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對我滿意不
三十秒一晃而過。
兩人就獃獃的看著屏幕變黑，然後又亮了起來，一行大字出現在屏幕上：「歡迎使用菲歐二代手牌設置嚮導」。
下一步，請輸入名字：梁動；請輸入通用識別序列：……
「通用識別序列？」梁動嘟嚕了一句，卡殼了。
「不好意思。」從殊都不知道該說啥，先是把他砸死，然後又把他唯一的信息來源也搞沒了。
「沒啥，你也是想幫忙，回頭再說吧。」梁動站起身來。
梁動原地轉了一圈，有些茫然：「其他人都去哪裡了？」
「該是去休息了，明天有活動。」從殊忽然想起來，「你是不是不知道你住哪個房間？」
梁動點了點頭，有些迷茫：「我需要休息一下，感覺有點累。」
「那你等我一下。」從殊說完就跑向遠處的屏幕。
梁動一個人在碩大的廣場，猶如螻蟻，也慢慢踱步，走向屏幕。
快到屏幕的時候，從殊從屏幕下方走了出來，拿著一張紙說道：「你住1078房間。還有，這是你的通用識別序列，我從領隊那裡找來的。」
梁動打開手牌，輸入通用識別序列：1n5vf8EODwr9。
手牌上出現一行提示：「是否從雲端恢復手牌？」理所當然選擇是。
梁動一直低頭擺弄手牌，事情沒有解決，從殊也不好先行離開，就給梁動帶路。到達房間門口的時候，梁動的手牌又出現了那個正面照片。
「我日。」梁動又咕嚕了一句。
從殊瞅了一眼，低聲說道：「你點小丁丁啊。」
梁動一時也沒有別的辦法，就點了一下。屏幕上隨即出現一行字：「對自己要溫柔一點，下次不要點那麼狠。」居然登陸了，接下來又不知道咋辦，就愣在門口。
從殊暗自嘆了一口氣，拿起梁動的手，把手拍對著門一按，門就無聲無息側滑打開，梁動舉步邁入。從殊也跟著進來，門卻說話了：「請注意，有外人進入。」
從殊又拿過梁動的手，在門背後一按，點了兩下，隨即把自己的手牌也在門上一按。門上一個圈轉了兩圈，沒說話，出現了一行字：「請注意，不是合法關係。」
梁動見從殊不再用自己的手，轉頭一看，簡陋之極，一床一桌一椅而已，在相當寬闊的房間，刷不出一點存在感。只覺得自己無比睏乏，合衣倒在床上。從殊還沒有來得及和他告別一下，梁動已經睡著了。
從殊嚇了一跳，用手探探鼻息，有呼吸，深深鬆了一口氣，開門出去了。
…………
梁動迷迷糊糊睜開雙眼，卻看到滿屋子都是人，嚇一大跳，一骨碌坐起身來，滿腦子問號。
這些人都是同事，有男有女，年輕的在前面，年長的在後面。見他坐起來，都滿臉喜色，而且還自覺地閃開一條道，盡頭是從殊，趴在桌子上，還睡著，沒有醒。
氣氛也有點不對，喜氣洋洋，這些同事對他變得非常友好，發生了什麼事？
梁動心裡清楚，搞不清楚狀況，必須得謹言慎語，能問的只有從殊。於是就下得床來，過道自動的又寬了一點，但沒有人大聲說話，竊竊私語也聽不太清楚。
輕輕拍了拍從殊：「從殊，快起來，這麼多人來了。」
從殊也是迷迷糊糊醒了過來，第一眼看到手腕處手牌不停閃爍，點看一看，一條視頻消息。梁動看到一男一女，看上去特別高興，在鏡頭前擠來擠去，男的說：「從從，恭喜你，今天，我和你媽就到無名島來。」
女的說：「是不是昨天照片裡面的那小子？」
「快去收東西，看到不就知道了嗎。」男的好像是一把拉開女的，擠到鏡頭前，「你們應該還在睡覺。」搓了搓手，又說道，「呃……我也得去幫忙，好快點。」閃過了又扭頭回來，聲音放輕了許多，「你媽高興得想再給你生一個弟弟或妹妹。」
鏡頭空了，稀里嘩啦的聲音亂響，少傾，男聲遠遠傳來：「從從，我們來了。」接著就是哐當的關門聲。
從殊搖了搖頭，咕嚕了一句：「他們倆這是咋的了？」
還有第二條信息，暗紅底色，金色字體：「無名島無名酒樓，恭喜梁動，從殊喜結良緣，從此本酒樓對兩位終身免費。」
梁動沒有完全明白過來，從殊也沒有，直接關了，還有下一條消息，一樣暗紅底色金色字體：「明都城全城子民，恭喜梁動，從殊喜結良緣。」
梁動搞不清楚狀況，但從殊漸漸有些明白了。下一條：「飛鳶公司全體員工，恭喜梁動，從殊喜結良緣。」
下一條：「飛鳶公司王文瀚（1l2qhaeYTOSJ），申報梁動（1n5vf8EODwr9），從殊（0DUqZ2T8jexy）關係合法，情況屬實。恭喜兩位，同時獲得共用識別序列：X2zQ17CWep93。見證人：李慶(1Ea7PecS92fC)、王欣……」
從殊有點心煩意亂，還有下一條：「飛鳶公司王文瀚……」
梁動再傻，也看明白了是什麼事情，拍了拍又趴在桌子上的從殊，輕輕說道：「從殊，這裡有好多人呢。」
從殊騰地站了起來，把彎腰的梁動直接頂翻在地，大喊一聲：「褚玉燕！你也同意了，就這樣把我賣了？」說著就追向一個姑娘，姑娘扭身就跑，一前一後跑出了房間。
屋裡頓時人聲鼎沸，嘻嘻哈哈，熱熱鬧鬧，人來人往，不停地從門外拿進來各式各樣的擺設，開始布置房間。
梁動早就被同事七手八腳的拉起來，不停地恭喜他，梁動機械地一一回應。從殊跑了一段，發覺不對，那個傻子還在房間，不能單不留下他，容易出亂子。
從殊拉著梁動，沿途的人自動讓出一條道，一片賀喜聲中，來到天台。今天，他倆的手牌部分功能不受控，那就是手腕紅光閃閃，沒人能關得了，也藏不住。
早上的天台，熱鬧非凡，吃早點的，鍛煉的，遠眺的，各式各樣。但梁動他們倆周圍一百米之內，沒人涉足，沒注意踏入的人，手腕就會有提示，但被邀之人不會有提示。
一個小時后，從殊輕輕嘆了一口氣，梁動知道她嘆氣的原因，但不知道為啥會這樣。
良久，從殊幽幽地問道：「梁動，對我滿意不？」
「有啥不滿意的，你都給我做好標識了。」
「……這麼說，你是不滿意了？」從殊忽然想起來，確實是做了標識，但那時情況特殊。
「你可能不知道標識的作用。」梁動扭頭看了從殊一眼，「標識放以前是好事，現在就不好說了。」
「……標識有什麼作用？」
「以後你會知道，你又為何嘆氣呢？」
「……以後不準穿格子衫！」頓了頓，「你那破牌子，以後換一個，……其他的，想到再說。」
看著梁動一臉茫然，補充道：「你那破牌子，法律法規收不下，都發我這裡來了。」說完打開手牌，點開一條消息，有一行字：「請務必在一個月內傳達到梁動。」
「你點啊。」從殊看著一動不動的梁動，沒好氣的說。
梁動點了一下，又一行字：「育兒法已經傳達給梁動，請務必仔細！」
從殊一看：「……呃，不是這個。」但梁動已經看起來了。
皓月大陸新生小孩，三個月內必須接入育兒系統，實行半虛擬公共教育，直到22周歲。全大陸所有的小孩在同一個系統內相互接觸，共同學習。父母，不得干擾或者協助小孩選擇學習內容，但必須參加參加系統活動。只是特殊家庭可能有特別學習內容，確保大陸正常運作。
梁動看完了，從殊紅著臉說：「這個也看看吧。」
皓月大陸，如果兩人能夠在無他人的環境下，共同居住持續六小時以上，雙方或者同行人員可以申報合法關係。如果是男女一起，必須申報，並獲得相應的福利，否則列入監管對象。男男，女女可以不申報，但一個月內超過三次，就必須申報，否則一樣列入監管對象。
梁動看完就說道：「文殊，你要是不願意，就說是被迫住在一起的吧。」
從殊一下惱了：「你啥意思？不願意？被迫？你讓我欺騙保全系統，保全系統無處不在，開什麼玩笑？你這是不想要我了？」
梁動也慌了，說話都結結巴巴：「……我……有些事情還不知道。」
「哼！……」從殊知道他可能說的是實話。
哎，昨晚給他送晚飯，想等他醒來吃飯，結果不小心睡著了，沒想來了這麼一出。
這一覺，誤了一輩子。要是在王文瀚申報之後，自己立馬提出異議，把梁動的情況說出去，或許還有機會，大不了不要飄行車執照。但那女人給他做了個什麼標識。
說不清，理還亂。剛才想清楚的事，被他這一說，又有點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