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公主,到了。」說完,便解開了蒙住公主眼睛的布。
聽見公主二字,衣衫凌亂的人猛地睜開了眼睛。「公主,公主……」
公主狂奔而去,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
「都怪我,蒙奇,是我害了你。」公主此刻終於忍不住了淚水。
「是你父皇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嗎?」蒙奇眼睛盯著米雅問。他以為是皇帝看不上自己的身份,不同意他們在一起,十年前,他只是一個放羊的牧童,公主還是那個公主,貪玩的公主學著父王打獵的英姿颯爽的樣子,偷溜出來,帶著弓箭,誰知轉了一圈連只野兔夜沒見著,接近傍晚,一隻山羊映入公主眼帘,驚喜之餘,拿起弓箭,誰知,一個不留神,劍沒射出,自己反倒從馬上跌落下來。蒙奇發現並悉心照料她,誰知,至那是開始,他們便就此淪陷,沒射中他的山羊,反倒射中了他的心。
看著他深情的眼神,她不知要如何告訴他,她將嫁為人妻,她怎麼忍心讓他絕望。「也許,我們不能在一起,但,我的心始終是你的,我愛你,不管怎麼樣,答應我,要好好活著。我也會好好活著,我相信,終有一天,我們能排除萬難,已定會在一起。」
「告訴我飯,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蒙奇緊緊地抓著公主的肩膀,著急的問。
公主別過頭,淚水濕潤了眼眶,推開蒙奇的手,轉身離去,不在回頭看一眼。
「米雅,米雅,米雅……」身後是蒙奇撕心裂肺的呼喊……
「大夫,他怎麼樣?」我看著給他把脈的醫者問道。
「這……」醫者捋了捋鬍子,看著捂著胳膊痛苦呻吟的叫著,緩緩說道:「公子脈象平穩,並無異象。」
「怎麼會呢?你會不會診脈?」他挑眉道。
「另請高明。」醫者起身。
「醫者莫生氣。」我知道他是裝的,便只好順著他演齣戲嘍,「醫者,你有所不知,這世間有一種奇毒,讓人中毒而不自知,毒可潛藏數年,一旦發作,便渾身疼痛,且脈象方才我不過輕輕碰了他一下,只不過恰巧碰上他發病而已。」我斜眼看了他一眼,他停止了呻吟,我心中頓時竊喜,繼續說:「但我好心帶他來醫館醫治,不過,醫治這種病症還是有辦法的。」我轉臉看向他,笑道:「你的毒已經深入筋脈,要想阻斷它,需切斷筋脈。」
「什麼?」他一臉驚愕。
「大夫,接下來就按我說的做,拿來剪刀和刀子,將他的手筋和腳筋斬斷。」
「老夫這就去準備。」醫者微微一笑,彷彿明白了什麼。
「救命啊,要殺人啦,殺人了!」只見他一骨碌從椅子上起來,一溜煙地跑出了醫館。
「多謝醫者配合。」我想長者行了個禮。
「姑娘真是聰慧,老朽我活了半輩子,什麼人沒見過,對付這種江湖騙子,就得用這種辦法。」
我笑了笑,準備離開。
「哎,姑娘,我看姑娘面色有異,老夫願為姑娘診治一番。」
我坐了下來,伸出了胳膊。
「大夫,我家小姐怎麼樣?」樂兒焦急地問。
「我看你年紀尚小,可否婚配?」醫者看著我問道。
由於我不想惹人注意,所以也不便暴露身份,便說道:「沒有。」
「你的身體侵入了紅花,還好侵入不多,我給你開幾副葯,調理調理,就不會有影響了。」
「我家小姐沒事吧?」
「沒事,不過切記,以後切不可貪玩,好奇,吃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我剛剛來到太子府,除了我,太子現在連個侍妾都沒有,誰又會給我下紅花呢?柳林嫣,除了她,也不會有第二個人會用如此低劣的手段了吧!
我謝過大夫,拿上藥,就出了醫館。
「小姐人這麼好,為什麼總有人要和小姐過不去呢?要是我知道是誰幹的,我非得把她大卸八塊!」樂兒憤憤不平道。
「傻姑娘,我不是沒事嗎?」我安慰道,寵溺的拍了拍她的頭。
「嘿,你終於出來了!」突然有人從後背拍了我一下,我扭頭一看,沒來得及說一句「怎麼又是你」,樂兒就衝出來,「你個死騙子,離我家小姐遠一點。」
「我偏不,像我如此風度翩翩,風流倜儻的公子,自然是要和長得好看的女子在一起。」他不正經地說道。
「你走不走?走不走?再不走我叫人了啊?」樂兒推搡著他,要他離我遠一點。
「別呀,交個朋友嘛,別這麼小氣嘛!」
隨即,樂兒吹動了呼救的口哨,不久,保護我的侍衛們便來了。
「將他拿下!」樂兒指著他,生氣地說著。
「拿下!」一聲喝下,就成為了「階下囚」。
「放開我!知道我是誰嗎?竟敢抓本大爺。」他傲慢的樣子,沒有一點點要屈服的意思。
侍衛首領靠近一看,先是一驚,然後立即跪下,「小人有眼無珠,不知竟是靖思王殿下。」
殿下?靖思王?眼前人和這個稱號可真是一點不相符。
「還不快把我鬆開!」
「噢,鬆開,鬆開!」侍衛首領忙命令道,「多有得罪,還望殿下寬恕,殿下,不是在外遠遊嗎?怎麼……」
「難道,本王的行蹤還要向你稟報嗎?」
「不不不,不敢。」侍衛首領小心翼翼的說道。
「不過呢……」他笑著靠近我。
「見過靖思王殿下。」我彬彬有禮。
「哎~無須多禮,不管怎麼樣,都不妨礙我們交朋友啊,美人。」
「殿下,這位是我們的太子妃,望殿下……」侍衛首領上前一步道。
「我說呢,為什麼這麼多皇家侍衛保護你呢?原來是嫂嫂啊。」他眼睛一轉,「嗯,不過,這並不影響我們交朋友啊,皇兄他不會連這點自由都剝奪吧?」
「殿下說笑了,我即已入皇家,我們就已成為親人,朋友當然不在話下。」
「嫂嫂說的在理,聽見沒,從此以後,我們便是朋友了!」
於是,我們一道回到府中,太子讓我回到了內院休息,留下了靖思王。
「嫂嫂,我們改日再敘。」臨別時,他向我說道。
我沒有言語,轉身離開。
「你為何對我的太子妃那麼上心?」
「別誤會,我只是尋得一朋友而已。」
「怎麼,在外閑雲野鶴厭了,想起來還要回來呀!」
「再不回來,恐京城美人都拜倒在你英俊的臉龐下了,我這才沒多久,就娶了這麼美的太子妃。」這時,他湊過來,笑到:「皇兄,若還有這樣的,留給皇弟我唄!」
「行了,少不正經了,對了,最近朝廷有空缺的職位,你來做吧,別整天遊手好閒的。」
「我才不要呢?朝廷那麼悶,還是比較適合你,不太適合我,你還是另覓賢才吧!」他笑著拍了拍太子的肩膀。
回去的路上,我時不時地望向他,他走得不快,和我在一條水平線上,但總覺得我們之間隔著些距離感,一夜之間的身份轉換,像是做夢一般。
不知走了多久,我們胳膊甩到一起,就這麼一個簡單的肢體碰撞,我轉臉看向他,眼神再次交融,十幾年來,我第一次露出害羞小女孩的姿態來,他看著我似笑非笑道:「太子妃莫不是記不清我的樣子,要好好看看,以免認錯了?」
看著南宮木像是嚴肅又像是戲謔的樣子,我的心跳得更快了,臉頰更紅更燙了。面對他的問話,我竟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我……」我語無倫次。
「我知道,我會給你時間慢慢適應的,我不會強迫你的。」南宮木笑著說道。他的笑容像冬日裡的暖陽,我真的好想把真心就此交付與他。
我在想什麼,在想什麼?我心裡默念,努力地想讓自己清醒一些。
回到太子府,一切如舊太子繼續忙碌在公案前,我自己獨自回到了寢宮,晚上,太子如他所說,並沒有來,樂兒為我鋪好被褥,便退下了,而我也很快陷入了夢鄉,夜半,窗戶不知何時被風吹開,我被凍醒,我披上披風,行至窗前,本想將窗戶關上,卻被窗外的菊花所吸引,隨著風的方向,淡淡的花香也迎面撲來。
怪不得今日樂兒神神秘秘的和南宮木的侍衛聊些什麼,原來是為了知道我喜歡什麼,我喜歡菊花,也想要做一個人淡如菊的女子。
天寧國的氣候和時節還不是菊花開的時候,想必為了找這些菊花,費了不少心思,想到這,我滿足的笑了。良辰美景,可我卻難以再次入眠……
第一次相見時,我本以為對方只是自己生命中的過客而已,沒有想到的是,我們會結為夫妻。
那個時候,我跟隨現在的父親,參加宮中宴會,別的女眷都聚在一起,要麼聊胭脂花粉,要麼聊京城豪俊,我對此毫無興趣,便獨自一人來到御花園,御花園裡的花常開不敗,我正獨自賞著這大好時機和美景,他毫無徵兆地闖入我的眼帘,他的步伐和現在一樣挺拔,只是那是的他多了些憤怒,拳頭握得緊緊的,我並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人,我本不想打擾他,只想悄悄離去,可他轉頭的一瞬,看見了我,我們面對面,他盯著我,盯得我有些驚愕,我看著他的裝扮,猜想他便是太子,我才知道,原來表面風光的太子也有令人所不知的苦楚,我走進一點,對他說:「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知道,人生在世,過眼便如浮雲,不管發生什麼,人不怒,心不移者,必勝之。」
說完這些,他好像想明白了什麼一樣,握緊的手慢慢地鬆開。
我見此,便離開了御花園,至於後來怎麼樣,發什麼什麼事,我也不知道了。我本已將此事漸漸遺忘,直到那一日,皇帝為我們賜婚,我看見你冷漠的樣子,好像從沒見過我一樣,我不難過,也不傷心,畢竟,那時的我,對你的感覺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我想,你不記得也屬正常,畢竟當初我沒告訴你我姓甚名誰。
皇宮內的日子和在柳府內的日子沒什麼兩樣,我愛看書習字的習慣,南宮木從不干涉,但他對我卻不是不聞不問,經常會差人送來些稀奇的新鮮玩意兒,逗我開心。就這樣,日子過了三天。
凡是皇族國戚娶正妻,新婚三日後,新入門的妻子,需到甘霖寺為民祈福。
我當然也不能例外,第三天一早,我起了床,南宮木為我準備了一些東西,便去早朝,因為這是女眷的事,所以太子也不便一同前往,為我派了些侍衛,我帶上樂兒便出發了。
甘霖寺是皇家寺廟,寺廟很大,但是氣氛卻十分純樸,我剛剛到,就被寺院的尼姑帶著去祈福,教著我該如何做,一切做完后,已接近中午,我們一行人便安排住下休息休息。
後院景觀別緻,有花有樹,還有鳥兒,我聽著嘰嘰喳喳的叫聲,案前的桌子上擺放著一杯茶,我覺得,其實成為太子妃,並沒有我之前想象的那麼差。甚至,我現在還有一點竊喜。
下
「小姐。」樂兒走了過來。
「怎麼了?」我問。
「小姐,方才我在廚房給小姐準備吃食,有個侍衛遞給我一封信,讓我交給小姐。」說完,便把信交給了我。
我拆開了一看,「改日城郊附近一見,有事相議。」我本能地保持鎮靜,我在看書時,我見過南宮木在書籍上所做的批註,這不是南宮木的字跡,難道,是那個黑衣人?
樂兒看我呆住的樣子,好奇地湊過來,「太子說了什麼?」
「沒什麼,你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吃的,我餓了。」我想將樂兒支走。
「噢,好吧!」樂兒笑嘻嘻的走開了。
當初我答應那個人,不過是想弄清楚事情真相,不過現在,我突然心情有點複雜,我不想太子受到傷害。
我將字條撕碎,灑進了小河裡。沒多久,一支箭咻地一聲定在了我所在的涼亭的木欄杆上,我走近看,箭上夾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你可以不在乎我們之間的約定,難道也不在乎身邊人的安危?」
身邊人,難道是指樂兒?身為侍婢,命如草芥,樂兒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我決不能讓她無辜受牽連。
休息完之後,我們便啟程出發回到太子府。下午,我來到太子書房。
「怎麼,才走了半天,就迫不及待地來看我?」太子打趣道。
「今日外出祈福,路過集市是聽聞明日有戲班會到酒樓演出。臣妾想去看看。」
「一直以為你不愛熱鬧,看來還是宮中太悶了,你喜歡,就去吧!」太子放下手中的筆,看著我,繼續說:「多帶些侍衛,以保安全,你可是我親娶的妻子,定不能傷半根寒毛。」
第二天,我們坐進了酒館的休息室,我將那些隱形的侍衛召喚出來,看著身邊的侍衛,「給,這是給你們的賞賜,你們一路護我周全,辛苦了,這些銀兩拿去買酒吧。」
「這……」侍衛們面面相覷。
「沒關係,這次便裝出來,沒有大張聲勢,且現在在酒館,我很安全,你們放心去吧!」
「謝小姐。」說完,眾侍衛離開。
我和樂兒在休息室,樂兒自娛自樂地看著畫本,我內心卻翻江倒海,過了一刻鐘,我對樂兒說,「戲台下午才開始,我現在困了,想休息一下,你也去自己的房間休息去吧!」
支開樂兒和侍衛,我悄悄的下了樓,集市上人潮攢動,貨物琳琅滿目,但我卻沒有時間和精力駐足觀賞,我要去城郊赴約。
我一個勁地走,走得太快,竟和對面的人撞在一起,清醒過後,是一個年級輕輕的男子,皮膚白皙,一席青衫,樣子桀驁不拘。
「抱歉。」說完,我便急切的繼續往前行走。
結果,他反手拉住我的肩膀,「撞完人就想跑啊?」
「我有急事,若需要賠償,我回來再和你商議好嗎?我現在沒帶錢。」我不想和他繼續糾纏。
「誰要錢啊,你撞傷了我,應該帶我去醫館。」
我想要轉身離去。
但他卻沒有放棄的意思,他佯裝我碰傷了他,突然倒地,閉上眼,大聲喊著,「來人啊,撞人了,撞人了,撞完人就想跑啊!」
不久,身邊圍過來一群男女老少,對著我們指指點點。
「小姐,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在休息嗎?難道你也和我一樣貪玩了?」
我見到樂兒像見到救星一樣,「快,幫著我送他去醫館。」眼下這種狀況,我是無法前去赴約了,為了解決眼下的窘迫,也只能先帶他去醫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