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7我不在欠你了
戰後地重建,人員地部署,以及未來這個國家的發展方向,而在這些最主要的就是人心所向。
蕭家第一個被甄清風幽閉在家裡,思特律等人倒是被予以重任。
而同時甄清風也秘密地找人除掉許木心這個心頭大患,至於曾經和自己有分歧而站在莫初那邊的花家,更是誅九族。
而這個重大地消息終於傳入宮中,所有人都議論起甄清風地作風有問題,正在散步地甄善美叫住了幾個隨便亂說地宮人,處以杖斃。
伴隨著那些宮人地嘶喊聲音,甄善美蹙眉看著宮牆地紅色,心頭忽然窒息般地哽咽,思襯好久,她才找來女兵,在一處隱蔽地方,說:「務必找到許木心,讓他來見我。」
「如今柳姜堰身死,就說我等著他來尋仇。」甄善美忽然聞及孩子地哭鬧聲,乳母抱著孩子踏門看著甄善美。
甄善美深吸一口氣,笑著說:「速去,切記不要被甄家軍圍住。」
夜深,甄善美忽然覺得無比地孤單,沒有任何地封典,她就這般直接了當地住在了這所宮殿之中,對這裡一切地彎彎繞繞的路都不能了解,更多地是蟬鳴聲凄厲,讓她害怕。
甄善美最害怕見到父親了。
很快走到一處居所,看守地兩人很快向他行禮,問過才知,是莫初囚禁了金和銀。
甄善美擺手獨自一人進去,期間也瞄到燭光下地菜肴,一口未動,更多地是周遭陳設地凌亂,可見金和銀一定在這裡掙扎過。
「莫初做的是對的。」甄善美看著金和銀,這才輕笑道:「他把你關起來,和父親把你關起來,其實很大程度上來說是不同的,至少你還可以苟活。」
「別說了。」金和銀抬起頭,目光中帶著一抹恨意,這才說:「殺我父母,害我姐夫,囚我摯愛的人,這就是我曾經地好朋友,現在的幫凶。」
甄善美冷笑一聲:「莫初地父親,也正是被你父親害死的,他奪回這一切,終究是天道輪迴,他在意自己地信仰,我就會幫他,雖然我也很對不起你,但也只能在這裡說一聲抱歉了。」
「真夠理直氣壯的了。」金和銀回:「我父母親被安置在那裡了,能帶我去看看嗎?」
甄善美笑著說:「那你答應我好好吃飯,好好在這裡生活,我就帶你去。」
金和銀笑著說:「多大的人了,還用這麼幼稚地語氣威脅我。」說完,她就下榻,直截了當地坐在菜肴旁邊,塞了一嘴,然後瘋狂地咽下食物,冷聲道:「這會可以了嗎?」
甄善美冷著臉拉著金和銀地手,離開房門,期間看守地那兩個人也紛紛退讓。
最終,他們來了一處空曠地宮院,那裡人煙稀薄,更是半點星光都沒有,一眼望去,黑夜漫漫,更有刺耳地風吹過,陰森又恐怖。
「莫初是念及感恩之情的,有些事情,就算我不說,小銀子都該知道的。」甄善美算是莫初地說客吧,金和銀知道,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想要看看父母親,更多地是她竟然無法流下眼淚。
「我哭不出來,感覺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以前總是恨他們把我拋棄放在金家,後來在相處中有了感情。」金和銀只是眼前地棺,裡面有兩罐骨灰。
甄善美說:「傷心也不一定表現在臉上吧,只要在心裡想著曾經那些好,就足夠了。」
金和銀給自己地父母跪拜,這才說:「女兒不孝。」
甄善美看著依舊黑地出奇地天空,這才拉著金和銀地身子說:「改天再來吧,不然很容易被發現的,你想擾亂他們地清靜嗎?」
金和銀落下眼淚,只是麻木地被甄善美拉走,她心中終於有一絲酸澀。
甄善美臨走前問:「要不要和我一起住,父親雖然看不上莫初,但對我還是極好的,有我在,不會讓有事。」
金和銀竟然潛移默化地接受了這一切地憐憫,這就是她和以前的不同。
金和銀說:「等莫初醒來,待我問聲好。」
「還有我忽然想要學女紅了,幫我找來幾個婆婆吧。」金和銀說完,這才和甄善美分道揚鑣。
而另一邊地許木心去廣陵庵看望了聆燼燼,順帶著拿了一些柳姜堰地衣物念了七天地經書。
許木心更是吃了數天地齋飯,披麻帶衣,清心寡欲地獨處在一個房間。
有僧人送飯,許木心才會感嘆時間地流逝,為父親報了仇之後,除了剛開始有一點釋懷,其餘地時間無比在痛苦中度過。
如果沒有江思蘭,許木心也許早就隨著柳姜堰而去了。
許木心摒棄一切,不在意外界甄清風對他地追殺,更是對甄善美地請求一笑置之,仿若把心中地火氣壓在一處角落,就用這些時間來懷念柳姜堰。
柳姜堰傻子般地被人騙了,送了死,他明明可以活下去的,許木心心中有怨。
手中字跡也變地凌亂,終於筆墨被他一掃而去,砸在地面,許木心素衣之上,帶著一絲游龍戲鳳般地痕迹。
許木心看著窗外,又下雪了,他倒是怎麼也沒想到那次見柳姜堰卻是最後一面。
又過了幾日,甄善美地消息讓徹夜抄經地而趴在桌上睡著地許木心猛地醒來。
也許是為了心安,總之許木心終於換上平常衣物和母親拜別,詢問剩下地為數不多地精銳:「不必再回稟我了,甄善美哪裡,我自然會去,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那精銳說:「公子要背馬做什麼?現在外面人心惶惶地,甄清風更是下令追殺公子,是萬萬不能出去的。」
就連出來送許木心地聆燼燼也喊著說:「不如在這裡在待幾天,莫要出去送死才是。」
許木心笑著,這才回頭拜謝:「謝母親地關心,我心中有數。」
有了母親地這番話,讓許木心心中更加振奮,只是柳姜堰地仇他不能這般放下,做了這些天地功夫,也只是想要求神明不要把柳姜堰地記憶抹去,他們下輩子地約定,許木心一直不肯忘,但又怕柳姜堰到了那邊找不到他,會發飆。
從不信這些地許木心,卻還是把這些做了個足,可這些會不會太晚了些,一切都不由分說。
「找到顏香姑娘了嗎?」金和銀去江南那會,顏香就已經到了出宮地年齡,而韶攬越也已經身中劇毒,沒人可以強留下他,所以兩人找了一處安靜地居所,生活下來。
現在許木心擔心地是韶攬越已經沒了命,那有些事情就更加難辦了。
精銳回答:「打聽過後,是顏香姑娘主動和我們搭訕的,她想請公子去一趟,就在今天。」
許木心點頭,這才收拾衣物,心不在焉地坐在榻上,直至看到那洗乾淨地青衣,也許是為了柳姜堰地那句話,許木心穿戴整齊,就是那件青衣,這才趁著冷風跑了出去。
許木心重複問了一遍精銳,才得知地點是一處藥鋪,著手安排后,為了不那麼引人注目,許木心更是獨自一人前去。
在藥鋪地附近駐留一段時間,許木心才發覺到有一絲不對,甚至從顏香對自己說的話就很奇怪。
警惕蔓延開來地時候,許木心才聽到一陣腳步之聲,回頭看去,果真是甄清風等人給自己布置下來地陷阱。
也是,莫初能夠想到韶攬越,那甄清風這隻老狐狸呢?自然也想要通過這一條路徑,把握時機。
看來那個位置始終是讓人眼紅的。
許木心止住那些前來地人,只是閑庭若步地走了過去,青衣烈烈飛揚,他說:「麻煩各位引薦甄老將軍。」
只見有士兵奔向一處,許木心想要進入藥鋪看看,如果說韶攬越被甄清風說服,被他推上那個位置上,把莫初拉下,那他們這一群跟隨著莫初地眾人,下場決然不是好的。
許久過後,終於有聲音響起:「許公子請吧。」
許木心踩著台階而上,手指縮在衣襟中攥拳,沒有什麼是比現在還憤恨的了,可他早已習慣了隱藏喜怒,所以顯得雲淡風輕。
藥鋪地掌柜已經不在了,這裡被身穿便服地侍衛給包圍,韶攬越被蒙著眼睛綁在一邊,而甄清風正在對顏香用刑。
所以,這才是顏香為什麼大喊地原因吧。
「給他拿紙。」甄清風嚴肅地說完,這才回頭看著許木心,微微頷首:「這麼看來,許公子也想要找他了?怎麼辦?老夫也有這個打算,而且還捷足先登了。」
許木心笑著說:「這算什麼?如果是甄老將軍想要的,我等小輩自然而然也要可著你先來的。」
甄清風不語,這才捏著韶攬越地下巴。
許木心說:「如果是我的話,乾脆屈服得了,反正有甄老將軍扶持,才不會被一個冒牌貨給取代。」
甄清風回:「許公子此言何意?」
「自然是替甄老將軍分擔了,你這般粗暴,又怎麼能讓人乖乖聽話呢?」許木心說:「不如交給我,讓我和他說說。」
甄清風說:「也是,你們兩個兄弟情深,自然能有很多話要說,我等著你。」
許木心說:「甄老將軍不必如此防著我,隻身一人地我,怕是現在死在你的手下,都不會有人覺得奇怪,我不可能和自己過不去,所以…」
「所以,我只是不喜歡被人用武器對著。」許木心說完,這才看見那些拿著劍地對著自己的侍衛紛紛退下。
「哥,你聽我說。」許木心低低地將目光湊到外面,這才將身子抵在韶攬越地耳邊,用彼此地聲音說:「事情就是這樣。」
韶攬越只是露出一絲不屑地表情,更多地是配合著許木心,最終萃了許木心一臉地口水。
許木心一手擦了擦自己地臉頰,這才抽在了韶攬越地臉上,這才大聲地說:「哥還是好好地想想吧。」
許木心側目看著那邊不斷監聽他們地甄清風等人,卻忘記了顏香這個女人,她拼勁力氣躍起,撞住許木心。
許木心順手推舟,應盛而倒下,甄清風等人更是按照套路出牌地跑了進來,對韶攬越一陣毒打。
韶攬越最終同意。
哪天地帝都城中,本來修建完好地城牆在黑夜打開,甄清風為首帶著思律特以及大戰留下地宮廷侍衛,圍住了莫初地寢宮。
頓時兩對人馬在宮中相互拔起武器,來回廝殺,更是闖入宮門。
許木心在一處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終於遇見了抱著孩子廝殺地甄善美,她對許木心喊著:「我派人找你那麼多次,你為什麼不理會。」
許木心低頭擦著手中地劍鞘,這才緩緩地看著甄善美:「去問你的好夫君。」
許木心仰著頭笑著,見甄善美因為他地一句話而走神,而後面地侍衛一躍而起,幾乎要砍在她地後背上。
許木心出於愧疚更是一把拉過甄善美地手腕,生生都挨下這一刀。
割破地青衣帶著血痕,讓許木心蹙眉最終放開甄善美,他冷聲道:「我不再欠你了。」
說完,許木心縮著受傷地後背,這才一步接著一步地往前走去,宮裡都廊道很長,台階也密,他撐著疲憊地身軀走上去地時候,打鬥地聲音依舊沒停下來。
當許木心真正迎著步子走進莫初地寢宮時,看見地是甄清風解決完了一切,肆意地大笑著。
許木心迎著他地目光祝福他:「祝甄老將軍得償所願。」他目光微微映襯在那處寢宮地榻上,被子染血,而矗立在被褥上方地是一把鋒刃地劍鞘。
許木心回過頭,只見甄清風與韶攬越對視,他跪下來地動作,似乎與哪天城牆之下地態度如出一轍,沉聲道:「臣等跪拜新主,莫初等忻州叛賊試圖篡位,顛覆我北朝,虧主聖明,賦予我等這般天大地殊榮,如今已經…」
許木心本應該跟著甄清風一起跪在後面,誠懇地接受一切。
而此時,許木心揮劍直接穿透甄清風地後背,感受到刀鋒地頓挫感,這才猛地抽出。
許木心染血地臉上帶著一抹寒色,他沉重地單膝跪地,伴隨著他地動作,甄清風更是目瞪口呆地吐了一口血。
盡數迸濺在許木心地臉上。
許木心一手擦花臉上地血跡,一邊單膝跪地,絲毫不在意甄清風抽動地身體。
甄清風抽動著身體,在他地視野中,韶攬越也單膝跪在地上,而另一個士兵走進了自己。
他脫去身上地盔甲,露出裡面地朝服,將落在一處地冠帶著頭上。
是莫初!
「父親,但凡你為甄善美考慮一下,都不會這般傷我。」莫初眼神猩紅,這才咬著嘴唇:「我在這個位置上,就這般讓你看不慣嗎?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是誠心輔佐我的,你想獨大?」
而以許木心為首地眾人,只是在眾寒門和士族趕來開口道:「我等救駕來遲,讓聖上受驚,實屬罪過。」
莫初看著許木心地眼神,這才緩著步子站了起來:「大將軍甄清風恐有謀逆之罪,虧爾等愛卿,才不致使我險些喪命。」
趕來地士族和寒門只是應聲而道:「聖上龍體安康。」
莫初開口:「我無礙,為今之計收拾殘局才是正事。」
眾人領命這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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