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又遇裂縫
年輕人鬧騰,也難不住從殊。倒是梁動有麻煩,讓摸從殊,他有點不好意思。從殊看他那為難樣,就自己抓過他的手替他。
一家人終於聚在一起,還包括柳宛如。
從予安說話了:「從從,你們倆,要一直相處下去。除非不想過了,不然他欺負你,你不用告訴我,因為你終究會原諒他,而我會記住,影響和睦。梁動,你也一樣,但從從如果欺負你,你大可以告訴我,跟我學怎麼收拾她。」
聽得柳宛兒不樂意了:「是你女兒不?」
「你爸就這麼跟我們倆說的。你忘記了?」
「哼!」柳宛兒扭過了頭,卻看到了從殊手裡的兩塊手牌,「從從,這手牌,誰送的?你也敢要?如妹,你不用這麼破費?」
「啥?」柳宛如扭頭也看到了手牌,「我沒那麼多錢送這種手牌。」
從殊攤開手:「這個?是別人送動動的,也順便送給我一個。」
「別人?名字都不知道嗎?」從予安覺得不正常,直接站起來了。
「咸子恪,識別序列全數字。」從殊補充道。
柳宛如看了看識別序列:「我沒有許可權查詢,666開頭,是大陸管理層。」頓了頓,「是個女的?從從,不會是來和你搶人的吧,這麼貴重。」
「這肯定不是。」
「那你們用唄,這種高級手牌,安全性很高,大陸管理層也不會耍這種小心眼。」
從殊早就想用了,只不過梁動沒有說話,她拿在手裡是給梁動看的,沒想先被老媽發現了。從殊偷偷看了一眼梁動,發現他不對勁,好似又困了,難怪這麼久沒有說話。於是就說道:「我們先去歇會兒,站了快一整天了。」
梁動對從殊的善解人意很是感動,臨睡之前親了一下從殊的額頭:「你先用手牌吧,我睡醒了也用。」
房間裡布置得喜氣洋洋,身邊還躺著梁動。
梁動雖然看上去不怎麼踏實,靠著還是蠻踏實,靠著他已經睡過好幾晚,慢慢習慣了身邊有個人。
從殊平躺著,開始備份手牌,準備用新手牌。驀然梁動翻了個身,一手橫過來,正好按在胸上,還捏了一下。
裝睡?從殊第一感覺,扭過頭看了看,不像,呼吸均勻,探了探鼻息,和前幾天困了睡覺一樣,氣息熱度沒有變化。那,這是什麼情況?他怎麼那麼准,一下就按上,還捏。
從殊拿開他的手,側身靠著他,手牌備份已經完成,帶上新手牌,開始下載備份數據。梁動又翻了一個身,平躺著。
高級手牌果然高級,有很多新增功能,還有很多升級。比如現在髮狀態,根本不需要人動,直接控制手牌就能變換拍照角度,先拍個一起睡覺的吧。
睡著了的樣子也蠻好,只是穿了衣服,以後補拍個衣服穿得少的。梁動又翻了一個身,一隻手又準確無誤的落在胸前,捏了一下。
什麼情況?從殊坐了起來,一番探究,確實是睡著的,換另一邊睡吧。
輸入共用識別序列看看有些什麼福利吧。住房一套,明都城,好像離上班的地方遠了。飄行車一輛,有小孩的話可以不用上班,領取育兒補貼即可,上班的話工資翻倍。小孩……動動懂不懂怎麼生小孩,不懂的話,難道要我教他?怎麼教,我也是新手。
正想著,梁動又翻身了,還是準確無誤捏了一下。
從殊一下子對其他事情不感興趣,對枕邊這個更感興趣了,他怎麼找到了?
想了半天,還是問老媽。隔了好久,老媽一個哭臉表情,過來了。然後就是文字:知足吧,你的那麼大,捏一下又不會痛。我的不大,經常被你爸捏痛,問他他不知道。除非不跟他一床,不然跑哪他都能找到。怕就抱著他。
回了一個笑臉,從殊不管了。這個手牌好像沒法跟人炫耀,差距太大,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會孤立自己。這傢伙怎麼這樣,只捏一下,多捏幾下不行啊。以後上下班一起乘坐飄行車,也蠻好。來來來,這邊也捏捏,發覺不對,把他手拿過來,他不會捏,只有他摸過來才會捏。
亂七八糟,從殊終於睡著了。
梁動迷迷糊糊,感覺手裡有個軟綿綿的東西,睜眼一看,原來是這個,貌似從殊還沒有醒,不要被發現。輕輕下床,去買個早飯,嗯?她吃啥呢?算了,一會兒一起去。
說明書對梁動來說,是學習的至寶,他花了十多分鐘瀏覽完手牌說明書,也完全記住了,又花了半個小時,把手牌所有的功能了解一遍。現在,他完全可以充當這手牌的高級說明書,可以說,對這手牌,他無所不知。
從殊也醒了一陣,看著入神的梁動,不忍心打擾他,默默地看著,認真的樣子,心無旁貸,簡直無可挑剔,
梁動站起來才發覺從殊眼睛睜著:「從從,我不知道你吃啥,沒有去買早飯,現在我們一起去?」順便瞄了一眼胸。
「想看?」他那眼神,那裡逃得過從殊的眼睛。
「……呃,不是,我醒來發覺我捏著它,痛不痛?」
「不痛。」從殊起身去洗漱,都捏一晚上了,每回只捏一下,又不多捏幾下,煩著呢。萬一給他看,他真是只看看,也不好辦。
又是三天,無名島逛遍了,梁動也發覺從殊穿的那一套曲裾深衣,和那個胖胖的圓臉小姑娘雕像幾乎完全一樣。從殊也慢慢了解梁動的規律,超過10小時就會犯困,12小時就幾乎走不動步。
這何年何月才是個頭?
…………
飄行車慢慢飛離無名島,梁動和從殊自然坐在一起。和來時坐立不安完全兩樣,窗外的風景居然那麼漂亮。飛行不到1小時,從殊發了20條動態,全是窗外風景,各種角度,各種艷麗。晃眼一看,心曠神怡;仔細一看左下角始終有一輛飄行車。
突然,梁動把坐姿不正的從殊擺正,聲音有些焦急:「前方20公里處有裂縫,飄行車飛不過去。現在停下來,可以在海面遊玩,到裂縫那裡停下的話,不能出飄行車,有危險。」
從殊對他的話深信不疑:「那怎麼辦?」
「有辦法通知其他飄行車嗎?」梁動問道,隨即又自己回答了,「有,我來通知其他飄行車。」
梁動飛快的按了幾個鍵,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界面,從殊從來沒有見過,學習執照的時候也沒有人提過,沒忍住就問道:「動動,這是啥?」
「小範圍集群通知。」見從殊沒有動靜,繼續補充道,「飄行車的緊急協助系統,用於群體控制。」
「我怎麼沒學過?」從殊沒太明白。
「高級功能,對於駕駛飄行車用不上,用於控制飄行車。」
「你咋知道的?」
「幫助裡面有說明。」梁動已經在屏幕上發出了提示信息。
從殊沉默了半響,果然是厲害,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那你咋連UI是什麼都不知道?」、
「沒有說明書,有的話,我看了就知道。」
從殊的手腕響了,是老爸:「從從,你看看。」他們的飄行車屏幕上有嚴重警告提示:所有飄行車立馬下降到海面,遊玩修整,八小時后(20:00)繼續飛行!即刻執行,不得有誤,否則後果自負!
「你們那裡收到警告了嗎?」從予安出現在屏幕上。
從殊一看,屏幕上沒有,那該是動動發出的,於是就說道:「收到了,我們下去玩吧。」
飄行車陸陸續續降落海面,前方玻璃都紅光閃閃,除了從殊他們這輛。
從殊立馬發覺不對,這樣要被人發現,動動現在狀態不好,太過於獨特容易被人發現,可能有危險,於是就說:「動動,趕緊的,把咱們的屏幕也顯示嚴重警告,不然一會兒就會被人發現。」
梁動很快就把警告顯示出來。
一家四口,聚在一起。
「我們去游泳吧。」從殊建議道。
柳宛兒好像頓時醒悟:「對啊,大從從,說帶我到海上游泳,這不是機會嗎?」
他倆回去換衣服,梁動卻一動不動。從殊問道:「動動,咋的,不喜歡?」
「我沒有泳褲。」梁動笑嘻嘻地說。
「……什麼情況,泳褲都會沒有?……那穿我的?」從殊又找出來一條。
「這包不住。」梁動瞅了瞅。
「……你還有啥沒有,要不你不穿算了。」從殊悄悄地說,「來之前,我整理了一下東西,扔了一條平角泳褲,不扔就好了。」
從殊遊了幾回,和梁動一起躺在車頂。從殊想到一個奇怪的問題:「動動,你有朋友嗎?」
「我不知道,我的手牌裡面只有一個識別序列,打過去還說暫時關閉了。」
「我猜你還不知道明都城你住哪裡。」
「聰明。」說著梁動翻了一個身,手順勢就搭在了老地方。
從殊動都沒有動一下,倒是梁動自己嚇了一跳,訕訕地說:「呃,這麼順手。」
恰在此時,從殊的手腕亮了,有人來電話。一手接電話,一手把梁動的手按在胸上。
視頻裡面是褚玉燕,聲音很焦急:「從胖子,你沒事吧。」
「沒事啊,好好的。」
「喲,脫這麼光,推到了?」見到從殊沒事,褚玉燕聲音輕鬆了許多。
「有事說事。」
「別只顧著推到,也看看新聞,枉費老娘瞎操心。慢慢推吧,掛了。」
梁動嘗試著要抽出手來看新聞,卻被從殊按住:「幹嘛?」
「我的手腕被你按住了。」
「我這能看啊,湊過來一點就是了。」
「最新播報,請往返無名島的子民注意,飄行車在無名島300公里處集體出故障。請不要走出車外,待在車裡等候救援。」
「最新播報,無名島300公里處,請不要車外活動!」
「最新播報,請無名島300公里內的皮膚科醫生,緊急到無名島報道。出海台附近的醫生,緊急到出海台報道。」
「……車外活動的子民,皮膚嚴重灼傷,急需皮膚科醫生,車內的子民情況基本良好。無名島方向沒有出現子民受傷,只是280公里處有大批子民滯留,情況未知。」
「……請不要走出車外……」
從殊越看越害怕,轉身抱住梁動。梁動卻輕輕推開她:「從從,我們回車裡,我要把廣播關了,不然一會兒就有人發現是我們發的。」
…………
從殊迷迷糊糊醒過來,感覺自己夾住一個人,好在習慣了梁動在身邊,才沒有動。掀開被子一看,梁動的臉在胸前,挺了一下,在他臉上蹭了蹭,沒動靜,睡著了。
餓了,怎麼辦?稍微看了看,咦,梁動腦袋后居然有個盤子,裡面有吃的,正好夠得著,居然還是喜歡吃的,伸手就開始吃了起來。
忽然手腕閃動,點開一看,短消息:「我要進來了,你不要怕。」進來了?低頭瞅了一眼梁動,睡著的。再一看消息來自066623872399,驀然想起,是咸子恪。
回了一個好,隨即又加了一條,我不能動,動了怕把梁動弄醒了。
半響,消息回過來:我本想當面和你聊聊,算了,我還是進來吧,面對面發消息。
好在從殊見過咸子恪一閃就來再閃就去,對於又閃出來的咸子恪笑了笑,發了個消息:不好意思,見笑了。
咸子恪也笑了笑:沒想你對他如此上心。
不應該嗎?
再過幾天,他可能睡著了也能感應到我來了,所以,我今天先來一趟。他完全恢復,至少要半年時間,這半年你費心了。
你跟他什麼關係?發完消息,從殊就盯著咸子恪,看看有啥表情。
我跟她有關係,你現在理解不了,知道了徒增煩惱。但你放心,你擔心的事不會出現在你身上。還有,你也看到了,他對我是有敵意的,雖然沒有醒,他在禮堂也是保護你的。……我這樣說你能不再去胡思亂想了嗎?
從殊心也蠻大,看了半截消息,略微有些疑惑的事解決了,就發現咸子恪發消息不用手。她一直不用唇語發消息,以前那個牌子唇語輸入,偶爾會出現錯別字,這個高級的呢,試試看: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
那不是,這是你問的問題。我來主要是告訴你,這半年,他需要恢復,你最好限制他不要出明都城,尤其不能出海。
從殊回了一個好。忽然覺得咸子恪很親近,一親近,問題就來了,又是唇語輸入,速度和說話一樣:你多大?能幫我把胸弄小點嗎?我也想穿旗袍。你的序列怎麼全是數字?你閃來閃去怎麼做到的?動動也能閃嗎?閃的時候能帶人嗎?……
咸子恪看了看,笑了笑:我走了,這些問題,你以後問你懷裡那個。不要主動聯繫我,當心被監管。然後一閃就消失了。
從殊看著咸子恪消失了,忽然想起父母來了,她一直都是聯繫老爸的。
老爸半響才接電話,黑漆漆的,貌似在被子裡面,臉巨大無比,貌似距離屏幕很近:「從從,你們怎麼樣了?」
「沒事,好著呢。你怎麼在被子裡面。」
「你媽搞的,她學你呢。」
鏡頭一晃,就看到了胸,碩大無比,還有老爸的聲音:「別亂想啊,這是你媽。」也聽到了老媽的聲音:「大從從,幹啥呢,別亂動。」
「女兒電話。」鏡頭一陣亂晃,還有老媽的聲音:「你又磕磣我了?」
「沒有,接女兒電話怎麼磕磣你了。」
「有了動動就忘了娘啊?」老爸老媽平躺在一起出現在屏幕上。
從殊哭笑不得,這倆,一個敢折騰,一個敢陪:「哪有啊,這不我醒來就找你們了。」
「別折騰的太厲害,怎麼樣也要蓋被子。」老爸的聲音。
「你說啥呢。」老媽的聲音,「他們還沒呢。」
「你都學習了,還說沒。」
「老娘就看得出來。」
從殊很是無語,輕輕地按在梁動頭上。手腕處傳來了老爸的聲音:「你看,女兒都掛電話了。」
「掛就掛了,下去。」
從殊連忙把電話關了。
這有啥好學的,從殊低頭看了看梁動,可能是隔了一層。
胸口有規律的熱氣,一團接一團,不一會兒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