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百歲宴八方來賀

一路上雲曦都緊緊的拉著楚穆然的衣袖，彷彿鬆開就抓不到了般，不願與其分開一時一刻。

「哼，也不知那個小子給大小姐灌了什麼迷魂湯，竟讓大小姐如此痴迷？」

「噓，小點聲，別讓大小姐聽到。在雲府混吃混喝，還懶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他自己的德行，怎麼配的上大小姐！」

「就是啊，長的吧還沒有我好看，聽說資質還差的要命，十年了才練氣八層！」

「就是家主心善，看他可憐才收留他，沒想到他竟這般狼子野心，攀附大小姐妄想謀取雲家富可敵國的財富！」

「哈哈哈，你們說，明日家主的壽宴，這小子能送上什麼賀禮？」

「切，他就是個白吃飽的，哪能拿得出壽禮，要我是他，就給自己留點臉面，早早的離開雲府，對誰都好，也免得大小姐總為他操心！」

楚穆然和雲曦邁入雲府大門那一刻，耳中不斷傳來骯髒的污言碎語。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無外如是。

雲曦那迷人的柳葉眉蹙在一起，沒有想到爺爺的做法，使這些下人都肆無忌憚的羞辱穆然哥哥。別看他現在無所謂的樣子，其實穆然哥哥內心是那麼的脆弱，那麼的要強，好多次都看到他躲在背地裡一個人偷偷的落淚。

雲曦柳眉倒豎，回過頭雙目中射出兩道寒光，殺意凜然，哼，任誰都不能欺辱我的穆然哥哥！

「噗通！」

方才竊竊私語的下人丫鬟，對上自家大小姐的目光，頓時感覺到一股徹心的冰冷，如墜冰窟，那眼神彷彿要殺人一般，身子一趔趄，膽小的嚇尿了褲子，癱坐在地上。

楚穆然已然習慣了風言風語，卻未曾料到雲曦會有如此劇烈的反應，手中稍微用力輕握雲曦:「曦兒，好啦，莫要為難他們，雲爺爺想必在等著你！」

「哼，若膽敢再犯，本小姐割了你們的舌頭，滾！」

雲曦那禍國殃民的模樣，雖怒卻不失風韻，一時間讓楚穆然看呆了。

「獃子，看什麼呢？」雲曦感受到炙熱的目光，小臉騰得布滿紅雲，心裡「咚，咚，咚咚咚！」的撲通直跳，好似小鹿亂撞。

「哼，不理你啦，穆然哥哥也變壞啦！」

縱你是叱吒風雲的女帝，亦或是千秋霸業的聖主，女人總歸是女人，在自己心愛的面前永遠都是俏滴滴，千嬌百媚的小女人。

雲曦羞滴滴的掙脫楚穆然的手，如蝶如風邁著蓮步跑向內宅。

「穆然哥哥，明日我在壽宴上等你！」

穆然哥哥太好強了，我不能這會還繼續和他呆在一起，若不然他定會非常不自在，嗯，對啦，壽禮的事也不能提，我相信穆然哥哥定會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

雲曦的這點小心思，楚穆然瞭然於胸，心底喟然一嘆，唉，真是難為了曦兒，處處要為我著想，有女如此待我，夫復何求！他日我若凌雲，必許你萬里江山。

楚穆然搖了搖頭，轉身朝著雲府西南角不顯眼的幾棟破敗的建築走去，那裡就是他這三年以來安身立命的地方，也難怪下人們都瞧不起他，雲府老爺們不把他當人，下人們也必然看著主子眼色行事。

唉，明日的壽宴，我到底應該送什麼呢？難道真要拿出那件物品，可那是我唯一的念想了，罷啦，為了曦兒，也只能如此了。

透過破露的屋頂看著星空，楚穆然神遊天外，心裡一番掙扎之後有了決定，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砰！乓！」

第二日，漫天的煙花爆炸聲令整個雲府到處充斥著歡樂與幸福，將楚穆然在睡夢中喚醒，揉揉惺忪的雙眼，隨之苦笑，外面那些璀璨的煙花，襯托著自己這裡更加的冷清，這個雲府今日里除了曦兒，應該不會有人還記得有我這麼一個人吧。

「哼，穆然哥哥怎麼還不來，看壽宴結束我再理你，就是小狗！

此刻，雲府大廳人頭攢動，王孫賈貴，世爵侯子扎堆在一起竊竊私語，其中有幾個賊眉鼠眼的時不時的偷瞄如仙般的雲曦。

「咳咳，感謝諸位蒞臨寒舍，能於百忙之中參加老朽的壽辰，雲某不勝惶恐，在此拜謝各位！」

嘈雜的場面突然傳來兩聲輕咳，只見從後堂走出一位白髮垂肩，面若珠玉，眼角含笑的老者，謙卑的話語讓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

「老壽星來啦，恭喜恭喜！」

無論是王孫世爵，還是商賈貴婦皆都沖著老者抱拳。

這老頭不是別人，正是今日的主角，雲氏商會的主人云翼。

「謝謝諸位，雲某甚感慚愧，勞煩各位遠道而來，管家，開宴！」雲翼滿面含春，嘴裡說著叨擾的話，心底卻樂開了花。

「雲氏子孫祝老壽星，千秋松栢無邊壽，高風美德天下頌」

約定俗成的規矩，壽宴開始來賓祝壽，並附上壽禮，也是競相炫耀，相互打臉的環節。

「鎮北王府祝老壽星，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金玉瑪瑙各一對！」

「鎮西王府祝老壽星，日月昌明，松鶴長春，翡翠鳳凰一對！」

……

「九州商會祝老壽星，富貴無邊，鴻運當頭，玉麒麟一對！」

雲翼乃是東華帝國商業的無冕之王，什麼稀奇古怪，何等珍貴物品沒有見過，淡淡了撇了一眼各家送上的賀禮:「雲某再次拜謝各位親朋好友，希望諸位代老朽向各王爺，諸家主問好！」

「讓開，讓開！」

突然大廳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接著一名身著黃色蟒龍袍的年輕男子在四五名奴僕的簇擁下，鼻孔朝天的闖了進來。

老壽星臉上頓時掛起了一層寒霜，何人如此大膽在自己的壽宴上這般無禮，正要出聲怒斥，陡然撇見人前的身影，「蹭」的一下，從座位上彈跳而起小跑到來人面前，雙膝著地，興奮的高喊:「雲翼拜見太子殿下！」

此言一出，喧鬧的人群立然鴉雀無聲，接著傳來「噗通，噗通」聲:「恭迎太子殿下！」

「雲老，您這是做甚，這裡不是宮中，您是今日的主角，晚輩豈能受您的大禮，快快請起！」身著蟒龍袍的年輕人眼角閃過一絲鄙視，急忙托住雲老家主下跪的身軀。

「諸位也都免禮，今日沒有太子，只有為雲老祝壽的末學晚輩！」

「哈哈哈，謹遵太子令！」

「雲老，帝君聽聞今日您百歲壽辰，特遣我前來向您老祝壽，願您老福泰安康，仙福永享！並為雲老備上一份厚禮，來人承給雲老！」

雲翼接過太子隨從手中的玉匣，僅僅瞄了一眼，激動的渾身顫抖，雙眼冒出炙熱的光芒，「噗通」一聲，再次跪倒在太子身前，聲音顫抖著:「謝陛下龍恩，若皇家有所差譴，雲翼必當萬死不辭！」

「嘶！」

大廳中立刻鴉雀無聲，靜寂如空，就算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到。所有人都微張著嘴巴，瞪圓了雙眼，猛得將目光放在雲翼手中高捧的玉匣上，皇室到底送出了何等重禮，可以讓這商業帝國的無冕之王許下這般重諾。。