉,穿金戴銀。她們扭動著腰肢,說著甜甜的情話。來往的老少爺們無不回頭遙望。
隔音坊房主夢紅蕊在屋內細細的觀賞窗台上那支玉蘭花,彷彿有什麼魔力吸引著她。她此刻穿著一身黑色的衣裙,彷彿是黑夜裡的一條魅影。她望著窗檯玉蘭花自言自語道:「你還是出現了」說完一揮袖,屋內五彩琉璃燈瞬間全滅。
寂靜的深夜遠處看不到一個人在街上遊盪,偶爾聽到幾聲回應狗叫聲。街道的商鋪都已陸續上了門,只有幾處酒館內還坐著寂寞的人。
就在這時一條黑影穿梭在房頂之上,確切的說是遊盪在漆黑的夜色之中。只不過一轉眼的功夫那條黑影向城南外的山坡處飛去。
城南外的山坡之上樹木叢生,茂密繁榮。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衣的男子站在樹頂枝頭,他背後的披風在風中呼啦啦作響,但他任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脆弱的樹枝上。可想而知這個人的內功是多麼渾厚。
一道黑影飄過落在了他身後的樹頂之上。他慢慢的說了一句話:「你來了」
簡短的三個字冰冷到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